第一章 時間咖啡館

  成績馬馬虎虎，沒有特長，長相一般，性格陰鬱，沒有朋友。沒有對未來的展望，甚至連想要做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的我，這樣的人生究竟有怎樣的價值呢？


  高三，當周圍的人都在拚命，隻有我無所事事。教室角落的那個位置，永遠屬於我。以往，老師都會要求座椅排列整齊，還著“連座椅都不能排列整齊，怎麽能規劃以後的人生！”可是當我被獨自留在教室，擺好了所有人的座椅以後，我卻任舊沒能規劃我的人生。


  “已經夠了吧。”


  當高考臨近，所有人都在為高考努力，老師也騰不出精力來管座椅是否排列整齊。在不知不覺間，我的座位和臨近的人有了塊相當大的間隔。


  “已經夠了吧。”


  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在一所相當普通的高中考了一個相當普通的成績，在略微高過本科線一點的地方掙紮。比我好的人在努力，不如我的人，也有過行動。甚至連放棄上本科的人都有了目標。


  “你以後想要做什麽。”我問那個在化學課玩手機的人。


  “做個打工仔。”這是他的回答。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反正連本科都上不了，隻能做個打工仔。你他媽一個過本科線的人逼逼個**東西。”但是我卻見過他一個人在圖書館拚命的模樣。


  “我想先努力上本科。”這是班級墊底的一個男生的回答。


  “我覺得我可以的。”他著，然後做起了作業。可是當老師開始講課的時候，卻又昏昏欲睡。


  高三結束了期末考試，可還要在學校上一周的課。臨近過年，已經不少老師請假回老家。留下來的老師似乎也無心上課，讓我們自學。


  “已經夠了。”


  趁著午休走讀生可以離校，一去不複返。


  陰沉沉的，讓人分外壓抑。在街上走著，就算肚子發出了咕咕的抗議聲也不在意。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麽，隻是在大街上遊蕩，就像浮萍一樣。


  要去哪裏？要做什麽？統統都沒有答案。就這樣走著。恍惚間，我來到了一間咖啡廳前。在周圍都是用水泥糊牆的老舊居民樓間，一家西式風格的咖啡廳實在有些違和。被粉飾地雪白的牆壁，白色木質的圍欄，在玻璃門上方一個木質的招牌上，像是刻上去一樣的“時間”二字。咖啡的規模不大，外4裏8一共十二張圓桌加上沙發和數十張木質的椅子及高腳櫈。收銀台裏有個麵容和藹的老爺爺。銀白色的頭發和胡須打理的十分工整，白色的襯衫外若是加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就和漫畫中貴族的管家無異。

  不禁推開了門。


  “歡迎光臨。夥子，一位嗎？”吐字清晰且像有讓人著迷的魔法一般。


  “啊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


  “那個”不知道該看向哪裏，眼神飄忽不定。假裝在挑選翻著菜單。


  “學生嗎？”


  “恩。”


  “要不來一杯美式咖啡吧。”


  “恩好的。”


  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做了下來。平常基本沒有喝過咖啡，更不用進咖啡館了。我看著在櫃台邊忙碌的老者。但是魂卻不知去了哪裏。


  “你的咖啡。”不知道什麽時候，老者來到了我們麵前，將咖啡放下。木質桌麵和玻璃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同放下的還有一疊三明治。


  “那個，我沒有點三明治”我聲的著。


  “你還沒吃過午飯吧，這個是我請你的。”老者和藹的笑容讓我安撫著我的不安。


  咖啡和烤過的三明治的香氣喚醒了我的饑餓感。可老者順勢在我對麵坐下，他的腰杆挺得筆直，五指交叉，將手臂放在台麵。讓我不好意思下口，隻是低著頭口的嘬著咖啡。苦澀的味道我很不習慣。


  “你多大了？”老者突然發問。


  “18。”


  “這樣啊，還很年輕呢。不應該會有這樣的眼神。仿佛生活沒有意義一般的眼神。”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做的事情或者喜歡的人之類的嗎？”


  “沒有。”我本想馬上回答，可是腦海中一個畫麵一閃而過，讓我遲疑了一下。


  “是嗎。”老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有興趣出售你的壽命嗎？”


  “啥？”太過詭異的問題導致我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


  “你有興趣出售你的壽命嗎？”老者又重複了一遍。。


  “你還有0年8個月的壽命，你如果沒有值得留念的東西的話不如賣掉它吧，隻剩下幾個月，用賣掉壽命的錢來享樂。怎麽樣？”


  “賣掉壽命嗎”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