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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交鋒

  因為心髒動了手術,所以哪怕已經過了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杜沉銘依舊隻能躺在病床上靜養。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平靜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因為合縱聯盟的人不會放過自己。


  並且就算自己僥幸逃過了合縱聯盟的追捕或是追殺,江熠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換句話說,等待他的結局就隻有一個:死!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想賭一把。


  房門被人打開。


  杜沉銘在看到來的人是呂勝男之後,臉上浮現溫和的笑意:“小妹。”


  但當他看到跟在呂勝男身後的男人後,原本溫和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之色。


  他輕笑一聲:“嗬,你竟然還沒瘋!看來是小妹血液裏的抗體起了作用。”


  呂勝男臉色一變:“你說什麽?你知道我的血液裏有抗體?”


  杜沉銘輕輕應了聲:“原本不知道,但一直這種懷疑,所以我讓人抽了你的血液送去化驗,得到的結果是你的血液裏含有可以治愈這種病的抗體。不過就算這個男人不會變成瘋子,我還是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他先前故意製造了‘替身’的誤會,原以為這個誤會是無論如何不會解開的,因為他深信江熠一定會在自己發瘋之前,把他推離自己的身邊。


  卻不曾想到,他們最終還是發現了抗體。


  呂勝男皺了皺眉:“我想和誰在一起,不必征得別人的同意。”


  杜沉銘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跟在他這麽危險的男人身邊,你不會幸福的。”


  呂勝男有些生氣了:“我說過,我想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別人無權幹涉,就算是你也不行。”


  杜沉銘看了他們許久,終是

  笑了笑:“知道了,不過要是他對你不好,我還是會把你帶走。”


  江熠的眼神微微一變,冷聲道:“你沒這個機會。”


  呂勝男認為江熠是在說杜沉銘沒有機會把自己帶走,但杜沉銘卻知道,江熠話中的含義是自己別想活著離開。


  可是他還有一個妹妹作為籌碼,不是麽?

  杜沉銘看著呂勝男的眼神越來越溫和:“小妹,我想吃香草蛋糕,你幫我去買,好不好?”


  “啊?”呂勝男眨了眨眼睛,這個時候吃香草蛋糕算怎麽回事!


  杜沉銘哀求道:“去啊,我想吃。”


  呂勝男雖然有點兒不情願,但一想到等會還有事情要問杜沉銘,再加上他到底是自己的哥哥,還是聽話的去買香草蛋糕了。


  江熠派雷子跟著,以免出什麽危險。


  待呂勝男離開後,杜沉銘臉上的溫和笑意一下子就褪盡了:“江熠,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抿了抿薄唇,眸色越來越深的男人語氣冷冽而又倨傲:“你沒這個資格。”


  杜沉銘輕笑一聲:“合縱聯盟的勢力越來越大,你們想用我誘出潛藏在Z市的人員,是這樣麽?我承認這個計謀不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合縱聯盟的人知道呂勝男的體內有藥物抗體,他們會做什麽?”


  眼尾處挑起一抹陰鶩,下一瞬間,緊握的拳頭已經砸在了杜沉銘拿著噙著笑意的臉上。


  杜沉銘被打的吐出一口血水,劇烈的咳嗽起來。


  然而緊接著,他的脖子就被江熠給狠狠扼住了:“杜沉銘,我不介意讓你嚐嚐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因為脖子被扼,杜沉銘根本無法說話。


  但意外的是,他並不掙紮,就這麽任由江熠扼著他的脖子,直到肺部的氧氣即將用盡,他也未曾哼一聲。


  “哼!”冷哼一聲,江熠鬆開了手,“想死,沒那麽容易。”


  杜沉銘大口喘息了幾下,才又笑了笑:“你之前那槍,刻意避開了我的心髒,一個原因是為了用我做誘餌,另外一個原因是,你怕你殺了她唯一的血緣親人,她會恨你。嗬,是啊,我的小妹其實很在意自己的親人的,而且失去雙親的她又是那麽的敏感脆弱,肯定會很珍惜我這個哥哥。”


  如果不是杜沉銘還有利用價值,再加上他與呂勝男的血緣關係,江熠真的恨不得現在就一槍崩了他。


  但他還是冷聲道:“死人,永遠爭不過活人。就算她會因為你的死傷心,但那也隻是一陣罷了。而且,你覺得如果我要殺你,會留下證據讓她發現是我做的?”


  杜沉銘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哦?那你可以試試看。”


  等呂勝男把香草蛋糕買回來的時候,發現杜沉銘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麽腫了:“你的臉怎麽了?”語氣裏隱隱帶著幾分關心。


  而正是這份關心,讓江熠的眸色沉了幾分。


  杜沉銘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抿唇不語的江熠,笑道:“剛才上廁所不小心撞到台盆了,我要吃蛋糕。”


  呂勝男將他扶著坐了起來,又細心的拿了幾個枕頭墊在他的腰後,然後切了一小塊蛋糕遞給他。


  做完這一切後,她仔細打量著杜沉銘帶著笑意的臉,估摸著這個喜怒無常的哥哥,此時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那個,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杜沉銘笑道:“問吧。”


  呂勝男想了想,說:“我在杜振超的書房裏,發現了我媽的畫像,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她覺得杜沉銘作為杜家的養子,多少應該是知道的。


  但是杜沉銘的回答卻是:“那是我的母親,謝清。”


  “不、不是,我記得我媽的衣服和首飾。”如果畫中的人真的是謝清,那謝清怎麽會穿著和自己母親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首飾。


  杜沉銘拿著叉子的手微微一僵,沉默了將近半分鍾才開口:“我不知道。”


  呂勝男不相信:“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她覺得杜沉銘在這件事情上,似乎對自己可以隱瞞了什麽。


  然而就在她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杜沉銘忽然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就這麽暈了過去。


  隨時待命的醫生立即對他展開搶救,哪怕心中再疑惑,呂勝男都隻能暫時將自己的疑惑壓在心底。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竟然就成了她見到他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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