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忘了我
衛風聽到呂勝男說江熠承認了那個女孩的存在,頓時覺得無語至極:“嫂子,你怎麽就不想想,要是那個女孩真的存在,表哥為什麽不和她在一起?而且不管怎麽說,表哥在商界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啊,他身邊要是曾經有過女人,怎麽可能會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呂勝男愣了愣,衛風所說的問題她還真的是沒有想過,可是她還是無法釋懷:“既然那個女孩不存在,他……他為什麽要騙我……”
難道他不知道這種欺騙帶來的後果,隻會是讓她心痛到傷心欲絕麽?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智商的,此時的衛風對這句話真的是有了切身的感觸。
他的表情更無奈了:“嫂子,好歹你也是寫言情的啊,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呂勝男張了張嘴,喃喃道:“我……我應該明白什麽?”
“那還用問嗎?表哥是為了讓你死心啊,所以才承認那個女孩的存在。他說他不能毀了你,讓你的後半輩子都陪著一個瘋子度過。”衛風重重地歎了口氣,“但凡有一絲的可能性,他又怎麽會忍心把你推開,嫂子,你不知道,那天他和你告別後,到了樓下他的狀態就開始不好了,很不好。我知道,他是預感到要失去你了,所以……再也無法保持理智了。”
呂勝男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這股子寒意讓她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公寓裏,他拒絕了自己見那個女孩的要求後,便冷漠地離開了。
她原以為他的絕情離開,是因為他已經厭煩了自己,卻從未想過從始至終他都在為自己考慮,哪怕這麽做會讓自己誤會於他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一直坐在床沿上未曾開口的男人,視線冰冷地射向衛風,嗓音森寒冷酷,“給我閉嘴。”
“表哥,你……”衛風其實有些吃不準江熠目前的狀態,“你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別說衛風吃不準,就連也鬱傑也覺得很納悶兒,明明之前瘋的連他都不認識,怎麽這會兒看上去這麽的——正常!
臉色冷沉的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憊,少頃,薄唇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她又不見了。”
衛風和呂勝男都沒有聽懂,但是鬱傑聽明白了:“你是說,幻覺又消失了?”
江熠點點頭:“嗯!”一貫的惜字如金。
鬱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目光就一瞬不瞬地盯在了呂勝男的身上。
江熠扯了下嘴角,直接站起身擋在了兩人的中間,闔黑的眸子裏寫滿了警告以及一種隻有男人之間才會懂的,敵意。
鬱傑往後退了兩步:“你、你別那麽看著我,我隻是在想也許……也許解藥就在她的身上也說不定。”
江熠的陰沉的臉色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變得越發陰鶩。
而呂勝男則是心中一喜,她直接繞開擋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走到鬱傑的跟前:“你說解藥在我的身上?”
不單單是呂勝男感到欣喜,衛風也是同樣。
鬱傑有些害怕江熠那越來越陰沉的表情,往衛風的身邊靠了靠:“我隻是懷疑,還不能確定,需、需做個血液分析才能確定。”
隻要有一絲的希望,就值得付出全部的心血去努力。
更何況隻是抽個血這麽簡單的事情而已,呂勝男立即道:“現在可以做血液分析麽?”
“研究室裏有機器,但是需要六個小時才能出結果。”
“那你還等什麽,趕快做血液分析啊!”呂勝男催促道。
鬱傑偷偷瞄了眼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隻能用可怕來形容的江熠,直接躲到了衛風的後麵才敢硬著頭皮說:我、我也想啊,可是……我怕他揍我!”
呂勝男看到他不斷地往江熠所在的方向瞄,側頭一看,也被男人那陰鶩到極點的可怕表情給嚇到了。
不過到底不比鬱傑,呂勝男雖然嚇到了,但多少還是有些免疫力的:“你幹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江熠危險地眯了眯眼眸,他怎麽會不了解鬱傑心裏在想些什麽!
雖然想要研究出解藥是真的,但更多的意圖無非是想要借此機會來做活體實驗罷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鬱傑是個很危險的人。
“我不準!”
一句我不準,讓呂勝男瞬間火大,嗓音不由拔高了幾分:“江熠,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鬧脾氣!”
男人薄削的唇角動了動,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兒:“不能!”
呂勝男氣結,偏偏他現在又是病人,她根本拿他沒轍:“算我求你了,不就是抽點血嘛!”而且抽的是她的血啊,他在這裏鬧什麽別扭啊!
“不行!”還是冷冰冰地拒絕了。
呂勝男深呼吸一口氣,再也壓不住內心的火氣,直接吼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愣住的話:“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想當寡婦!”
江熠的唇角狠狠抽了一下,這一次卻是沒再說話。
不反對,就是同意!
呂勝男讓鬱傑立即就為自己做血液分析,鬱傑大概也猜出了江熠的顧慮:“你放心,除了研究解藥之外,我肯定不做多餘的事情。”
倒不是說他不想,而是鬱傑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夾雜了私心,拿呂勝男來做視線,那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抿了抿薄唇,江熠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我要陪同!”否則,他真的不放心鬱傑。
已經徹底打消了心思的鬱傑對此根本無所謂:“可以,可以!”
雖然要求立即做血液分析的是呂勝男,但是對於抽血這件事情她真的是很害怕的,所以當鬱傑將針筒拿到她跟前的時候,饒是再怎麽鎮定,眼中也不免流露出害怕來。
江熠看著她明明很害怕,還極力強裝鎮定的樣子,心裏一疼:“不抽了。”
呂勝男瞪了他一眼,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哪裏能輕易放棄:“你別說話。”然後,她就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將一條手臂伸了出來。
總共抽了四管血才結束。
不過由於太過緊張和害怕,呂勝男的身體一直繃得緊緊的,再加上手臂微微有些發麻,所以鬱傑抽完血之後,她並不知道已經結束了,還是把腦袋埋在男人溫暖的懷裏。
得到血液樣本的鬱傑沒做片刻停留,立刻去了血液分析室。
衛風自然也不願意留下來做特大瓦數的大燈泡,摸摸鼻子離開了。
“好了!”
頭頂傳來男人低遂好聽的嗓音。
呂勝男收回有些發涼的胳膊,直接塞進了他的懷裏,長長地舒了口氣:“總算結束了,我最怕抽血了。”
江熠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要是……沒有解藥,就……忘了我吧……”
呂勝男身體一僵,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你認真的?”
江熠抿著薄唇,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怎料,仰著小腦袋望著他的女人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不算重,卻也絕對不輕。
“憑什麽?憑什麽你說忘記就忘記。”呂勝男眼眶一紅,喉嚨裏更是泛出陣陣苦澀,“當初你就是這樣不經過我的同意,硬拽著我,不讓我離開。現在,你又沒經過我的同意,硬要我把你忘了……你……”說著說著,眼眶越來越紅的女人哽咽起來,“你以為我是一件東西嗎?你想要的時候就捧在手掌心,你不想要的時候,就把我丟開……嗚嗚……壞人……”
越說越心酸,越說越委屈。
說到最後,早已滿臉淚水的女人直接哭了起來。
麵對她怎麽都無法止住的眼淚,男人闔黑的眸子一下子就變得慌亂起來,那種慌亂在瞬間就做席卷了他的身體,他的大腦。
除了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不斷地吻去她的淚水,江熠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這樣,仿佛要把這些天所有的痛苦都一下子發泄出來似的,那源源不絕的淚水很快就把他剛換上的襯衫給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