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必須死一個,二選一
為了保險起見和之前一樣,呂勝男把刻著‘別怕’兩個字兒的小石頭藏在了枕頭裏。
盡管她感覺這麽做有點兒危險,但又覺得隻要自己別露出什麽破綻,杜沉銘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地來檢查自己的枕頭。
大概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把藏在枕頭裏的兩粒小石頭給拿了出來。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剛把小石頭從枕頭裏拿出來的呂勝男嚇得手一抖,然後其中一粒便滾了下去,在地板上發出劈啪的響聲。
她趕忙彎腰去撿,卻發現掉下去的那粒小石頭不見了。
咚咚咚!
又是三聲規律的敲門聲,呂勝男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站在門外的一定是杜沉銘。
“等、等等。”她盡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顯得平靜些,然後慌忙下床趴在地板將手伸進床底摸索起來。
可是摸索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沒有找到那粒不知道滾到哪裏去的小石頭。
怎麽會沒有呢?
額頭因為緊張而滲出一層薄汗,已經過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呂勝男知道再這麽拖下去肯定會讓站在門口的杜沉銘起疑。
所以她索性不找了,隻是在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又又迅速把視線所及的範圍掃了一遍,確定沒有後才前去開門。
她想的是盡快把杜沉銘打發走,這樣就可以有充分的時間慢慢在房間裏找了。
然而,當她打開房門才發現,站在門口的除了杜沉銘之外,還有一位戴著口罩的醫生,醫生的手裏還拎著隻金屬質感的小箱子。
“你們要幹什麽?”在看到醫生那冷冰冰的眼神後,呂勝男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眼中充滿了警惕。
杜沉銘看著她明顯有些害怕的神色,嗓音溫和:“別害怕,這位是趙醫生,他隻是來替你做常規檢查。”
話雖這麽說,可當呂勝男看到醫生從小箱子裏取出三支拇指粗的針筒後,原本還算平靜的小臉兒一下子就變得刷白。
“我……我不要抽血!”雖然知道拒絕沒有用,可她真的是很害怕抽血。
然而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抗議似的,眼神冰冷的醫生取了其中一支針筒就走了過去:“抽三管血。”
居然要抽三管血?
那是不是說自己要被紮三次?
手臂被醫生緊緊的抓著,看著那即將刺破自己皮膚的針筒,呂勝男趕忙偏過頭把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
“別動,很快就好。”杜沉銘走過去,輕輕將她偏向一邊的腦袋攬在懷裏。
等到三管血全部抽完之後,呂勝男渾身上下都像是洗了個澡似的,因為過度的緊張和害怕出了不少的冷汗。
她看著醫生把那三管鮮紅色的血液放進金屬小箱子裏,嗓音有些顫抖地問:“為什麽要抽血?到底要做什麽檢查?”
杜沉銘鬆開手,看著她慘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兒,眸色一閃,淡淡道:“看看你有沒有營養不良之類的,好好休息。”
營養不良?
他的回答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呂勝男根本不會相信抽了足足三管血,就是為了檢查自己是否營養不良,可就算不相信她又能怎麽辦?
還不是隻能任人宰割!
不過好在杜沉銘沒有發現那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滾到哪裏去的小石頭,這也算是件幸運的事情吧。
可是,就在呂勝男眼看著杜沉銘即將走出去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就彎腰伸手像是從地上拾起了什麽東西。
呂勝男腦門兒一炸,極力想要看清楚杜沉銘到底從地上拾了什麽東西,但杜沉銘卻將手攏進了寬大的袖口裏,她根本沒辦法看到。
該死,他到底從地上撿了什麽?
呂勝男越想越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剛才那粒掉在地上就不見了的小石頭,因為除了門的附近她沒有找之外,其它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沒有!
抱著僥幸的心裏,呂勝男又仔仔細細地把整個房間地毯式搜索地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粒小石頭。
至此她基本上覺得,那塊小石頭應該是在剛才被杜沉銘撿走了,也就是說他很快就會發現江熠就在這座島上。
又或者說,他已經發現了?
呂勝男越想越心驚,也不顧出了一身冷汗的粘膩感,幾乎沒有過多考慮什麽就跑出了房間。
彼時,杜沉銘似乎剛把醫生送出去回來,正站在玄關處換鞋。
看到呂勝男氣喘籲籲地從樓上跑下來,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而杜沉銘的沉默讓呂勝男感到很不安,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的表情,卻一點兒端倪都看不出來。
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辨喜怒的平靜。
杜沉銘徑直往書房的方向走去,呂勝男自然不可能跟過去,一直等到杜沉銘的背影消失她才像是虛脫了似的,用手撐在了牆麵上。
他到底有沒有發現啊?
沒有得到答案的呂勝男隻覺得胸口好像壓了好多沉甸甸的大石頭,難受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整個上午,呂勝男都在緊張和忐忑不安中度過。
為了留意杜沉銘的舉動,她特意沒有回房間,而是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隻要偏過頭剛好就可以看到杜沉銘的書房。
已經一個上午了,杜沉銘都沒有從書房裏走出來。
呂勝男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電視節目上,所以節目到底放了些什麽,她根本就怎麽看進去,直到:“本台娛樂記者播報,當紅影星陳珍涉嫌吸毒,目前已被警方逮捕,江氏集團宣布婚禮暫時推遲……”
聽到陳珍的名字,呂勝男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盯著電視屏幕上明顯是偷拍的照片,照片雖然不算清晰,但還是可以看得出那名正在酒吧卡座吸食毒品的女人與陳珍長得極為相似。
女星一旦吸毒,就意味著前途盡毀。
呂勝男根本不相信陳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還是說照片裏的女人不是陳珍?隻是與她長得相似的人罷了?
思忖間,木屐踩踏在地板上的‘啪嗒’聲竄入耳膜,呂勝男微微一驚,轉過頭就看到不知何時杜沉銘從書房裏走了出來,正朝在自己走來。
一想到那粒小石頭可能被他撿到了,呂勝男就無法用平靜的心態去麵對,下意識地就避開了他看向自己的視線。
然而,當杜沉銘把攤開的手掌放到她的眼前,呂勝男心裏僅存的那一絲僥幸,徹底被放在他掌心的那粒刻著‘別怕’兩個字兒的小石頭給打破了。
像是一種諷刺。
入眼的是‘別怕’,可此時她的心情卻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我……”呂勝男咬著嘴唇,好半天兒都說不出話來。
“嗬!”一聲輕笑落下,分不清是到底是怒還是什麽別的情緒,杜沉銘半眯著眼眸坐在了她對麵的沙發上:“小妹,你一點都不聽話,知道他在島上,也不告訴我。“
呂勝男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我……我不知道。”其實她也不過是才確定他在而已,之前也隻是懷疑。
杜沉銘修長的指間一點點地摩挲著明顯被打磨得圓潤的小石塊:“要是他和我之前,必須死一個,你選誰?”
呂勝男心髒一揪:“你、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