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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殺

  昏暗的室內,一身著墨衣的男人負手而立,他的臉隱沒在暗影之中,看不清楚。隻那身影挺拔,頗顯偉岸。墨衣男人身前,跪著一個身穿褐衣的人。


  ??“真有此事?”墨衣男人的聲音清冷如地獄的陰寒。


  ??“千真萬確。”


  ??“探探虛實,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她!”墨衣男人從暗門離開。


  ??褐衣男人站起,麵無表情的臉,除此之外無任何特征。


  ??寬闊的官道上,三馬一車緩緩地前行,仿佛他們不是趕路,而是在遊玩。


  ??今天天氣晴朗,微風習習,暖陽高照,讓塵語夕心情也十分好。難得地坐在趕馬車的程非的另一邊,靠著馬車,微閉雙眼,嘴角微微勾起。塵語夕不會盤發,所以一路上任由那長長的黑發披散著,衣服在那小鎮上添了兩件,比之先前的粗布衣裳好了些。


  ??“塵姑娘!”程非看著閉目的塵語夕仿佛是畫裏的人物,忍不住開口。


  ??“其實你可以叫我夕兒,不必姑娘姑娘的叫。”在島上時總共就師徒四人,也沒有丫鬟,隻有一個廚娘,基本上都是自個兒照顧自個兒,也不習慣被人稱為姑娘。


  ??程非琢磨著夕兒兩字,然後看看邀是魂,他根本就沒在聽這方的話。再看看程赦,也沒理他們。


  ??“夕兒,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呢?”程非狀似無意的問。


  ??或許是那一聲夕兒打動了塵語夕的心,或許是那句以前的生活。塵語夕的嘴角彎的更大,臉上閃爍著快樂的神情,即使她還是閉著眼,可是她心底的愉悅很明顯的寫在了臉上。


  ??“在一座島上,有美好的景色。島上樹木蔥翠,草長鶯飛,林間鳥兒翻飛,溪水清澈,叮咚作響。湖中錦鱗嬉戲,河邊白鷺休憩。有詩雲: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我生活的地方就是那個樣子。”


  ??塵語夕停頓一下,繼續道:“有慈愛的師傅,調皮的師妹,還有……”


  ??塵語夕緩緩睜眼,發覺一大片陰影籠罩她。


  ??邀是魂背光站著,塵語夕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呢喃出聲:“還有……師哥。”


  ??邀是魂挑眉“師哥”他看到她睜眼的一瞬間一閃而過的失落。邀是魂諷笑,原以為她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其實還是有人可以讓她上心。上次是靈兒,這此是師哥。塵語夕就像個迷。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邀是魂伸出一手,“夕兒,我來教你騎馬!”


  ??塵語夕想了一下,把手覆上去。邀是魂的手很大,有著常年練武的人的繭,她坐於他身前,十六歲的年紀,身材還很嬌小。他的手一圈,她便整個人都陷入他的懷中。


  ??塵語夕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梅香,縈繞鼻尖。不像有的男人那樣有濃重的味道。邀是魂的很淡,淡得塵語夕沒有推開他。


  ??邀是魂雙手拿著疆繩,看著懷中人兒的發。她還隻有十六歲,身材還未完全長開,她的身上隻有純淨的自然之氣,不染塵埃,仿若摘仙。他輕勾嘴角,教她握緊疆繩,腳要放哪裏,一一述說。


  ??他噴出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際,性感的聲音從薄唇裏麵傳出,慵懶而魅惑。她一一照做,將之記在心裏。


  ??程赦程非遠遠的跟著,自多年後,他們仍記得那時的情景,他們兩人在霞光下策馬,周身籠罩在金光之中,仿若神祗。女子偶爾側首詢問,唇角帶笑,男子細心解釋,邪魅異常。這樣的兩個人如畫中人物鮮活了一般跳躍在程赦程非眼裏,經久不衰。


  ??當他們陶醉時,不知不覺進入敵人的暗殺範圍。駿馬剛踏過一步,左右便有削尖了的竹簡迅速刺向兩人,邀是魂單手抱起塵語夕飛快的後退。變故陡生,程赦程非棄馬飛來,護在邀是魂兩側,那匹馬一杯竹劍刺死,鮮血淋漓。塵語夕凝視那匹馬,半響不語。


  ??亂箭狂射而來,邀是魂護塵語夕在懷中,程赦程非始終在一丈之內,頭頂一丈金色絲網籠下來,邀是魂放塵語夕在程赦程非的護衛圈中,自己臨空飛起,伸手一抓,幾個甩手間將那金色絲網抓成一團,丟棄在一邊,嘴裏還是那般不羈的言語“天蠶絲網,真看得起我邀是魂”


  ??“砰”的一聲響,煙霧彌漫,邀是魂伸手去抓塵語夕卻隻扯到她衣服一角。邀是魂一個縱身飛上樹,見程赦程非都已自己躍上來,獨餘塵語夕不見人影。


  ??邀是魂欲下去尋找塵語夕,周圍飛來一、二十個黑衣人包圍他。來人皆是武功高強者,即使是邀是魂也一直不能擺脫他們的糾纏。忽聽得一聲清脆女聲,帶著疏離,“讓開!”是塵語夕!

  ??邀是魂心急於擺脫,然而,那黑衣人卻越纏越緊。程赦程非自己尚且還應付不過來,根本無暇顧及塵語夕。邀是魂眼一眯。思忖,武功僅次於他的殺手,哪個勢力能養這麽多人。邀是魂沒來得及多想,又聽到一聲:“放開!”。


  ??於是,施展全力逼開擋在前麵的三人,直飛塵語夕的方向。那方似察覺有人靠近,一枚暗器直取邀是魂的麵門,邀是魂臨空一個翻身躲過這枚暗器。


  ??哪知這暗器是三枚齊發,邀是魂堪堪避開兩枚,這第三枚算準了方向一樣,避無可避。稍轉身形,避開要害。那暗器刺左胸上方三寸。而這片刻的阻擋時間,已讓黑衣人追了上來,此時迷亂視線的煙霧方才散去。塵語夕清楚地看到那沒暗器沒入邀是魂的身體。


  ??尚在半空中戰鬥的程赦程非大驚“主子!”


  ??“無妨!”邀是魂淡淡道,凝眸看了塵語夕一眼,確定她是否無礙。她身邊,一身穿藍衣的戴著藍色麵紗的女子正抓著塵語夕的手臂。


  ??“跟我們走,我放了他們。”藍衣女人道。


  ??“真沒用!”塵語夕瞥一眼邀是魂,再度看向藍衣女人,“我不跟你走!”


  ??邀是魂聞言笑了,這情形是塵語夕不願與他們動手,並不是打不過。於是慵懶的聲音,帶著豪氣:“隻管顧好你自己,我來解決!”


  ??邀是魂反手對上旁邊的黑衣人,藍衣女人冷哼一聲:“不識好歹!”


  ??然後,藍衣女人做了個手勢“殺”。若說剛剛兩方還是勢均力敵,現在完全是一邊倒得局勢。


  ??程赦程非招架得有些吃力,邀是魂原本占上方,但是隻要一牽扯到內力,邀是魂的身形就慢很多。剛開始不覺有異!


  ??後來塵語夕也看出不對,她跟邀是魂對過掌,知曉他的實力,況且那時他還不曾用全力,現在卻不及二分之一。


  ??塵語夕冷眼看藍衣女人,道:“解釋!”


  ??“淬了月露冷的噬骨針!”


  ??噬骨針其實並不可怕,隻要是內力深厚的高手都可將它逼出體外,可怕的是月露冷這種毒,本就無色無味難以察覺。這個毒正是針對武功高強的內家高手,一旦中毒便不可再用內力。


  ??這時若遇敵也是死路一條,偏偏這個毒和噬骨針結合在一起是最令人頭疼的,本來一中噬骨針就不宜動武月露冷一發就是萬針噬骨疼痛難忍。


  ??言罷,程赦程非甚至邀是魂的神色都變得凝重。藍衣女人看著邀是魂道:“你動用一分內力,噬骨針就蔓延一分,怎樣萬針噬骨的滋味如何?”


  ??黑衣人停住了攻擊,程赦程非立刻飛來邀是魂左右。藍衣女人的話還在繼續,“月露冷的毒已經開始侵蝕你的五髒,剛才你運用內力,一間加速了月露冷的侵蝕,待月露冷侵蝕到心脈之時也是你命枯竭之際。”


  ??“主子!”程赦程非紅了眼。


  ??“可有解?”塵語夕的臉沉下來。


  ??“有!”藍衣女人得意地看著塵語夕,“不過你解不了!”


  ??塵語夕掃視藍衣女人一眼,腳步輕移,瞬間到了邀是魂身邊。


  ??“我不會拿我自己來換你。”


  ??邀是魂笑了,“知道!”


  ??程赦程非皺眉,欲說什麽,卻被邀是魂阻止。


  ??“我不會讓你死。”


  ??塵語夕手搭上腰間,執起白玉笛,“靠近我,閉眼,凝神靜氣。”


  ??三人照做,悠揚的笛聲低低響起,驚顫了林間樹葉,紛紛飛舞落下。藍衣女人皺眉看著塵語夕,忽然靈光一閃,疾呼:“快,全都給我塞住耳朵,不要聽。”


  ??這一聲大喝,有反應快的刺自己一劍,清醒過來。程赦程非被這一聲大吼亂了氣息。邀是魂“刷”的睜開眼,瞪他們一眼,然後走到塵語夕身後。雙手圈住她的腰,放低身子,把頭枕在她的肩上。


  ??雖然隻有十六歲,身材玲瓏,但還是長了些個子。邀是魂在她耳邊笑語:“我信你!”塵語夕的身軀輕輕一顫。沒任何表示,隻是渾身的內力提了上來,黑衣人中相繼有人倒下。


  ??藍衣女人硬拚著一股真氣逃脫,不過身受重傷。在邀是魂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那些黑衣人紛紛抱頭鼠竄,目眥欲裂,最後七竅流血而亡。等到塵語夕笛聲一停,讓他們睜眼,隻看到滿地的綠葉覆蓋了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收好白玉笛,塵語夕側身扶著邀是魂,對程非說:“把馬車牽過來。”


  ??“程赦,到下個城鎮,給我買把琵琶。”


  ??程赦應聲好,此時激戰過去,程赦才想起剛剛這戰的蹊蹺之處。他記得樓主身上帶著月絞。可是樓主偏偏重傷,程赦不去想其中關節,收斂心神,自去駕車。


  ??塵語夕不想用白玉笛的緣故就是殺氣太重!白玉笛力量分三重,第一重陷夢第二重幻影,第三重奪魂。但是操縱白玉笛必須內力卓著,需習得蓬萊心法才可發揮它的威力。


  ??蓬萊心法分七階,第三階方具操縱白玉笛之功力,第四階可控製方圓一裏之內,第五階十裏,第六階二十裏,第七階百裏。


  ??蓬萊島主三大弟子離島之時,大弟子和二弟子皆是第五階,三弟子頑劣成性僅僅第三階,隻不過大弟子和三弟子出島已屆兩年。


  ??白玉笛認人除習蓬萊仙法者,隻可接受武力強大的人做主人能夠使用和發揮它的力量,在尋常人手裏隻是一柄普通的笛子。雖然內功卓著的人可憑武力使用,但終究會被其所傷倘或精力耗盡就是油盡燈枯。


  ??因此白玉笛的主人經營多年才研習出蓬萊心法,習此心法後不會被白玉笛所傷,可是仍要注意自己的心神不要被白玉笛所迷,否則就是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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