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他十個八個美人
江沉魚不耐地白他一眼，不過是撣一下灰而已，這老閹貨緊張個什麽勁啊！
“李福祿”含笑看一眼江沉魚，寂無憂朝李福祿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皇上金口一開，再不放心某人，李福祿也不敢多停留，警告地瞪她一眼，他踩著小碎步下去了。
偌大的寢宮裏隻剩下了他跟她。
“炸傷了八王爺的那個竹筒，真的是你給他的？”細細打量她一眼，寂無憂問道。
江沉魚微一沉吟，說道：“回皇上，那小炸彈確實是奴才發明的，不過，並不是奴才給八王爺的，而是他從奴才手中騙過去的。”
“騙？”寂無憂玩味地問道。
“嗯。”江沉魚點頭，無奈地說道：“確實是騙。八王爺他閑來無事假冒皇上您，奴才不敢不給啊。”
“假冒朕？”寂無憂眉頭輕挑。
“恩恩。”江沉魚壞壞一笑，說道：“奴才在禦花園裏撞見八王爺調戲新來的嬪妃，那些嬪妃們一口一個‘皇上’。奴才剛進宮不久，未曾有幸一睹皇上龍顏，故而跟那些妃嬪一樣上了八王爺的當，把他當成您了。”
她發誓她真的隻有那麽一丟丟腹黑，反正八王爺假冒皇帝本來就是事實，那麽，他一定不介意自己再給他抹黑一丟丟。誰讓他那麽笨，明知道那玩意威力驚人，卻還跟個傻瓜一樣遲遲不丟出去，害得她平白無故進了天牢。
調戲妃嬪？寂無憂的眉頭再次挑了起來。
自家這個王兄什麽德行，身為王弟他再清楚不過了，早在他還是九皇子的時候就見識過老八寂無笙的風流。滿腹經綸的才女、容貌過人的貴族千金、我見猶憐的小宮女們，還有風情萬種的青樓女子們，簡直就沒有他沒招惹過得女人。自家後宮裏那些新來的妃嬪遭調戲，嗯，意料中的事。
不過，這種事情經由一個小太監說出口，他這個當皇帝的還真是沒麵子。畢竟，那些女人是他名義上的妾。
江沉魚見那高坐上位的人微顰著眉心，顯然正在思忖著什麽。粉嫩的薄唇咧開，她嘿嘿偷笑。
這年輕的皇帝呀，真心好騙！
寂無憂正在思忖著要怎麽小小的警告一下八王爺，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低著頭笑得賊兮兮的江沉魚，唇畔不由得也漾起了一抹笑意。“江小魚”他語調溫和地問道：“你認為朕該怎麽罰他？”
“這.……”江沉魚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麽問，皺眉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於是，恭敬地說道：“這是皇上您的事情，還是由您做主吧。”
“如果朕一定要你說呢？”寂無憂微笑著問道。
江沉魚抬袖擦一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在心裏暗暗問候他全家。話說，如果這年輕的皇帝一個心血來潮真的按照她說的話去懲罰的話，萬一被八王爺知道了，鐵定少不了找她麻煩。她隻是個小太監，經不起太多大人物記掛，這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斟酌再三，她開口說道：“既然八王爺風流成性，不如，索性就送他十個八個美人。王爺吃飽喝足了，就不會惦記皇上您的女人了。”
寂無憂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突然低聲淺笑起來。那眉那眼一瞬間舒展開來，雖不至傾國傾城，卻讓人倍覺舒心。
“你這小太監，真是有意思。”笑著再看她一眼，他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做，朕明日便賞他十個八個美人。”
江沉魚愣愣地看著他，見他眼底有一抹掩不住的看好戲的意味，突然感覺脊梁骨猛地一涼。
她，難道一個不小心又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原本朕是打算今日便放了你的。”寂無憂說道：“不過，皇叔似乎不太想這麽快放了你，所以，還要委屈你在天牢裏再呆上十來天了。”
額，江沉魚撇撇嘴巴。皇叔果然是皇叔啊，那顆深沉的心果然難測。他不幫她說話也就算了，現在又來個臨門一腳，是要鬧哪樣？
見她噘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寂無憂突然又想笑了。這個小太監真是有趣，唇紅齒白生得比後宮那些濃妝豔抹的一張嘴說話就撲簌直掉渣的女人們好看多了，再加上一張伶俐嘴，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
“待你從天牢出來，就來朕的身邊吧。”他微笑著說道。
江沉魚微楞片刻才猛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因禍得福，升職了啊!
一想到過幾天就不用再刷馬桶倒夜香了，江沉魚隻覺得天牢也不是那麽難熬。一晃眼時間，十來天過去了。
同屋的小太監元希為她準備了一大桶熱水用來洗去一身的汙穢和晦氣，江沉魚也不客氣，狠狠地泡了大半個時辰才懶洋洋地從木桶裏爬出來。
元希生性老實憨厚，同屋的頭一天她說不喜歡洗澡時有人打擾，他就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外給她望風，而且從不刺探她的隱私，這點她甚是喜歡。
換上一身幹淨的青灰色衣裳，戴上烏紗小帽，對著銅鏡拂平衣角的褶皺，整理完畢後，她拉開房間的木門。
“小魚”坐在門檻上的元希回頭愣愣地看她一眼，疑惑地說道：“別人進天牢都是脫一層皮才僥幸出來，你怎麽反倒胖了一圈，氣色也好了許多？”
江沉魚捏捏臉頰，嘖嘖，果然是胖了一圈。看來天牢的飯菜，油水很足啊。至於好氣色麽，隻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妝模作樣地負手而立咳嗽兩聲，她挺胸抬頭得意地朝元希眨眨眼睛。“元希小老弟呀，你小魚兄我高升了，以後跟著哥哥我，保證你有肉吃。”
元希看著她那小人得誌的模樣，不由得失笑。算起來他還要年長她兩個月，就是因為生了一張娃娃臉，老是被她攬著肩膀叫‘小老弟’，不過他也習慣了。
“小魚，聽說這次是因為新進宮的淑妃娘娘替你求情，皇上才放了你。這淑妃娘娘不僅人長得好看，心地也好，真是個好人。”他笑眯眯地說道。
“切！”江沉魚朝天翻個白眼。那女人是好人？她還是觀音娘娘呢。
“最近宮裏有不少關於我跟那江淑妃的流言吧？”她淡淡地問道。
元希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皇上新封的妃子不去想著討好皇上，反倒為我這個小太監求情，不被人議論才怪。”江沉魚嗤笑著說道。而且，之前她還當著那麽多嬪妃的麵說出那麽模棱兩可的話誤導她們，那些個子具有八卦精神的女人們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個具有深度的話題。
江映月，咱們姐妹倆又被綁在一起嘍！
拍拍元希的肩膀，她大步朝未央宮走去。
從今兒起她就要在新帝的眼皮底下當差了，那可是個能撈到不少油水的肥差，對此，她表示非常滿意。
路過禦花園的時候，她遠遠地看見被一幹嬪妃眾星拱月圍繞的江映月，那一身色彩豔麗的霞衣讓她有如鶴立雞群，也更加庸俗不堪。嘴角習慣性地勾出一個鄙夷的弧度，她的眼底浮上一抹寒意。
進宮第一天就買通侍衛想要毒死她，這女人對自己簡直不是一般的恨。她向來是個比較懶散的人，別人不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就算偶爾被人暗算，也無非是見招拆招，從來不會主動反擊。這十多年裏江映月就是摸準了她這個懶散的脾性，才會一次又一次不怕死地暗害她。
或許，她要適當的勤快一點，在別人還沒來得急坑害她之前，先把對方給坑了。
遠處的江映月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目光，偏過腦袋朝她看來，在看清楚是她以後，那張精致的美人臉瞬間陰鬱了下來，杏兒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咧嘴朝她痞痞一笑，江沉魚轉身繼續往前走。
穿過禦花園，再拐過幾座宮殿，繞過皇叔的錦華宮，再走上一炷香的時間便是未央宮了。
經過錦華宮的時候，江沉魚下意識地在宮門口停頓了一下，清亮的眸子掃一眼那緊閉的宮門。
已經過去十天了，他應該回自己的王府了吧。小太監們說他經常進宮，卻很少留宿宮中，然而，即便是他留宿的那幾日，這錦華宮的大門也是緊閉的。
咧嘴微微一笑，露出碎玉般好看的牙齒，江沉魚長出一口氣。這廝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她也就不用在麵對他的時候提心吊膽了。
對著那朱紅大門做個抹脖子的手勢，她正要離開，一個身穿深灰色衣衫的侍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小太監，皇叔要見你。”說完，縱身躍進了錦華宮裏。
靠！還沒走!江沉魚的小臉立時垮了下來。小太監們不是說他很少留宿的嗎，怎麽這回竟然住了這麽久？要死啦？
腹誹歸腹誹，人還是要見的。看一眼那依舊緊閉的宮門，她略一思忖，手腳並用爬上了高高的宮牆。
沒人給她開門，她隻能翻牆了。依著自己的身手，這一道宮牆很輕鬆便能躍過去，不過她相信皇叔更願意看到她呆呆笨笨的翻進去，於是她身體力行了。
正對著那一堵宮牆的一扇窗戶旁，寂將臣冷眼看著那個高挑纖細的身影笨拙地騎在牆上，然後噗通一聲掉下來，微呡的薄唇微微劃開。
這小丫頭倒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麽博他高興。
揉揉摔的快要碎成四瓣的屁股，江沉魚哼哼唧唧地站起來，正要低聲咒罵幾句，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對麵窗邊負手而立的寂將臣。於是，吞吞口水將所有的抱怨咽進肚子裏，朝他點頭哈腰一笑。“那個，皇叔啊，好巧啊，咱們又見麵了。”
“嗯哼”寂將臣意味不明地發出兩個單音節，深沉的眸子看著她，淡淡地說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