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26：團圓飯
一桌子色香味形俱全的菜，眾人都忍不住咽口水，紛紛坐下，等待著許爺爺的號令。
許爺爺看著一家老小，皺紋密布的臉龐揚起慈祥又欣慰的笑，中氣十足地開口：“好了，開飯吧，今天團圓飯，一家人，就別客氣了。”
大家夥兒聽到他這樣說，紛紛動筷子，一時間餐桌上都是窸窸窣窣的吃飯動作聲。
許箴他們早兩年都是一家三口在東蘭區那邊吃年夜飯，這次回來，家裏一下子多了這麽多人，跟早兩年相比完全天與地。
許箴跟許瀾搶鹽焗雞的雞翅，陸婉柔見此好笑又無奈地說：“在家裏叫你吃都不吃，現在回來還跟二姐搶了。”
許箴用力把雞翅夾到自己嘴邊，得意洋洋地笑道：“搶來的比較好吃嘛。”
陸婉柔不可置否的搖頭。
李莉莉看向許瀾，“不是還有一個，你們搶什麽？”
許箴笑眯眯道：“明兒啃著。”
蘇月哭笑不得道：“這幾天他就喜歡這些骨頭。”
許瀾悵然若失道：“小的在餓死大的，淒涼啊。”
李莉莉板起臉，教育：“大過年的說什麽話，吐口水重說。”
許瀾自知說錯話，急忙佯作吐口水的動作，很自覺道：“重說重說，我們是長幼有序，兄友弟恭，闔家歡樂。”
眾人聽著她亂七八糟扯來的詞語，好笑又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說說笑笑的吃飯。
M市某個縣城裏的村落，不大不小的屋子坐滿了人，餐桌上一片狼藉，可以看出是剛吃完飯。
一個中年婦女道：“二妹三妹快來收拾餐桌。”
兩個年輕的女孩聞言，急忙過去收拾東西。
簡綠溪看向對麵的人，討好地問：“二姐晚上去玩嗎？”
簡綠蕪瞟一眼她，“怎麽？想出去？”
簡綠溪拚命發點頭，同學約出去玩，但是自己沒有車，而且一個人，家裏人應該不許。
簡綠蕪平靜道：“嗯，但是我跟朋友說好了看電影，出去你自己玩？”
簡綠溪急忙道：“我同學在外麵等我，你隻要帶我出去就可以了。”
簡綠蕪聽到她這樣說，很爽快的同意，“OK，我要過了零點才回來的。”
簡綠溪用力的點頭。
簡綠蕪沒有再說話，端著油漬滿滿的飯碗進廚房。
白發蒼蒼的簡爺爺簡奶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問身邊的簡書昊跟沈清嵐，“阿言不回來，他在那裏有東西吃嗎？”
沈清嵐安撫道：“媽放心吧，他表哥在那裏，他們可以一起過年。”
簡奶奶依舊有些擔憂，語氣滿滿的惆悵與想念，“哎呦，三哥第一次不在家裏過年，想得緊哦，打個電話給他，看他吃飯了沒有。”
沈清嵐看一眼牆上掛鍾的時間，耐心回道：“媽，現在阿言那裏還沒有天亮，他還在睡覺，晚一點再打給他。”
簡奶奶有些驚訝，“哎呦，還沒有天亮啊，今天可是三十哦。”
簡弘易他們看到奶奶這樣，紛紛進行開導安慰，說米國那邊時間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初一了他們才是大年三十，而且米國那邊有親戚，不用擔心的。
沈清嵐在一旁聽著侄子們七嘴八舌的話，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想念，兒子第一次不在家裏過年，實在是不習慣。
簡書昊像是察覺到她的情緒，輕輕的拍一下她的背，以示安慰。
沈清嵐看一眼他，微微揚起嘴角，表示自己沒事。
在一片安慰聲中熟悉的微信通話鈴聲響起，沈清嵐看到顯示，差點開心到把手機丟了，手忙腳亂的接起，“喂。”
那邊的簡言看起來已經起床洗漱了，精神抖擻的看著她，眼睛裏滿是笑意，“媽，吃飯了嗎？”
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沈清嵐差點紅了眼眶，興高采烈道：“吃了吃了，你呢？”
眾人聽到簡言的聲音，一窩蜂的湧過去，嘰裏呱啦的說著話，一時間簡言都不知道說什麽。
沈清嵐被眾人七嘴八舌的話把剛才的那點傷感都弄得消失殆盡，哭笑不得地說：“你們這樣阿言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簡言看著手機那邊的人，一一喊人，“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伯母二妹。”看著因為小個躥到手機麵前的人，好笑地說，“明斕好久不見。”
簡明斕看著手機裏的叔叔，真摯又奶聲奶氣地說：“叔叔，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讀書啦。”
被眾人擠在後麵的簡明玉聞言，大聲喊：“叔叔，我讀五年級了。”
簡言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隻好道：“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回去可要考你的哦。”
簡明玉自信滿滿道：“我都會，不怕，叔叔你在學校讀書難嗎？”
簡言看著被眾人拉進鏡頭裏的人，輕聲道：“還可以，有些難，所以你上課要好好聽課，不然會聽不懂的。”
簡明玉用力的點頭。
沈清嵐擔憂道：“你在學校都還好吧，現在那邊天氣怎樣？冷不冷？冷了就穿多點衣服，沒有就去買。”
簡言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心裏滿滿的感動，但是看到那邊的氛圍有些傷感，揶揄：“我記得你去年說找不到女朋友不許回來過年，看來這是真的。”
眾人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笑出來，紛紛控訴沈清嵐，你看，現在阿言真的不回來了，女朋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怎麽辦？
簡弘飛出主意，“等明年他回來我們安排一個相親，那問題不就解決了。”
“二哥。”簡言好笑又無奈地喊人，有這樣坑弟弟的嗎？
眾人聽到他的話，紛紛表示讚同，看著簡言道：“你還有一年時間，明年要麽找個女朋友，不然就相親，反正不能不在家裏過年了。”
簡言唉聲歎氣，“我總算知道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收拾好餐桌，洗好碗筷出來的簡綠溪看到眾人圍在一起，湊過去看一眼，瞬間驚喜道：“三哥，你放假了嗎？”
簡言搖頭，“沒有，今天還要上課。”
眾人聽到他的話，紛紛道要上課就不聊了，快去吃東西，好好上課，有空了再聊。
簡爺爺簡奶奶聞言，著急道：“讓我跟阿言說兩句。”
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爺爺奶奶還有簡書昊三兄弟沒有跟簡言打招呼，急忙把手機鏡頭轉向他們。
簡言看著手機裏的人，乖巧的喊人，“爺爺奶奶，除夕夜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簡爺爺平平淡淡的點點頭，簡奶奶則有些激動，“三哥呦～看起來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在那裏要好好吃飯啊，不能不吃飯的。”
簡言乖巧的點頭，“嗯嗯，我會好好吃飯的，奶奶不用擔心。”
簡奶奶又聊了兩句，然後把鏡頭轉到簡大伯跟簡二伯那裏。
簡言看著威嚴的大伯跟二伯，禮貌的打個招呼，隨後鏡頭轉向簡書昊。
父子間的感情跟母子間的感情總是有一點不一樣的，簡言雖然跟簡書昊感情好，但是對於這個爸爸，他還是不習慣打電話聊天話家常，所以到米國這麽久，他就打過電話給沈清嵐，還沒有主動打過給簡書昊，有時候想打，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怕尷尬收場，所以就沒有打了。
簡書昊看著手機那邊的兒子，沉聲道：“吃飯了嗎？在那邊怎樣？”
簡言反應過來，急忙道：“爸，嗯，等一下就去吃早餐了，這邊都挺好的，不用擔心。”
簡書昊“嗯”了一聲沒話說了。
沈清嵐嫌棄的把鏡頭轉向自己，關心道：“好了，不聊了，你快去吃東西吧，好好上課，有事記得找你表哥。”
簡言看一眼手機裏的時間，點頭道：“好，我會的，我先去吃早餐了，拜拜。”
“拜拜。”
掛斷視頻，簡言飛快的給許箴一個信息，收拾東西背書包出門，本來想跟她聊一下的，但是家裏人聊的時間超出預料，隻能有機會再跟她說了。
吃完飯圍在客廳裏聊天的許箴看到信息，無可奈何的歎口氣，到各個群裏發個信息，然後坐著發呆，好像因為這個人，自己的心情很容易受影響。
李莉莉看著他們道：“今晚出去玩注意安全，外麵多人，別太晚回來。”
許箴想起他們零點的票，默默地不說話。
陸婉柔隨口問：“幾點出去？”
許薇看一眼手機，“八點。”
許瀾用肩膀撞一下自家大姐，“情人節哦，程大哥出來吧。”
許薇道：“嗯，他妹妹也出來，所以你們給我收斂一點。”不然第一次見麵就給小姑子留下不好映像，一定殺無赦。
許瀾嘖嘖：“不得了不得了，還沒有嫁出去就向著其他人了，我們怎麽這麽命苦啊。”
許箴滿頭黑線的看著趴在自己肩膀上假哭的人，聲音不鹹不淡道：“等會兒姐打你我一定不幫忙。”
許瀾一下子坐起來，控訴：“你也是個壞人，你男票不在也不用拿我開涮。”
“什麽？”陸婉柔跟其他的長輩紛紛看過來，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許瀾：“……”
許箴：“……”
許薇等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