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25：除夕
臘月底，家家戶戶清掃屋子，購買年貨，大街小巷促銷活動數不勝數，在外地工作的人回來過年或許外地人從S市回去過年，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
因為陸婉柔有身孕，所以今年許爺爺許奶奶說什麽也要他們回去一起吃年夜飯，一起守歲過新年。
二十七、八許箴很自覺很乖的把家裏從裏到外打掃一遍，二十九休息一天，三十那天早上跟許家臨貼了對聯就一家三口大包小包的前往許家老宅。
三人拿著東西進門，李莉莉無奈道：“都說不用帶東西回來了還買這麽多，你們一人幾袋，都沒有地方放了。”
許箴把東西放到儲物室，看著裏麵雜亂無章的禮品袋跟箱子，哭笑不得的抿嘴，還真是多。
李莉莉還在嘮叨：“下次都別買回來了，還有哦，去娘家就拿這些去了，別再重新買，不然多浪費。”
陸婉柔笑道：“孩子們不都在嘛，讓他們慢慢吃。”
李莉莉掃一眼客廳裏的人，一臉嫌棄道：“一個兩個飽到不用吃飯的，就這樣放，半年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吃，不用管他們，你回去，還有阿月，就帶這些去了。”說著看向許薇，嚴肅的問，“你今年在家過的吧？”
許薇莫名其妙道：“不在家過我去哪裏過？”
李莉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她，“跟墨陽在一起兩年了，還想在我家蹭多久的飯？”
許箴幾人聞言，抿嘴忍笑。
許薇：“……”合著現在就想把我掃地出門了。
長輩們圍在客廳絮絮叨叨的聊天，年輕的就坐在客廳裏放著電視封紅包，吵吵鬧鬧的，滿屋子的歡聲笑語。
午餐是簡簡單單的青菜麵，吃完午睡的午睡，不睡覺的在廚房準備年夜飯或者在客廳準備過年的東西。
許箴偷偷摸摸看一眼手機，發現簡言已經給自己回複，吃完麵就悄無聲息的回房跟簡言視頻去了。
距離上次視頻已過四天，許箴看著他已經恢複健康的神色，擔憂的心放下了，不過還是有些抗議，“怎麽這麽晚還不睡？”現在米國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簡言無奈道：“準備睡了，我沒想到你現在才有空，等會兒就睡，你回爺爺家了？”
許箴聽著他的話有些懊悔，他十點多就給自己信息了，但是一回到爺爺家就跟許瀾他們打鬧，一直沒有看手機，輕聲道：“嗯，我們十點多就到了。”
簡言低聲道：“再過幾個小時就吃團圓飯了。”
許箴看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出口，“你除夕夜怎麽過？”米國不放春節假，又是工作日，他要上課。
簡言輕聲道：“沒事兒，我晚上沒課，去表哥家吃飯就回來了。”
許箴有些無奈，囑咐：“那你照顧好自己，不行自己買東西回來煮。”
簡言好笑道：“傑克倒是希望我在學校過，說想吃我們中國的大餐，年夜飯啊。”
許箴聽到他這樣說也忍不住笑起來，“那你要好好考慮了，一個是做大廚，一個是坐著等吃。”
簡言毫不猶豫道：“這個哪兒還需要考慮，肯定是直接坐著等吃呀。”
許箴笑出聲，兩人又聊了會兒，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許箴不得以道：“很晚了，你睡覺吧，我也午休了。”
明天還有課，簡言也不任性，跟她道了聲晚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下午三點多，厚厚的雲層後麵蹦出耀眼的金光，射到花草樹木上，像是雨後的水珠一樣閃閃發光。
許箴睡意朦朧的醒來，在床上呆坐了好幾分鍾才慢慢的反應過來，用手理一下亂糟糟的長發，踩著軟綿綿的毛毛鞋進浴室洗漱，不一會兒就精神抖擻的下樓了。
李莉莉跟陸婉柔在廚房忙年夜飯，爺爺奶奶在客廳看電視，蘇月在餐桌旁裝餅幹，一旁是許珂明的……幫忙或搗亂。
蘇月看到她，柔聲道：“起來啦，薇薇小瀾他們可沒這麽快呢。”
許箴笑笑，“睡醒了。”說著進廚房倒杯水，端著出來幫忙。
也不是要做什麽，隻是把一些餅幹裝到禮盒裏麵，等親戚客人來拜年的時候直接給他們就好了。
兩個人一邊裝一邊聊天，說著說著蘇月說到簡言，“你男朋友在米國不放假吧？”
許箴做賊心虛似地看一眼廚房門口，發現沒有人，鬆口氣道：“對啊，他明天還要上課。”
蘇月歎口氣，“真是可惜，周四周五，不然他還可以放一個假。”
許箴抿嘴不語，這種事自己也沒有辦法。
蘇月用餘光看到她類似愁容滿麵的樣子，輕聲安慰：“別想太多了，他在那邊讀書，自然要遵循那邊的規則，明年補回來就好了。”
許箴笑著點頭，“嗯，我知道了，大嫂不用擔心。”
兩人把餅幹裝好盒子，許薇他們也陸陸續續下樓，許家宇許家臨跟許諾從書房出來，說準備貼春聯了，讓他們拿東西準備。
雖然已是成年人，但是過年貼春聯這個從小到大都做的事，許瀾他們還是很熱衷的。
許誠從儲物室裏拿出一遝春聯跟一盒漿糊，許瀾跟許箴許珂明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哪張貼去哪裏。
許瀾許箴負責塗漿糊，許諾跟許誠負責貼春聯，許箴跟許瀾拿著幾張小的上樓，許瀾笑道：“我自己的要萬事如意，學業進步，還有一個身體健康！”
許箴誠心誠意道：“祝你新年新氣象，一定會都好的。”
四樓有兩個房間，兩人拿著春聯上去，貼完後站在頂樓看向下麵，樹木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整個村子書與房子錯落有致，看起來像是特意規劃好一樣。
許瀾深深地吸口氣，好心情的說：“農村很好啊，比市裏的房子好。”
許箴揶揄：“我們這裏可不算農村，隻是郊區而已，而且人追求不同，要是我，兩邊都有房子最好。”
許瀾笑著打趣：“你倒是貪心，現在市裏的房子不說多少錢一套，就這郊區，你要買地皮，還要自己建，哪有這麽簡單。”
許箴好笑道：“有錢就都不是問題。”
許瀾頓了頓，發覺這句話反駁不了，隻好朝她豎起大拇指。
兩人在樓上看了看，陽光又被雲層遮在後麵，微風吹過，帶來一股股涼意，許瀾想起一件事，興高采烈道：“晚上你要穿新服哦，我們穿著大衣走一排，一定會成為街上最靚的仔！”
許箴哭笑不得，扶額道：“那樣很蠢。”
許瀾不滿的看她，“什麽蠢，才沒有呢，你說了新年新氣象，要穿新衣服，過年不穿新衣服，你想什麽時候穿？今年這麽冷，多好的機會。”
許箴想起早兩年過年那個溫度，默默無言。
許瀾拉著她嘰嘰喳喳的說了一番，然後拉著下樓。
許諾許誠已經把其他的春聯貼好，此時正在收尾。
許爺爺許奶奶看著裏裏外外紅彤彤的春聯，布滿皺紋的臉龐帶上欣慰的笑意。
眾人又嘰嘰喳喳的聊了會兒天，在牆上的掛鍾還有三個字指向五點的時候許家宇對一屋子的孩子道：“拿東西去祠堂祭祖吧。”
許諾他們聞言，大哥端著菜，幾個小的跟在後麵，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祠堂走。
臨近下午五點的祠堂已經很多人，許諾把菜放到大桌子上，跟一群人擠一起拿香點香，弄好已經幾分鍾過去了，看到祠堂角落裏跟眾人聊得熱火朝天的兄弟姐妹，好笑又無奈道：“好了，去拜拜祖宗，然後再聊天。”
許瀾他們聞言，一個個乖乖的到大廳站好，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後繼續到角落裏聊天。（過年祭祖這種事可能城裏不怎麽有了，有些地方逢年過節還是很重視的）
大概二十分鍾後，宗祠外麵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停止後眾人再紛紛拜了拜，各自拿著東西回家吃年夜飯了。
宗祠外麵的廣場是紅彤彤的鞭炮紙，鞭炮的煙霧還沒有散去。
許箴輕聲道：“還可以點鞭炮？”
許諾道：“國家規定不能，但是過年，我們這裏是郊區，上麵不怎麽管，村裏人也就罰就罰吧，不點鞭炮都不知道要怎麽過了，這種事慢慢來吧。”
許箴並不想發表什麽意見，隻是點點頭。
六人回到家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是滿滿當當的菜盤了，雞鴨魚肉，應有盡有，說滿漢全席都不為過。
許諾把那盤雞肉放到最中間，李莉莉大聲喊：“來來來，吃飯啦，喝什麽自己倒，先吃菜，等會兒再吃飯。”
許箴掏出手機快速的拍了幾張照片，隨後興高采烈的拿杯子倒飲料，感慨，“這也太多菜了吧。”
李莉莉笑容滿麵道：“幾年沒一起吃年夜飯了，自然要熱鬧，今天就隨便吃，你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這個是鹽焗雞，白斬雞沒味道就吃這個。”
許奶奶驚訝道：“殺了兩隻雞啊。”
李莉莉不甚在意道：“對啊，媽你也別想太多了，過年就是要殺雞嘛，白斬雞這些孩子都不喜歡吃，做個鹽焗雞比較好。”（過節祭祖通常要白斬雞）
許奶奶點點頭，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