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後山埋骨
“這些人會被活活燒死？”寒清問。
“是呀，聽爹爹說是這樣的，以為隻是做做樣子，沒想到會是真的。”欣兒眼中有一絲哀傷，但是現在自己什麽做不了，現在去救人？不可能吧，這些村民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是什麽善茬。
“其實說來也怪，爹爹說開始的時候是不興活人祭祀的，就是在五百年前。那個時候這裏還算繁華，也就是在祭祀大典的時候天神突然顯靈，要求必須用活人祭祀，否則就降臨災難。”欣兒想起爹爹曾經和自己說的，現在真的看到這一幕，感覺人心的淒涼，特別難受。
村長帶著眾人向後麵退了退，開始跪拜，退三步，叩頭一次。直到退到離湖泊約十丈遠的地方。開始盤坐在地上。
她解釋：“這是等天神，爹爹之前還說那天神當場抓了十幾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當場焚燒，但為了撫恤村民。給失去孩子的村民一戶一錠黃金。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從那以後，在祭祀大典開始之前，再也沒有18歲以下的村民過來過了。大家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都到外村去抓人。抓到之後怕他逃脫，都是用鐵鏈子拴住。然後把嘴巴堵起來，灌了一些藥，讓他們死的時候減少一些痛苦。”
“太可憐了。這種陋習就不應該存在！”寒清單手握拳，強力壓製自己的怒火。
“那也沒辦法呀，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欣兒低下頭，眼眶火辣辣的疼起來。
在大樹後麵的大石頭了，除了躲起來，靜靜靠在上官寒清肩膀上，她什麽也不敢多做。
“那要是抓不到外村的孩子怎麽辦？”
“不存在的，村長每年祭祀完畢，都會派人第一時間先去尋找合適的孩子。要是找到了。就先關起來，不讓他死。而是好好的養著，給他們好吃的好喝的。當然啦，回答我父親那邊討一些藥，但他們吃了之後忘記自己是什麽人。”
欣兒一番解釋之後，更難受了，這些可憐的孩子，一個個都希望能得到生命，自己當時卻選擇了縱身一躍，父母再怎麽不是，估計也會難過至極吧。
湖麵開始有些異動了，波紋一圈一圈泛起。
“你們家還有這樣神奇的藥嗎？不會也給我吃了吧？”
“噓！”
欣兒噓聲：“開始了！”
“什麽？”寒清還想說什麽，卻被欣兒捂住了嘴巴。
欣兒一手指著前方火堆，壓製呼吸。在場所有人都安靜民起來。所有人屏住呼吸。
“轟！”的一聲，頓時天空風雲大作。祭壇邊湖麵波紋一圈一圈波紋越來越大，迅速卷起驚濤駭浪。湖中心卷起一個巨大漩渦，漩渦迅速向上爬升。形成一個巨大的柱形，飛快的旋轉。水通體呈現青黑色。
湖泊水平麵不斷的下降。水柱升高七八十丈高處分裂成八個方向。岸邊地麵沙石卷起，人們無法睜開眼睛。柴堆火焰已然熄滅。孩子們已經麵目全非，通體呈黑褐色，衣衫盡毀。叫人看了生怖。
一個水柱倒灌下來，猶如龍吸水般瞬間從柴堆掠過。孩子們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白骨。
過了好一會
湖麵漸漸平靜起來，沙石落地。未待欣兒睜開眼睛，村民們飛也似得衝向白骨。瘋狂的挖開白骨，似乎在搶奪著什麽。
“這次我一定要搶到祭牌！”
“祭牌是我的”
“誰搶到就是誰的”
“……”
平時本就冷血的村民，此時猶如惡鬼一般完全不顧踩了什麽，是人是骨都已經不重要，麵露貪婪之色。眼前的白骨，很快就被踩碎。
“哈哈哈哈！搶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舉起祭牌大喊“我，胡明，今年三十五歲，家住神泉村，鐵骨路，七巷2號，家有一老媽，年74，老婆秦氏27歲，家有一雙兒女，分別叫胡雨，胡琴。從今往後有勞鄉親照顧了。”
話音剛落，咻的一下消失不見了。有人歡呼雀躍，有人捶胸頓足。有人破口大罵：“他娘的，平日一世混賬，著下到討了便宜，當湖仙去了。走了什麽狗屎運，艸”
“說話當心點，人家現在當了湖仙，指不定就給你來個全家失蹤呢！”
湖仙？想多了吧。《華塵大陸》裏麵明明寫過，一些妖族會抓一些貪婪最勝的人族去圈養，然後給他們做獵殺人族的工具。可惜他們都看不到書。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村長捋一捋胡子，“各自回去吧”說完又歎了口氣，背著手走了。
村民們也暗暗散去，有幾個心有不甘的，惡狠狠的踢著白骨。仿佛有著隔世仇恨。此時白骨已然碎成一堆。隻有幾顆堅強的頭骨瞪著麻木不仁的村民。
待村民散去最後一個，欣兒招呼寒清過來。
“他們終於走了，聽爹爹說，這些人的屍骨無人管理，大多都被野狗啃食幹淨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親眼看到，真不敢相信。”欣兒一陣抽泣，“寒清哥哥，我們是不是太沒用了。嗚嗚……”
寒清摟過欣兒，讓他在自己肩膀上哭了好一會。
“寒清哥哥，我們可不可以做些什麽呀？”
“後山有一塊地，沒人去，不如，我們就把這些屍骨埋起來吧，雖然什麽也改變不好，但好歹也盡一些綿薄之力。”寒清拍拍欣兒肩膀，“走吧。”
“嗯嗯，我去找工具。”她擦了擦眼淚，準備要走。
寒清卻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柄長劍，拉住她，說道“不用了，等你把東西找來，天就黑了，你不怕？”
“嗯，有那麽一丟丟怕怕的。你真厲害，這把劍看起來不錯呢。”
七零八碎的屍骨叫兩人一番好收拾。不過這一切，欣兒並不覺的累。寒清又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大塊布，把這屍骨都包了起來。
上官寒清這家夥，這麽厲害？會變戲法？欣兒心裏嘀咕著，也沒多說什麽。
寒清背起這堆屍骨往後山走去。欣兒緊隨其後。
廢了好大一番功夫，他們終於將這個屍骨都埋了起了。
還立了一塊碑“無名童子碑”拜了幾拜。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湖麵的黑氣又加重了一重，兩人感覺寒意較重心裏害怕起來，便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