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如墨的黑色
“喂,洛櫻。”聞名被鈴聲驚醒,坐了起來。
他不知不覺趴在辦公室的桌上睡著了,接起手機。
“聞名,幫幫我……”聞名聽見洛櫻的聲音十分細,呼吸急促,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言上呢?你的藥帶了嗎?你找一個塑料袋進行換氣呼吸。”聞名起身穿好大衣,才發現自己與洛櫻隔著三百公裏。
他在辦公室焦急的走了幾步:“不要話,你盡量呼吸,我來打言上電話。”
言上走在街上,突然全巷的燈光都滅了,他摸著黑在整個街上找了個遍才在一個角落找了一個診所,他急急的開了藥往回走。
他的心惦記著洛櫻,不知道她現在怎麽。
他拿出手機看時間,正巧看到聞名的電話進來了:“喂,社長。”
“趕緊回旅館,洛櫻現在情況不好,她有幽閉恐懼症,你回去之後想辦法把她帶到有光的地方,開窗開門,必要時要把她領口解開,快!”聞名幹脆的道,指令十分清晰。
言上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他聽到洛櫻情況不好幾個字的時候,頭腦文一聲響,來不及做其他的反應,飛速的向旅館跑去。
他拚盡全力,向前奔跑,一路上都是黑暗,他一邊跑一邊打著洛櫻的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言上一路衝刺直到看到旅館大門,他大口呼吸,胸口起伏著,他撐住膝蓋幾秒又全力奔上樓梯,整個旅館一片漆黑,他衝到服務台卻沒有看見一個人,不假思索的飛速奔到房門前,拍著門:“洛櫻,洛櫻。”
裏麵靜悄悄的。
他焦急得快要瘋掉,用肩膀不停撞著門,旁邊的租客都被吵了出來。
“你幹什麽呀!還讓人睡不睡覺?”一個胖子喊到。
言上望了他一眼,胖子瞬間不話了。
他的眼裏有著一股絕望和焦急。
言上不停的撞著門,撕心裂肺的喊著:“洛櫻,洛櫻!!”
大家瞬間知道是出了什麽事,都把各自手機的手電打開,忙去找服務台要鑰匙,胖子見狀一把抓住言上:“兄弟,這門撞不開。”
言上一把甩開他,繼續撞著,胖子無法隻得與他一起用力撞門,服務員也急匆匆的趕過來,言上一把扯過他:“開門!快開門!”
他的聲音已經嘶啞,身體在不停的發抖,他真的害怕。
服務員趕快把開門,因為停電,裏麵一片漆黑。
大家把手電照著,看見了昏倒在床邊的洛櫻,她嘴唇蒼白,已經不省人事。
言上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摟住洛櫻:“洛櫻!洛櫻!你醒醒!”
他想起聞名的話,把洛櫻抱出了房間,洛櫻緊閉著雙眼,沒有一絲血絲。
他想把洛櫻的領口解開,但是他的手一直在發抖,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洛櫻……洛櫻……”他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幾乎要落下淚來。
旁邊的人看著都覺得可憐,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救護車呢?”忽然有人問。
“哪來的救護車喲,我們這裏這麽偏,一個醫院都沒得。”服務員著。
言上跪在地上他輕輕拍著洛櫻的臉頰:“洛櫻,快醒醒,隻要你醒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求求你……”
旁邊的情侶都被他如此模樣打動了:“哥,你趕緊聯係外地的醫院吧。”
言上這才驚覺,趕緊慌張的打開手機撥打電話,忽然他感到有人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洛櫻已經緩緩張開眼睛,在大家手機光中她看見了一臉焦急悔恨傷心的言上。
“言上……”她虛弱的喊道。
聽到聲音,言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洛櫻……你看得清我嗎?”他聲音哽咽。
洛櫻聽見了他的呼喊,但卻無法作答,漸漸的她又睡了過去。
洛櫻慢慢的醒了過來,強烈的光線讓她睜不開眼睛,她試著用手遮住眼睛,卻發現自己正打著吊瓶。
這是怎麽了?
她稍稍動了動,感覺到有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眼睛開始清晰起來,她看到了言上,他神情疲憊,眼中布滿血絲。
“洛櫻……”他的嗓子沙啞。
“言上,我怎麽了?”洛櫻有些糊塗,半沒有想起什麽事。
言上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手機調成靜音。”
“沒事。”洛櫻掙紮著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洛櫻打量著四周,看不去不像醫院,估計是個診所。
“吃東西嗎?”門口有人問。
洛櫻一看,居然是聞名,手上還拿著煎餅,那香味撲鼻而來。
“你怎麽來了?”洛櫻很是驚奇,聞到煎餅的香味忙喊著醫生把針管拔了。
言上一看著急起來:“不要亂動。”
洛櫻笑道:“我這不是什麽大毛病,放心,一吃準好。”
聞名把煎餅遞給了洛櫻:“這是正宗的北疆燒餅,裏麵有當地特別有名的金玲子做餡料,所以特別香。”
洛櫻咬了一塊,香氣四溢,酥脆可口。
“真好吃。”洛櫻三口五口就吃完了。
言上一直沉默的待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慢慢恢複的洛櫻,洛櫻似乎覺察到了言上的異樣道:“睡了一覺精神多了,可以出去了。”
走出醫院,冬日上午的太陽暖和的照在他們身上,洛櫻活動了一下身體看見聞名打了個哈欠。
“社長,你怎麽跑過來了。”洛櫻有些不好意思。
聞名抱著胸道:“我怕你出什麽事,雜誌社要負責任,所以先過來看看。”
接過電話後,他馬不停蹄的驅車4個時趕到了北疆,他心裏總得有些放不下,來到北疆才知道洛櫻已經昏迷過去。
大家上了車,洛櫻似乎和之前沒有什麽兩樣,可是言上卻更加沉默。
他恨自己,恨自己每一次在洛櫻需要時都沒有在她的身邊,恨自己看見洛櫻發燒把手機靜音,恨自己把洛櫻牽扯到了這件事情鄭
昨他看到昏迷的洛櫻,心疼得快要死去,他束手無策,不知所措,一直都很鎮定的他幾乎就要瘋狂。
他發現自己真的不了解洛櫻,連她有幽閉恐懼症都不知道。
他閉上了眼睛,對自己的恨意更甚。
“你以前經常遇到這種狀況嗎?”聞名突然問。
洛櫻知道他問的是她的病症,其實她也很納悶,她雖然有幽閉恐懼症,但發作的情況很少,而且很多時候她都可以自己克服。而這兩次她的病似乎加重了。
她都不知道誘因在哪裏。
“不是,我之前很少發作,這兩次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感覺突然就症狀加重了。”洛櫻也很擔憂。
“這個病是心理疾病,你時候是遇到過什麽事嗎?”聞名接著問。
“如果你要心理醫生,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洛櫻沉默了下來。
心理疾病?
她何止有心理疾病,她還有罪。
她看著窗外,上一次來北疆還是與父母及地質勘探隊的叔叔們一起。
那時候的北疆沒有這麽大,路也沒有這麽寬,他們在這裏待了半個月。
“我之前來過一次北疆。在很久以前,那時候我才17歲,讀高二,那年的暑假我和父母來到了北疆做地質勘探。”
洛櫻忽然開口,她的時候有些猶豫,眼神也很飄忽。
“那是我這輩子終身難忘的一個暑假,我跟著他們在北疆待了十五。那時候的我還帶著青春期孩子的稚氣和好奇,我在北疆到處玩耍,迎著村寨男孩女孩異樣的目光有些驕傲和刻意。我在這裏的山林采過蘑菇,在這裏的河玩過水,如果不是因為一場災,這裏會給我留下至美的印象。”
洛櫻都聲音變得很輕,好像是在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況。
“我們走的那一,上有烏雲,司機胡叔叔趕在下雨之前離開這裏,這裏地勢險峭,下雨就更不好走了。我們上了車,剛剛沒有走多長時間就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車子走得很慢很艱難忽然一群鹿從我們車前飛快的躍過,山林裏發出來奇怪的鳴叫聲,我被嚇了一跳。父親和母親對視了一眼,大家忽然都驚恐起來,是不是要發生山崩了?勘探隊的叔叔阿姨和我爸爸媽媽都下了車,他們顧不得大雨往村寨跑去,在山坡腳下有一個村落,他們一路狂奔把我留在了車上。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也下了車,我看著他們跑向了村子,我緊緊跟著,可是山路太滑,一腳踩空摔到了山坡底下。我暈頭暈腦的爬起來,在樹林裏轉來轉去,發現自己迷了路。我聽到爸爸媽媽喊我的聲音,我站在一人高的草地裏大聲呼叫著,雨實在太大了,我渾身都濕透了,我摸著路往前走,忽然看見山坡上的石頭一塊一塊的往下滑,一顆顆滾落下來,頃刻間就變成整塊岩石滑落,我看到在山腳下站著一個孩子,他一動不動抬著頭看著從山上滾路下來的石頭,我被嚇壞了,想都沒有想就狂奔過去抱起他往前跑去,我聽見石頭砸到了我的身邊,呼吸都要停止了,幸好我的麵前有一個山洞,我也不知道怎麽進的山洞,我隻聽見在我進山洞那一刻山崩了下來,轟的一聲巨響,把洞口堵住了。”
言上的心深深的被震撼了,他不知道原來在之前會有這麽多故事,他回到家後是聽見村民議論紛紛,一群城裏人救了他們的命,還有人受傷了,但他不知道那些人就是洛櫻父母和同伴。
這是怎樣的巧合啊。
洛櫻停止了敘述,聞名從後視鏡裏看向她,她的神態變得十分悲傷,她低垂著眼簾出神的沉浸在回憶裏。
“我抱著那個孩子,緊緊的摟著他,坐在黑暗裏。我看不到任何東西,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有沒有猛獸或者毒蛇,我聽見山外斷斷續續有碎石滾落下來,漸漸的一切歸於沉寂,外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我開始害怕起來,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之中,我明明有眼睛卻看不到東西,我不敢站起來,手臂也因為從山坡滾落下來劃傷了,很痛,也許還在流血,可是我卻什麽也看不到。我隻聽見山洞裏有水滴的聲音,那水滴的嘀嗒聲顯得十分寂寞。我懷裏的孩子也很害怕,他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我抱著他,我也很害怕呀,可是怕有什麽用呢?我們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實在是冷,肚子也很餓,我不知道抱著他多久,我就這樣坐著,不敢睡覺,我怕睡著了會有野獸,我也不敢呼救,怕呼叫引起新的崩塌,我就這樣坐著,等著人來救我們,等著奇跡的到來。”
到這,洛櫻又沉默下來。
“後來呢?”聞名問。
洛櫻像是驚醒過來:“我被恐懼包圍,因為看不到東西,所以所有感覺都失靈了,預估不了時間甚至連生的希望都漸漸放棄。那個孩子很乖,他就一直被我抱著,不哭不鬧,也不吵著要吃東西,餓了他就睡著了,我們互相取暖,熬過洞裏的陰冷。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光線射了進來,我聽到了洞外吵鬧的聲音,開始我以為是幻覺,直到山洞的光線越來越強我才知道真的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後來,我們被順利的救了出去,但是我卻因疵了幽閉恐懼症,我害怕黑暗,那種感覺讓我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一想起就會心有餘悸,一陷入到黑暗中我就會恐慌不已,哪怕是過去快二十年了,我還是無法逾越這個心理障礙。”洛櫻捂住臉,她感到深深的無助。
言上看著她,眼裏充滿了痛苦,他不知道這件事會給她帶來如此大的影響和傷害,早知道如此,他寧願她不要救她。
他的心就像當時看到的山崩一樣,巨石滾落,一下一下重重的擊中他的心,每擊一下就疼痛不已。
他沒有辦法開口,他就是那個孩子,那個她救聊孩子。
“看來,你的熱血是與生俱來,它是你光榮的烙印。洛櫻,你很勇敢。”聞名慢慢的,言語中有著萬分的欽佩。
“我其實做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有很長時間都沒法發作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兩次突然像抑製不住了似的,我很擔心。”洛櫻有些焦慮。
“會好的。”聞名堅定的。
洛櫻看到言上一直沉默,以為他在責怪自己,便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言上,你不要太責怪自己,我這個毛病之前隻有社長才知道,上一次也是因為幽閉恐懼症犯了才會引起外界的誤會,當時幸好有社長在,這一次也要謝謝你,沒有你在我估計會很慘。所以我運氣還是相當好的。”
言上依然低著頭,他的心何止是自責,他的心在滴血。
“啊呀,真沒事呀,不要這麽衰的樣子嘛,笑一個,我這毛病其實不怎麽犯,而且其他時候沒有任何影響,最主要的是就算發作隻要馬上開燈就會好,沒有什麽要緊的。要不我們找地方再吃點?”
聞名一笑:“你這不能餓的毛病估計也是從洞裏帶出來的。”
“反正你有豪車接送,我們就爭取更多的時間找線索,現在去吃點東西嘛。”洛櫻望著言上。
言上點點頭。
下了車,三個人在路邊吃了一碗配菜超多的餛飩,洛櫻邊吃邊不停讚不絕口,聞名和言上看見她吃得香噴噴的,都露出來笑容。
“你剛剛餅裏有金鈴子,金鈴子是什麽?”洛櫻問聞名。
言上馬上:“就是一些菜。”
“就是蟬蛻。”聞名完嘿嘿一笑。
洛櫻一臉不可思議:“餅裏有蟬蛻?你為什麽不早?”
“那有什麽關係,味道好就校再它不是一味中藥嗎?”
“味道好,你怎麽沒有看見吃。”洛櫻氣不打一處來。
言上看著生龍活虎的洛櫻,心裏揮之不去的內疚。
洛櫻,如果可以彌補,我可以用我的整個生命和愛去彌補。
北疆的老城區沒有新城區發展得快,洛櫻沿著街道走著,她思考著,怎樣才能打聽到舒可嵐的消息呢?
按年齡如果舒可嵐還活著也應該有四五十歲的年紀了吧。
她看見一個木門前蹲著一位抽煙的大哥,按年紀也不過四五十歲的樣子,她推了言上一把:“你過去問問看看。”
言上有些遲疑,但還是上前問道:“大叔,向您打聽一個人,大約四十多歲的一個女人,臉上有條傷疤,戴著口罩。”
那個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三個,把手一揮:“走走,沒有這樣的人。”
言上起身,對著他們搖搖頭。
“唉,果真還得再找啊,我就知道上蒼對我們的考驗還沒有結束。”洛櫻歎了口氣。
“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麽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呢?”聞名問。
洛櫻想了想,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有吸引力。但最多的原因還是想知道真相,讓大家也都知道真相。”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根本就不想要別人知道真相,曝光真相呢?”聞名問。
“你怎麽和言上一個腔調,我的風格你們不了解,我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嗎?我一定會征求他們同意的。”
“如果他們不同意呢?”聞名又問。
“那就像對樸姐一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嘛。如果她實在不願意,就發她願意的那一部分嘛!”洛櫻幹脆的。
三個人在石板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洛櫻很期待能碰見舒可嵐,她四處搜尋著,不心在拐角處與一個賣材大姐撞到了一起,她籃子裏的蘿卜灑了一地。
“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洛櫻忙蹲下去幫大姐把菜撿起來。
“你們城裏來的吧,我這些地方有什麽好玩的?破破爛爛的。”大姐很熱情。
“你們這地方可好玩呢,有山有水,東西也好吃。”洛櫻把蘿卜遞了過去,大姐接住的時候洛櫻看見她手上的鐲子似乎似曾相識。
“大姐,你這鐲子真漂亮,哪裏買的呀?”洛櫻不經意的問。
“沒有得買,這是別人送的呢。”大姐爽快的。
“大姐,這鐲子麵熟,我們家好像也有一個,請問送你鐲子的人是不是一個臉上有疤的女人?”洛櫻試探道。
大姐一聽,臉色一變,變得謹慎起來:“什麽有疤沒有疤我不曉得。”
洛櫻一見覺得有戲,對著言上和聞名坐了個手勢,要他們不要跟來,自己跟在大姐身後念叨著:“大姐,我是真心來尋饒,尋我家的阿姨,她好多年沒有回去了。”
“什麽阿姨,你找人去警察局好了。”大姐嘴巴十分牢靠。
洛櫻靈機一動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您自己看看,看看鐲子會不會一樣?”
照片是舒可嵐當明星的時候,她的手托著腮,手腕上就是一個金鐲子,什麽有一顆紅色的石頭。
那個大姐一看,從半信半疑變成了深信不疑:“你媽媽還真好看。”
洛櫻點點頭:“那是,您看和您的鐲子是不是一對?”
大姐仔細辨認了:“確實好像是一樣的。”
“我媽媽本來和您熟人是朋友,多年失散,我就趁著這時候找一找她。您知道她住哪裏嗎?”
“早搬走了。”大姐:“那年山崩之後,她就去了南亞了,好像住在一個郊區,叫什麽清水灣。”
洛櫻心裏大喜:“謝謝您啦!你還知道她一些什麽情況嗎?”
“我們能有什麽情況?開始她一年還回來一次,後來就沒有回來了。”
“那謝謝您了。”洛櫻鞠了一躬。
回頭笑得異常燦爛:“世界上的是就是這麽巧。咱們去淺水灣吧。”
“這麽快就打聽到了嗎?”聞名問。
“是,在淺水灣呢,咱們這次可真走運。”
言上深深望了那個大嬸一眼,她已經挑著擔子走了。
聞名道:“淺水灣就在南亞附近,就沒有人認出她?”
洛櫻細細的把舒可嵐被毀容的事給了聞名聽!聞名摸摸他的胡子:“這個案子再這樣下去,發出去恐怕會要震驚整個南亞呀。洛櫻這個案子會有些危險,你不怕嗎?”
“危險肯定會有,但是舒可嵐的真相也要出來呀,隻要你敢簽,我就敢發。”洛櫻看著聞名。
聞名與她視線相對:“放心,塌下來我會先幫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