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傳世奇珍
與鍾離晴的會麵，甚至是去拜托她介紹與她父親認識，都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難。
站前派出所，吳戈在另一個年輕警察有些嫉妒的目光中，與鍾離晴一同離開後，便徑直去了那家曾經去過的餃子館。
沒辦法，紅海灘縣實在太落後了，連家像樣的酒吧、咖啡店都沒有。餃子館雖然嘈雜了些，不是適合談話的場所，但好在不是飯時，加之老板娘很熟悉……紅姐看到兩人相攜而進，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玩味，還趁著吳戈沒注意，偷偷的衝鍾離睛擠弄了個飛眼，逗得鍾離警官脖頸緋紅，嬌蠻的跺了下腳，狠狠的瞪了紅姐幾眼。
吳戈點了兩籠餃子加份清湯，紅姐利手利腳的端了上來，還笑意盈盈的贈送了個涼菜拚盤。但二人其意都不在吃食上，鍾離晴盯著紅姐回了後廚，馬上俯下身子，隔著桌子更靠近吳戈一些：“高材生同學，終於想通了來找我了？”
“呃……”
吳戈沒控製住，喉頭一動咽了口口水。與餃子無關，是……鍾離晴雖然穿著警服，但上衣的風紀扣並沒有扣上，裏麵的絲質襯衫也相當的薄，她這麽一俯身，便隱隱的透出胸前的那一抹粉紅。
“喂，我問你話……呀！你看哪裏呢？”
鍾離晴可不是那種被輕薄了還會麵紅耳赤的嬌柔小姑娘，吳戈如狼一般的目光立刻引得警花大小姐的嗔怒揚威，粉拳秀腿如雨點一般的落下。
吳戈自知有錯在先，根本就不敢躲，隻能抱頭求饒。
這場景看得躲在廚窗後看熱鬧的紅姐不住的捂嘴輕笑，在她的眼裏，吳戈二人根本就是一對小情侶，所謂的什麽中學同學，不過都是鍾離晴因害羞而遮人耳目罷了。
紅姐可是過來人，鍾離晴的那點小心思在其看來都已經寫在臉上了。而且，她也覺得這兩人很是登對，男俊女俏的。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會有些成人之美的喜好。
但吳戈這次來找鍾離晴，可不是來泡妞的，而是想通過他們之間的同學關係，拜見下紅河灘縣委組織部長鍾離興。
雖說這樣做，頗有些跑官要官的味道，弄不好還會給鍾離部長留下些不好的印象，但在人才中心吃了癟的吳戈也顧不得了。
沒想到吳戈剛一開口，鍾離晴便爽快的答應了，還有些埋怨他：“哼，早就說我幫你了，你還非要擺大才子的清高！”
“我……沒有呀！”
“怎麽沒有？以為我不知道呢，你就是以為自己是京大畢業，回紅河灘還算下嫁了是吧？”
“這……怎麽能算是下嫁呢？嘿，我怕高攀都高攀不上呢！”
這話似有隱意，鍾離晴聽了，俏臉一紅：“胡說八道！你攀過嗎？怎麽就知道攀不上呢？”
“哧哧……”
一陣輕笑自廚窗後傳出，卻是紅姐聽他倆說的好笑，不禁莞爾。
“哼！不和你說了，我還要去上班呢！你自己先去逛逛吧，記得晚上不要遲到呀，老頭子都是六點左右到家，然後便要開飯的！”
饒是以鍾離晴嬌蠻的性子，也有點接不住了。吳戈話中試探的意味十足，再加上紅姐不時還對她擠弄著飛眼，弄得鍾離大警花粉麵燥熱，臉頰上都可以煎蛋餅了。索性秀目圓睜，似嗔似怒的瞪了吳戈一眼，站起身來，拎著手包便離開了。
小高跟“哢哢”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但吳戈還一頭霧水的望著她搖曳的背影有些發呆。
“噗哧……”
紅姐走了過來，“小夥子，人家都走了，還沒看夠呀？那就加油，把她娶回家去，天天抱著看！”
“呃……紅姐你說笑了，我們是同學……”
“我知道、我知道，嗯——是同學！”
紅姐的一個“嗯”字千折百轉的，信息量好大，聽得吳戈也是老臉一紅，剛要再解釋，便聽得紅姐又說道：“同學更好呀，青梅竹馬！嘿嘿，今天是第一次登門去丈人家吧？用不用姐教教你？”
“真不……呃，好吧！紅組，我是不是需要準備些禮物？”
“我的天！”
紅姐誇張的一拍額頭，“大兄弟，你不是讀書讀傻了吧？第一次去丈人家，還不帶禮物，你是打算被直接轟出門嗎？你這樣子，簡直就是‘注孤生’的節奏呀！”
吳戈咧了下嘴，卻也沒有再分辯什麽，而是將身邊的椅子挪開些，請紅姐坐了下來，還給倒了杯茶，擺出一付虛心請教的架勢。
好在並不是飯時，餃子館裏並沒有別的客人，紅姐蠻有興致的坐了下來，好好的過了把為人師的癮。從地區風俗四彩禮到紅河灘的消費水準；從登門時的著裝到針對女方家庭成員的愛好準備禮物，紅姐滔滔不絕的說了近半個小時，說得她口幹舌燥，連喝了幾杯涼茶。
吳戈也聽得大長見識，好多東西都是他從小到大聞所未聞過的。
最好，說得興奮的紅姐還主動要陪著去商場，幫吳戈換一套行頭。吳戈笑著婉拒了，他又不真的去拜見未來丈母娘了，他今晚去鍾離家的目的是去拜訪老丈人……不對，是鍾離部長。
剛剛放下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現在的吳戈還真就沒啥心思去想那些情情愛愛的。不是有句古話叫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嗎？
隻不過，聽紅姐說得多了，隱隱的，吳戈的心底也湧起過一絲“若真能娶了鍾離晴也不錯”的想法。隻是，與他的理想，他的雄心壯誌相比，這一絲想法隻是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過罷了。
告別了紅姐，吳戈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逛了好久，距與鍾離晴約好，接她下班的時間還早，而他在紅河灘縣城裏認識的人也並不多。除了那些高中的同學、老師之外，便要屬……吳戈猛然發現，在這個縣城他最熟悉的人，胡大海兄妹居然還要排在前列。
可想到有些曖昧但並不旖旎的那一晚，再加上連自己的工作還沒確定，他還真有些不太好意思去麵對胡小雨。
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真的有過什麽，但發生了那樣的事，小姑娘到現在還懵懵懂懂的，以為將自己給了吳戈。
作為男人，吳戈也隻能背了這個鍋。縱然那一紙承諾，有著太多的修辭漏洞，也並無法律效力，但吳戈沒想到騙他們兄妹，“如果有機會，還是要給她辦了那事！”
“各位客官，走過路過別錯過，千年難尋，傳世奇珍，一輩子你或許隻有這一次機會能遇見，下輩子不見得還能不能做人，就算是做人你也未必能看得見……”
街邊突然傳來一陣聒噪的叫賣聲，但聽在吳戈耳中卻是蠻新鮮的，反正是閑逛，忍不住便湊了過去。
攤子並不大，一塊髒髒的方布上，隨意的擺放著十多件各式雜物。有瓷器擺件，也有牛角梳子等日常用物，吳戈居然還看到一本看起來古色古香，相當具有曆史滄桑感的線訂書。
隻是，在細看些，居然在封皮上看到了一行小字：人民教育出版社。
吳戈笑了，這分明就是一個江湖騙子，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堆破爛，在這忽悠人呢！
“老板，你說的那件千年難尋的傳世奇珍呢？別告訴我就是這本書？”
“哪能呢！客官，您可別小看我這破布攤子，上麵的寶貝可真是不少，這本書……雖說是乾隆年間、遼東才子王爾烈的手稿，但在我這裏，卻算不得什麽。”
見吳戈滿臉的笑意，可攤子後的中年男人卻不以為意，依舊口水四濺的胡亂吹噓著。
王爾列的確是關東人，祖籍遼陽距離紅河灘也並不算遠，可……“教育出版社的王爾烈手稿，這尼瑪也太能胡扯了吧？”
吳戈聽了老板的話，忍不住暗暗地冒了句粗口。
“客官，我見你麵容不俗，貴氣環繞，而且桃花臨體，似是文曲下凡……”
“停、停，打住！老板，你是賣古董的，還是算命的？快把你說的那件寶貝拿出來讓我看看！”
不能再聽他扯下去啦，吳戈相信，如果任由這個家夥胡說，他能把秦始皇說得活過來，把這路上的“神牛”車送到火星上去。
“客官，俗話說的好，藝多不壓身，我雖不是文曲星下凡，但也算是多才多藝，打小便……”
“好好，你就是文曲星下凡總行了吧？你到底拿不出來，不拿我可走了？”
“急什麽呀！傳世奇珍能和這普通的玩物一樣嗎？客官我跟你說，我這寶貝隻見有緣人，若不是見你氣宇非凡，一般人我還真就不讓他看呢！”
中年男人裝模作樣的左右掃了掃，見大街上的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小心的抬起身，自屁股底下的木箱中翻找起來。
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吳戈就忍不住想逗他一句：“我說老板，你這寶貝不是會是見不得光的吧？”
“亂講！我敢以祖宗的名義發誓，這寶貝是我家數代相傳下來的，若不是……我家裏遇了些難事，我是絕不會把它拿出來的。”
中年男人又急又怒的，似乎馬上就要翻臉。
好吧，這江湖騙子的話若是能信，那母……啥都能上樹了。
吳戈好笑的搖搖頭，沒有信他的話，卻也沒有反駁，左右是無聊，那就陪他再逗一會，看看他到底會拿出來個什麽樣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