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事沒得談
侯輔再一次坐到了淩家的大廳裏，表情古怪地看著淩霄，把淩霄看得直發毛。
??“兄長，你別這樣看著我，弄得好像是我觸犯了律法一般。”
??“哈哈哈，斬人首級，你還怕我看你啊。”侯輔大笑道，“看不出你一個小小少年，修為高，膽量大，為兄現在都佩服你。”
??淩霄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第一次殺人，完全沒有嘔吐的需求，就是有一點慌。這是好現象，亂世將至，不敢殺人就隻有被人殺的份。
??“兄長，你別取笑我啦，我到現在還直哆嗦呢。兄長，我現在有點後悔了，當初不應該挑個這麽偏僻的地方。唉～”
??“是啊，當初你挑這裏時，其實我也擔心，想不到果然出事了。但現在你在這莊子上花費不少，總不可能再搬到城裏去吧？要不，請幾個護院吧。”
??“唉，隻能這樣了，不然有錢沒命花，可就冤枉死了。對了~兄長，說到這護院，我昨天就在想了，要不我還是買些奴婢吧，一來莊裏人少冷清，二來也可以挑些護院。”
??侯輔倒是有些意外：“不到外麵請，直接買？唔～倒也是可行，現在官奴太多，價格倒不貴，不過要能做護院的，卻不一定好挑，會點武的都派去戍邊了。”
??“我要求不高，能耐太高的，咱也怕降不住，哪天不注意，被手下奴才給弄死了，那才真的冤枉。弄些年歲不大的，十五六七八這樣的，最好是孤兒，家世清白的……”
??侯輔直接打斷：“官奴哪有家世清白的？”
??“哦哦哦，忘記了。現在南鄭的官奴多少錢？”
??“官奴太多，價格倒是便宜，美婢、壯漢兩萬，普通的，一萬以內。”
??“美婢？有多美？”淩霄咽了一下口水。
??侯輔嘴角上翹，古怪地看著淩霄，自家這便宜兄弟，看來很快就要長大成人了，剛好小香進來添茶湯，他說道：“呐，有多美？~差不多你家小香這樣。”
??淩霄看著小香，十五歲的姑娘，微微帶著小麥色的皮膚，臉蛋微微透著淡紅，圓圓的大眼睛，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分外可愛，紮著墮馬髻，顯得嬌憨俏麗。
??原來這小香長得這麽好看，之前真是眼瞎。
??小香正好聽到侯輔的話，又被主人盯著看，臉馬上紅了，有點燙，心兒砰砰地跳，倒完茶趕緊出去，腳下還是像往日那般輕盈，就是步法已經亂了。
??這種嬌憨的樣子，最是撩人，淩霄心底某隻蟲子開始蘇醒。
??“那這樣的婢女我再買一個，湊成一對。另外找一個鐵匠、一個石匠，唔～再找一個釀酒師父，另外就是普通少年奴買二十~先買十個吧，識字的最好。”
??本想多買些，淩霄默算了一下手裏的餘錢，好像所餘不多，要花錢的地方還多呢，省著點吧。
??“鐵匠？你買鐵匠做什麽，朝廷的鐵匠奴都發到鐵官去了，私下不好買賣的。”
??“不能買嗎？那就算了。我有些想法，想找鐵匠一起琢磨琢磨。”
??“也不是不能買，如果不涉及兵器防器，製造的東西不往外賣，倒不是沒辦法。”
??“哦~那太好了，兄長一定要幫我弄一個來，手上活計一定要好，貴一些也無妨。”
??“倒也不貴，鐵官那邊鐵匠很多，能少一個人吃飯，郡上的鐵官長會同意的。對了，你之前敬獻那個曲轅犁，郡上的鐵官長也是得了好處的，這事都不用我出麵，你自己都有這個麵子。”
??“哦~那這樣的話，我改天自己去挑一個。可惜錢不多了，不然多買兩個，幹活更快。”
??“沒錢？”侯輔神秘地一笑道，“錢不是問題，自有人送上門來。”
??“誰？真的假的？小弟現在真的很缺錢，這莊子以前破得不成樣，修繕可花了不少錢。”
??侯輔微笑不語，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別急，快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柳坤來報，劉尚前來拜訪，正在門外候著。
??淩霄疑惑地看了侯輔一眼，送錢的不會是劉尚吧，人家田地都已經給了，圖紙還沒拿，家具也沒開始生產，怎麽可能又巴巴的送錢來。
??為劉其而來？不至於吧，聽說兩人是對頭，爭搶族長都快大打出手了。
??淩霄迎出大門，劉尚正焦急地侯著，見他出來，趕緊上前見禮。
??今時不同往日，這少年手裏攥著一個“金礦”和一幹人等的命運，不再是以前劉尚看不起的賤民。
??“淩兄弟，突然拜訪，多有唐突，見諒見諒。”
??“劉侯客氣了，你送的田地都已經過戶到我名下，我正準備擇日去府上拜謝呢，想不到你反而先來了。請！裏麵請！”
??劉尚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一花白胡須的老頭，老頭穿著不像是下人，默默跟在後麵，偶爾偷偷瞄一眼淩霄，表情很複雜。
??走進大廳，劉尚見侯輔也在，先是一愣，隨即上前見禮。那老頭也是沒料到侯輔在場，表情尷尬，侯輔似是意料之中，衝著老頭打了個揖：“見過劉公，許久未見，劉公可好？”
??“侯大人，不怕你見笑，今天我老著臉來，就是為了那不肖兒的事，求淩公大夫和侯大人開恩。”老頭說完，就要往下跪拜。
??淩霄不是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可一個頭發胡須都快全白的老頭給自己下跪，那可真受不起，趕緊跨步上前攙住。
??“老人家，你這~使不得，啥事啊？來，先坐下。”
??劉尚開口道：“淩兄弟，這是我族叔劉勉，劉其的父親，今天我們叔侄厚著臉皮來向你求情。隻要你開恩放劉其一馬，那~那圖紙，那圖紙我可以不要了。”
??淩霄一聽，馬上放開了扶著劉勉的手，退後幾步，臉色陰沉。
??我糙！你丫的，昨天派人殺老子，今天派個老頭來求情，演戲呢?
??“柳坤，送客！”
??柳坤趕緊進來，衝著門口一伸手：“請！”
??連侯輔都沒料到，淩霄前腳還剛攙著劉勉坐下，後腳就翻臉了。
??“霄弟……”
??淩霄是真生氣了，連侯輔的麵子也沒給：“兄長，這事你別管，他們這是玩呢？”
??劉尚趕緊上前：“淩兄弟，消消氣，消消氣，凡事……”
??“對，先別忙著走。柳坤，去把圖紙拿來。”
??柳坤出去，很快將圖紙拿來，小心捧在手裏，帛畫各自卷成軸狀，一共四套。
??“給他。”
??“送客！”
??場麵極度尷尬，劉尚捧著手裏的帛畫圖紙，想推回去，又舍不得。劉勉從椅子上站起，想繼續跪拜，又覺得演不下去。
??淩霄則冷著臉，盯著兩位劉氏宗親。
??還好侯輔在。
??侯縣令多精明啊，先是和劉勉、劉尚點頭示意，然後對柳坤說道：“柳管家，你先帶他們出去候著，我和你家主人說說話。”
??等人出去後，推了推還冷著臉站在那兒的淩霄：“別傻站著了，坐著說話。”
??“兄長，你別勸我！這事沒得談！”
??“談什麽？有什麽好談的？”
??侯輔很不以為然的表情讓淩霄有點懵，你不是來當和事佬的？
??侯輔繼續說道：“不談也好，這種人是該吃點苦頭，徒刑雖然吃不上，下獄或者罰役肯定免不了。”
??我擦，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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