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好的頭顱
這夥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我是八級武士？這消息從何而來？哦~估計是從我和李苟約戰推論而來的，打敗九級武士就是八級武士？何其天真！
??淩霄想到此，緊張的心平靜了些，兩軍對壘，被人低估絕對是好事。
??雙方正在對峙，變故再次發生。
??李野也算警醒，尖叫聲一起，馬上驚醒，從床上跳將起來，連外衣都沒穿，直接從屋中衝出來，越過拿著棍子正在前麵奔跑的柳坤，再越過前廳，第一個出現在對峙現場。
??李野心裏正憋著一股勁。他身為護院，每天好吃好喝好好地練武，從來沒有機會為這淩家莊出一份力，除了更加刻苦地練武之外，無處使力。
??現在機會來了，居然有人敢夜闖淩家莊！
??這個憨憨根本就沒去想，對方什麽境界？自己能不能打得過？而且人數還不少。
??這些重要嗎？反正李野就沒想，打他丫的再說。
??於是，李憨憨一記飛踹奔領頭的夜行人踢去。再憨，也知道這是領頭的，靠九哥太近了！
??你還別說，李野這一記飛踹來得突然而又凶猛，正陶醉在調戲淩霄快感中的領頭夜行人，沒料到半路殺出一個憨憨來，急忙後撤。
??李野一記飛踹踢空，並不停頓，腳下滑步，一記左勾拳再次攻向夜行人，嘴裏大喊一聲，借聲發力，出拳又快又狠。領頭夜行人竟然又被逼得退了一步。
??李野拳擊空，右腳鞭腿又到，一個練了無數次的小組合進攻，幾乎是下意識地打完，動作要領很規範，銜接也很順暢，速度和力量都不錯。
??一往無前的連續進攻，讓夜行人找不到反擊的空隙，隻能再退一步。然後等李野招式用老，鞭腿回撤之際，抓住空擋，同樣一腳踢來，開始反攻。
??夜行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出腳有破空之聲，李野不敢硬接，退，急退步。
??他還沒站穩，夜行人的另一隻腳又到了，連環踢，李野沒料到對方出招如此迅速，不得已，隻能再退，又是急退步。
??哪料到，剛避開第二腳，一隻碩大的拳頭已經到了麵門，再也避無可避，“嘭”的一聲悶響，李野就覺得一陣劇痛傳來，口內發腥，鼻內似有熱物流下，腳下踉踉蹌蹌連退三步，摔倒在地。
??已經圍到現場的眾人一片驚呼，柳坤提著木棍，將小香、周五娘護在身後，淩川不是沒來，而是被柳坤打發去喊院後的幾個木匠了。
??小細節看出大心思來，柳坤大著膽子讓淩川去叫人，一來不想讓自家少主分心，二來也有保護淩川的意思。
??柳坤不曾習武，無法判斷雙方實力，隻能簡單的按人頭算雙方的實力，木器坊的三個木匠都是成年男人，以七人對五人，或許沒那麽糟。
??領頭夜行人得理不饒人，再次衝向倒地的李野，哪來的憨憨，看爺不打死你！
??然後他的眼角有人影一閃，站在不遠處的淩霄過來了，嘿嘿～真是無知者無畏，七級菜鳥居然也敢來送死。
??他想得快，淩霄來得也不慢，和前麵那個憨憨一樣古怪的身法，一樣古怪的腿法。
??但是，怎麽，可以，來得這麽快！
??菜鳥的鞭腿忽然間就攻到夜行人身側，他來不及做任何閃躲或格擋，人就飛了出去，然後在石板上滑出三四米，這才被後麵的夜行人截住。
??鞭腿沒有踢中要害，從側麵正好踢在夜行人的左手臂上，饒是如此，夜行人也是慘叫連連，左臂耷拉著，竟是骨頭被這一腳踢折了。
??淩霄並不理會被踢飛的夜行人，而是伸手將李野拉了起來，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剛才不應該用急退步，而應該用後滑並步，才不至於這麽被動。明天後滑並步三百遍！”
??李野咧著嘴應是，用力擦了擦流出的鼻血，小豹子一樣狠狠地盯著剛爬起來的領頭夜行人，隨時準備撲過去。
??從李野出手開始，淩霄就評估出了對麵夜行人的武力水平，連李野都能將其逼退，反擊時機也抓得不準，然後又花了兩腳一拳才擊中李野。
??要不是李野沒有實戰經驗，要不是淩霄有意沒救，李野也不會被一拳打中鼻梁。
??連李野都能相抗衡的人，對淩霄來說，那實在是太弱了。果然，一記鞭腿就差不多把他廢了。
??淩霄冷冷地看著前麵的五個夜行人，緩緩往前走了一步，五人還沒有從淩霄那神勇的一腳中醒過來，嚇得往後退一步。
??淩霄再往前一步，五人又退了一步。
??淩霄氣樂了，就這德行，還學人打家劫舍？簡直是汙辱了“劫匪”一詞。
??他隻能站立不動：“說說吧？你們是什麽人？”
??……夜行人不語。
??“不說話可不行，因為~我會打到你們說話為止。”
??淩霄很囂張，那模樣讓人極度不爽，領頭夜行人恨不得衝著少年的臉，狠狠來上幾拳，但他不敢，剛才那一腳，高下立判，雙方差距太大，五個人一起上，也不夠幾腿的。
??但是，總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就像李野一樣，莽得很。
??夜行人中，也有這麽一人，他實在受不了淩霄的囂張樣，嘴裏罵了一聲“你娘”，拎起刀就衝淩霄砍過來。
??擦，你丫不講武德，居然操家夥！
??空手奪白刃，淩霄還真不會，但你這刀砍得也太慢了些吧。
??淩霄連腳都沒動，側身讓過砍刀，伸左手，快如閃電，輕鬆抓住夜行人握刀的手腕，右手同時擊出，正中夜行人腕關節。夜行人慘叫一聲，手腕登時就折了，大刀鬆手，落入淩霄手中。
??淩霄反手握刀，扭胯、轉身，帶動肩膀手臂一旋，那夜行人就覺脖子一涼，意識消失。
??他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碩大的頭顱“啪”的一聲掉落地下，彈了幾彈，滾了幾滾，這才不動，蒙著麵巾的臉上，一雙不大的眼睛睜得老大，似乎正在懷疑人生。
??淩霄單刀交給右手，血滴從刀尖滑落，在石板地上濺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他衝著還在發懵的夜行人冷冷道：“武器放下！麵罩摘下！人跪下！”
??三聲令下，領頭夜行人並沒有相像中的狠厲，撲通跪倒，眼角撇見地上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嚇得又以膝跪地，飛快往旁邊挪了挪，這才摘下麵罩，解下背縛的兵器。
??其餘幾人，紛紛扔掉兵器，摘下麵罩，低頭跪在地上。有膽小的，全身都在發抖。
??李野上前將兵器收繳，趁機狠狠地踢了領頭的夜行人一腳，這一腳正踢在夜行人腰眼上，疼得他扭身差點跳起，冷汗直流。
??終於從初次殺人的緊張中平靜下來的淩霄，這才緩緩走向幾個夜行人，居高臨下地衝領頭的夜行人說道：“抬起頭來。”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白麵黑須，眼神慌亂，躲避著淩霄的目光。
??“叫什麽名字？受何人指使？好好答，送你們去官府，不老實答，那顆上好的頭顱，就是你們的下場。”
??“小的~王明，是劉~劉其的遠親，也是他的門客。”
??“劉其？他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指使你來搶圖紙？”
??劉其，劉尚的族兄，漢中郡劉氏宗族下一任“族長”的最強競爭者，劉尚是他唯一有機會的競爭對手。
??為了得到淩霄手裏的家具圖紙，劉尚上報族裏拿錢，去安排換田事宜，劉其就在現場。
??他毫不懷疑劉尚的能力，更相信這家具圖紙會給家族帶來豐厚的利益。但是一旦事成，下一任族長可能就是劉尚，而不是自己。
??憂心忡忡的劉其回到家裏，門客幕僚得知此事，就給他出主意，劉尚肯定不能動，不然這族長就別想做了，搞不好還被逐出宗族。但事情的核心是那個家具圖紙，想辦法去騙去偷去搶，到手後再賣給做家具的同行。
??沒了圖紙，新家具就沒那麽快批量製作，生意很容易被買到圖紙的同行衝垮，到時候劉尚這個木器坊的負責人，還有什麽資格來競爭下一任的族長？
??時間緊迫，和幾個心腹商量後，劉其最後決定直接去偷，被發現了就明搶，甚至不惜殺人滅口，這年月，人命不值錢。
??打聽來的消息稱，淩家原來是種田的農民，剛發家的，家裏除了淩霄會點武，全是普通老百姓。
??那淩霄隻是個少年，練武也不久，級別剛剛能和九級武士打個平手，最多八級武士的水平。
??最妙的是這淩家莊地處偏僻，方圓十裏沒幾戶人家，真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於是乎，王明這個新投靠的遠房親戚，為了不辜負主家當作心腹的信任，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他是一級武士，離兵家一境也就一步之遙，弄死個八級武士，輕而易舉。
??打聽到淩家莊還有六七個男人，為保險起見，帶了四個手下，雖然隻是八九級武士的水平，但對付普通百姓，滅個莊還不是小事一樁。
??“原來如此，估計就算我交出圖紙，這上上下下的，一個都活不了。”
??“不會~不會，不敢~不敢！”王明趕緊否認。
??淩霄不再理會，吩咐全部綁了，等天亮報官。
??這邊剛收拾完，莊外火把照亮了黑夜，也不知是周五娘穿雲的尖叫聲，還是莊內的暄鬧聲，驚動了鄉間鄰裏，周邊的農民聚在一塊趕了過來支援。
??數一數，竟有二十人之多，全是成年男子，手裏拿什麽的都有，除了幾把像樣的兵器之外，還有拿木棍和農具的，那個漢子，你拿根竹竿是想捅誰？
??鄉鄰聯合拒匪，是民間自發的行為，也是朝廷和官府的要求，不然出了事，所有人都有連帶責任。
??等眾鄉鄰趕到，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一具頭首分離的死屍，四個被縛的黑衣人，讓鄉鄰不僅大驚失色，也莫名對淩家莊生出了幾分恐懼，老實的淩川還是以前那般的忠厚本份，但他這兒子，以前就野，現在更是野中帶狠。
??惹不起，惹不起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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