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未知的未來
人類諸神在那努力的抵抗著深淵的侵蝕，隻是，羅德瑞克一直無法決定是否動手，皇宮內，死亡之神對著坐在王座上的伯恩斯開口道
“你們，真的就這樣放棄？”
“不然又能如何，已經到了這一刻，早已沒有回頭的可能，更何況，我們也已經累了，與諸神、與諸國對抗又聯合，卻最終隻能迎來這個結局。”
洛夫德笑著搖搖頭說道，伯恩斯緩緩睜開眼看著站在下方不出聲的索卡爾說
“這，不過是我們達塔利亞諸國注定的結局罷了，就算是他們，又如何能逃脫這宿命，不過是我們做得更加惡劣罷了。”
“或許，這事還有轉機。”
死亡之神低聲自言自語道，隻是他也清楚，那些被深淵所摧毀的，再也無法找回，就算，諸神不會因為這事追究賽斯維爾，卻也隻剩被周邊諸國吞並的可能。
城裏，羅德瑞克默默在街道上走著，那些平民早已知道將要麵對的未來，可他們並不害怕，隻有那不知道真相的孩子們還在大街上盡情的玩耍。
“他們，居然沒有怨恨。”
格魯特驚奇的說道，溫德爾捋著自己的胡子說
“倒也不奇怪，雖說信仰諸神，但如果達塔利亞地區的諸神一開始就是想著引導毀滅他們的話，或許反倒會出現現在這特殊又詭異的情況。”
“他們既需要信仰，又需要他們毀滅他們，自然無法讓民眾虔誠的信仰他們。”
說著，溫德爾看了眼凱莉紗，即使是星照的太陽神神殿，在麵臨毀滅時，也沒能帶走多少虔誠的信徒，更何況這信仰混亂的達塔利亞地區。
“羅德瑞克大人，您.……”
緊跟在羅德瑞克身後，格魯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對方沒有回應，就那麽默默的走著。
“看來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啊。”
趴在時間長河上打哈欠的契卡夫低聲自言自語道，雖然他隻是丟了個分身下去，但在這他依舊能藉由時間長河的力量看到深淵之中克洛賽爾城裏的一行人，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敢肯定羅德瑞克不會生氣才會偷窺，他很清楚，羅德瑞克在猶豫究竟是否要出手，無論是賽斯維爾或是人類諸神，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他出手，肯定無法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斷甩動尾巴，契卡夫思索了許久說
“不知道，我們能否幫您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羅德瑞克帶著眾人繞著克洛賽爾城的街道轉了一圈的時候，天空中，時間長河再次降臨，這次，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賽斯維爾其他城池正在奮戰的畫麵，
無論是被時間長河庇護的密勒托城，亦或是神域鎮守之下的莫瑞科，還有那其他被非人類神明庇護的城池，他們都如洛雷特城那般，在向著深淵怪物進攻著，
就算，那些怪物會不斷出現，但經過最初的混亂後，他們早已分配好任務，借著諸神的庇護，不斷的絞殺著城外的深淵怪物。
商業之神他們看到這一幕，莫名的想起他們最初參與的那一次次深淵戰爭，那時，他們不也是其中的一員，而這些城池的人類，就算是在深淵之中，亦沒有放棄，他們顯然在試圖保護這最後的家園，甚至妄圖在深淵中占據自己的一處棲身之地。
此時，他們的心已經在動搖，正當他們看向克洛賽爾城內的士兵時，那矗立的魔法塔發出耀眼的光芒，準備了許久的大魔法發動，龐大的魔力甚至將深淵擊退露出周圍死寂的土地。
早已待命多時的城衛軍像是收到命令一般立即結隊出城，從魔法塔中走出的魔法師們緊隨其後，他們硬生生在一眾巨大的深淵怪物中打出一大片空地。
“他們，並沒有放棄。”
死亡之神看向伯恩斯和洛夫德，結果這兩人臉上去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們早就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麽，也沒有嚐試阻止，不然光是洛夫德的那群學生，可用不了他的魔法塔，
隻是，想到即使成功撐下來，依舊會麵臨大量的問題，伯恩斯又不得不頭疼。
“你們在擔心其他人失去信心，所以才沒有出麵？”
明白了什麽，死亡之神出聲問道，伯恩斯看向索卡爾說
“沒錯，我不希望他們將我或是洛夫德作為心中的支柱，我們，終有逝去的時刻，現在，他們不需要依靠我們也能做出應對，這，再好不過。”
“這就是你們在他們最需要你們的時刻拋棄他們的理由？”
“諸神們，不也經常這樣做，更何況，祂們那是因為不合利益而選擇拋棄，當然，這不包括您。”
冷笑著，伯恩斯說道，不止是達塔利亞地區，實際上整個凱斯丹特地區大部分貴族和皇室都從未真正真心信仰過諸神，他們不過是利益合作罷了，
信仰神明，不過是避免其他國家的神明對他們出手，至於虔誠信仰神明？那是普通人的事，他們無比清楚的明白諸神究竟是什麽又是在做什麽。
“驅逐深淵，他，不應該出現在這。”
看到那奮戰的人們，羅德瑞克終於有了決斷，格魯特正準備說什麽，巨大的光柱從數個城池冒出，那光柱不斷擴散並不時冒出外形各異的文字，
這是梅露莎他們在張開屬於他們的神域，也許，他們的神域並不能單獨驅逐深淵，可這不代表他們一起動手後，還會拿深淵毫無辦法。
在強大的神力影響下，深淵怪物的誕生速度暴降，甚至開始出現深淵怪物被清空的情況，洛雷特城，帶著士兵依靠不死的能力不斷消滅深淵怪物的木異突然望向身後的城池，
一聲龍吼響起，澤格爾帶著他的同伴以巨龍的形態共同凝聚一個巨大的龍神虛影，雖然那龍神虛影和羅德瑞克本身外形差距很大，但那龍神虛影的咆哮依舊震退了附近的深淵。
“驅逐深淵，那剩下的人該如何麵對人類諸神？”
溫德爾揪著自己的胡子頭疼的說道，凱莉紗摸了摸下巴說
“不知道能否講和，這一次，諸神也有過錯，如果.……”
“得了吧，想要讓他們跟你們講道理，首先你們的力量得能讓他們將你們視作同類，精靈之神祂們，可沒辦法讓他們這麽想。”
瞥了眼凱莉紗，格魯特不屑的說道，人類諸神什麽德行，他還是有所了解，盯著格魯特看了看，凱莉紗沒有反駁，對方說的是事實，隻是，就這樣放棄……
“若是一場戰爭無法帶來和平的談判，那就再打一場。”
羅德瑞克平靜的說道，至於說對方是否會撕毀談好的協議？這個他並不擔心，有些東西，能將約束力放大到諸神身上，更何況，對方那麽做，不正是給梅露莎他們動手提供理由.……
“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的爭端。”
“你沒資格說這話吧？不對！你怎麽來了？”
格魯特驚訝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木異詫異的問道，對方看了眼格魯特輕哼一聲說
“這事，與你無關。”
“切！神氣什麽，你的老大死亡之神也在這，你還不趕緊去看看他？不對，說不定你就是被你老大死亡之神拉來的。”
瞥了眼木異，格魯特不屑的說道，對方沒有與格魯特爭辯而是默默站在羅德瑞克身旁，此時德魯夫他們也趕到了克洛賽爾，
這座屹立在達塔利亞數百年的城池，在這一刻迎來了大量神明，即使是德魯夫，也不得不以巨大的神臨形態出現在這，
看著德魯夫他們，商業之神沉默許久說
“你們來這，莫非是想要幫助賽斯維爾一起針對我們？”
“他們，隻是來協助達成和解的談判而已，和你們談判的是我們。”
死亡之神領著伯恩斯他們走出來緩緩說道，此時他頭上的兜帽已經摘下露出那年輕的人類男性麵容，銀白色的短發隨風晃動，蒼白的麵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律法之神望著死亡之神麵色冰冷的說
“你真的認為，你出麵，他們的錯誤就可以被原諒？”
“若是他們背後還站著其他神呢？”
沒有反駁，死亡之神麵帶一絲微笑說道，冷笑著商業之神語氣冰冷的說
“莫非是說精靈之神他們？！外族之神什麽時候能插手我們人類的事務！”
“即使發動神戰，我們也不會允許外族之神幹涉人族之事！”
“啊呀，看來當初我們主動退讓，讓你們誤會了呢。”
穿著黑色晚禮服的梅露莎飄在空中做出嫵媚的半躺的動作手指輕點朱唇輕蔑的說道，她身上那件黑色的晚禮服上有著一絲絲鮮紅的紋飾，就仿佛是鮮血沾染在上麵一般。
“精靈之神不會受到深淵的影響了吧？這樣子怎麽看起來很不對勁？”
格魯特低著頭小聲嘀咕，梅露莎冷哼一聲手一揮一道血紅色的閃電打在格魯特身前，快速躲到羅德瑞克身後的格魯特探出頭不滿的瞪了眼精靈之神。
“看起來，你已經做好與我們交戰的準備。”
打量著精靈之神梅露莎，律法之神冷冷說道，雖然他並不怎麽接觸外族之神，但對於精靈之神的傳聞他還是有所了解，
每當她穿得好像魅魔一樣的時候，就是她想要動手的時候，隻不過，他們不認為此時精靈之神能打得過他們。
“嗬～有時候，一次殘酷的暴打，能讓某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清醒過來呢～”
“就算我們現在和你們達成協議也毫無意義，僅剩的幾座城池，還能剩下多少人？更何況其他區域被深淵徹底毀滅，就算是你，也無法挽回局麵。”
商業之神看著梅露莎平靜的說道，死亡之神明白，這是他那一絲善念在影響他，但，商業之神說的也是事實。
“若是放任他們不管，其他國家也跟著學習，那後果，你們很清楚。”
“是啊，要是誰都沒事召喚深淵、和深淵勾結，人類離毀滅也不遠了呢。”
沒有反駁，梅露莎很清楚對方說的沒錯，甚至，就算他們的善心讓他們放過賽斯維爾，這事依舊無解，伯恩斯靜靜的看著眾神在那商討，無論是站在對麵的商業之神祂們亦或是站在自己這方的死亡之神祂們，他都沒有太多的感覺。
“或許，他們不必與我們一起迎接那終結的時刻。”
洛夫德突然出聲說道，伯恩斯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看著時間長河帶來的影像中，那來自其他城市的、奮戰中的人們，他長歎一口氣。
“或許，是我們錯了，這事，不應該拉上他們，這樣的我們，與諸神的肆意妄為又有何區別.……”
低聲說著，伯恩斯看向索卡爾，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轉頭發現自己的老友洛夫德臉上掛著奇怪的微笑。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他們並沒有反對。”
“確實.……”
“因為他們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究竟在做什麽，他們也不知道尋找更好的出路，雖說，我們讓他們習慣了遇上災難就到其他城市避難，但……我們從未引導過他們，正麵對抗威脅，因為，那最大的威脅就來自於諸神。”
輕聲說著，洛夫德伸出手，魔力組成一隻小鳥落在他的指尖，看著那仿若活物的小鳥，洛夫德說
“蒼藍啊……雖然我能用魔法複現你的模樣、複現你的動作，卻永遠無法讓它如你那般真實的活著。”
看著上空諸神在爭吵，下方布魯克皇室在回憶，格魯特撓撓頭不解的說
“我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這氛圍不太對啊。”
“挺好，至少，目前還有解決的可能。”
笑了笑，羅德瑞克說著看向天空，此時德魯夫他們的力量仍舊死死護住之前庇護的各個城池，隻可惜，數目相對賽斯維爾全境來說，還是少了點。
不知為何，商業之神他們最終還是同意了部分要求，若是他們和死亡之神最終能說服其他人類諸神，那，賽斯維爾就不會被他們因此而降下神罰，
當然，引來深淵的理由雖說存在，卻不能讓他們免罪，除了伯德之外，整個賽斯維爾要在即將到來的深淵入侵中戰鬥在前線，作為他們的贖罪，
神權，在商討的約定中在賽斯維爾受到限製，諸神除了傳教外，不能做更多的事，亦不能影響幹涉賽斯維爾公國的政治，直到布魯克皇室被推翻或是賽斯維爾公國滅亡，
眾人驚訝的發現，雖然沒能實現商業之神他們那絲人性的期望，對方卻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甚至影響到他們最後的決斷。
商業之神他們自然也察覺到這個情況，畢竟那太不像理智的自己會做的事，居然會退讓如此之多，不過……
閉上眼，死亡之神歎了口氣說
“終究，還是要告別.……”
“死亡，你還是那樣，神，不需要這些塵世的感情，那，隻會讓我們做出錯誤的決斷。”
“拋棄那一切後，你，還是你嗎？”
神色複雜的看著商業之神他們，死亡之神緩緩說道，他自然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最終，還是放下了，現在的商業之神他們，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些人們。
對此，他雖有遺憾，卻沒有阻止的想法，隨著他們的變化，達塔利亞也許不會再麵臨之前遇到的難題。
“他離開之前，讓我轉告你，看到他們無需在我們的庇護下才能對抗深淵，他，很開心。”
望著死亡之神，律法之神平靜的說道，他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死亡之神卻很清楚，雖然這次賽斯維爾引來深淵，但他們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同歸於盡，
即使沒有他們出麵，說不定，賽斯維爾自己也能在深淵之中占據一部分地盤，這，與當年他們的戰爭並沒有涉足深淵有所區別。
聽著人類諸神在那交談，格魯特好奇的看向羅德瑞克問道
“律法之神那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他們不是被深淵打退了嗎？”
“無論是克洛賽爾還是其他城池，他們的造船廠中都有一個正在積蓄力量的裝置，可能他們已經研究出在深淵中占據一處永久地盤的辦法。”
木異平靜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解釋給格魯特聽，溫德爾驚訝的揪著自己的胡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木異說
“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做到這連我們矮人都做不到的事？！”
“矮人並非最強種族，龍族才是，這人類、精靈與矮人聯手研究出來的手段，誰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三族聯手？！”
驚訝的看向木異，出乎溫德爾意料，對方沒有回答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克拉雷婭一直跟在木異身後低著頭不敢出聲，此時死亡之神就在前方，她可不敢放肆。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不過和我們龍族比肯定還是不行吧。”
摸了摸下巴，格魯特低聲嘀咕道，米米婭看了眼格魯特說
“黑龍不會研究這種東西。”
“額，好像也是，深淵的東西，沒什麽研究的意義，不過這是我們自己不研究不代表我們弱！”
“隻要不研究，就不會輸。”
轉過頭，米米婭不帶起伏的說道，沒等格魯特繼續糾纏，人類諸神已經商議完畢，梅露莎他們注意到羅德瑞克對此沒有意見，對視一眼開始動手，
他們單獨一個或許還拿這東西沒辦法，但現在可並不隻有他們一人，龐大的神力從庇護的城市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那神力擴散的速度十分緩慢，但在數個神的力量下，擴散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不需要擔心信仰之力的損耗，真是，羨慕的力量。”
死亡之神淡淡說道，他很清楚，人類還不能掌握或者說無法掌握這股力量，不需要信仰的神，在人類中出現，所代表的，恐怕隻有慘烈的戰爭，人與神的戰爭。
如果像精靈之神他們這樣，隻是充當最後的庇護者或是引導者，恐怕還不會引發大戰，但同為神，他很清楚，人類諸神，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統治者罷了，
他們不會放下手中的權力，更不會放棄自己的統治。
深淵，在諸神的力量下被漸漸驅逐出這片土地，隨著最後一個區域的深淵被趕出現實世界，看著荒蕪死寂的大地，眾人沉默不語。
“真是可惜，這麽大的範圍，即使是我，也沒辦法輕易恢複呢。”
梅露莎一手托著頭露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即使是在斯丹琳，若是被深淵來這麽一下，她一樣會很頭疼，當然，她不會說讓龍神大人出手這種蠢話，可是.……
“相比土地，最後的考驗才剛剛到來。”
雷托望著天空平靜的說道，時間長河在賽斯維爾國境內流淌，契卡夫雖然無法本體離開時間長河，卻依舊能借助時間長河動手。
相比當初的星照帝國，此時的賽斯維爾公國上空更加熱鬧，這強大的深淵力量，以及可能引發的神隕，讓所有的人類諸神都不得不過來處理這事。
“還是得打一場嗎？”
拿出武器，梅露莎輕笑一聲說道，格魯特看到梅露莎手中的血色鐮刀驚訝的說
“精靈之神的武器怎麽是這個？！”
“她隻不過是在玩鬧，那並不是她習慣使用的武器。”
羅德瑞克平靜的說著看向天空中的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