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戰
道場內，刀劍交擊，火花四濺，原本雖然有些破舊但是因為主人的悉心保養而整潔幹淨的道場現在卻已經是千瘡百孔。
肆虐的刀痕，肆意的潑灑在道場的四周。
老舊的房子在這肆意的揉虐中也已經顯得不堪重負，變得搖搖欲墜。
但是房間內兩道交錯的身影卻無心顧及。
隻見中年男子揮舞著約兩米長的大太刀輕若無物，以極快的刀速肆意揮舞著，刀刀直逼對手命門。
再看老人，麵對對手的緊緊逼迫，拐杖內藏刀已然出鞘，或是招架，或是躲避，渾濁的雙眼透露出與年紀不符的清明。
“嗬嗬，父親，想不到你竟然這麽強。”
刀劍交錯之際，中年男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老人，讚賞到。
這句讚賞是中年男子發自內心的。
從離開東海以後，中年人才發現自己以前目光是多麽的狹隘。
在那片偉大航路上，各種強大的種族，可怕的怪物比比皆是，即使是劍道，當初的自己也曾敗給無數的劍豪。
自己引以為豪，自小不斷苦修的“時雨蒼燕流”在那些人麵前弱小而又無助。
不斷的失敗，不斷的與死神擦肩而過。
讓自己舍棄了曾經視若生命的“時雨蒼燕流”。
隻要能變強就好，不斷的變強就好，什麽流派，都是狗屁。
就這樣，才成就了現在的自己，這樣強大的自己。
兩人交擊後迅速的後退在道場的兩側。
老人半蹲在地上，以劍支撐著身體，呼吸急促的看著中年人。
滿臉遺憾的說道：“你還是舍棄了“時雨蒼燕流”，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對它這麽執著。”
聽到老人的詢問，中年人冷漠的看著老人，平靜的回答著，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這就是我的執念，當初我為了它背井離鄉，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成長到有資格擁有它的程度。”
說到這，中年人停頓了一下，略帶嘲諷的微微一笑，
“雖然在外麵我見識到了更多的強大劍豪，明白了你說的所謂“最強之劍”是多麽的可笑，甚至我自己也舍棄了這無聊的劍道。”
中年男子雙眸瞬間淩厲了起來，
“但是，既然是我自小的夢想，我依舊要得到它，然後”
中年男子長刀向下一揮，嘴角咧開一道猙獰的弧度，狠狠的說道，
“毀掉它。”
聽到中年男子這麽說，老人雙目睜大，瞳孔微縮，不敢置信的對著中年人說，
“這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
中年人肯定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
聽到中年男子的回答，老人站直了身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場，神色也一掃剛才的哀傷，變得嚴肅起來。
“既然你這麽想的話，那就讓老頭子我將你打醒吧！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話音剛落，老人雙腿一蹬，向中年男子衝去。
中年男子見此，臉上露出狂笑，
“能做到的話，那你就試試啊！”
“攻式第一型【車軸雨】”
‘“鐺”
老人將刀劍撞擊了在中年人的大太刀上。
見一擊並未奏效，老人也並未慌亂，身體旋轉，棄刀，原本右手的刀瞬間轉換到了左手中，左手反手握刀，朝著中年人上身砍去。
“攻式第五型【五月雨】”
看到老人這一招，中年人嘴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還是沒變，一樣的老套，沒有絲毫的變化，這種一成不變的招數，還想打敗我。”
中年人將大太刀隨手姿勢一邊。
“鐺”
老人左手揮出的一刀，依舊被輕鬆的給格擋了。
“父親，如果隻有這種程度的話，那麽你今天就到這吧！”
中年人將大太刀用力一震，將老人給震退幾步。
“凶牙.烈”
話音落下，原本光滑如鏡的大太刀刀身化作了富有金屬光澤的黑色，隨即一刀猛烈的向老人斬去。
這次斬擊不同於剛才那種玩笑般的揮斬，這是中年人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隨著一刀斬下，一道巨大獠牙狀的劍氣向著老人衝去。
看到這一道劍氣，老人原本緊緊握緊的刀終於無力的落到地麵。
老人深知，自己根本無法躲過這一擊。
早就已經老邁的他，剛才與中年男子的對戰中就已經耗費了最後的心力。
其實在中年男子將老人震退的時候，老人就已經無力再戰。
看著這死亡的凶牙降臨，老人神色平靜。
唯有眼神中仍舊透露出了不甘和擔憂。
不甘，不甘的是自己無法阻止自己的兒子，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步步的走向毀滅的道路。
而擔憂的則是那個混賬小子。
“唉，這個時候老頭子我竟然還擔心那小家夥，那個小家夥可油滑得很。”
“不過老頭子我死了那小家夥會傷心嗎？”
“應該會吧！不知道會不會哭，如果會哭的話那就好玩了，明明小小年紀卻一副浪蕩子的模樣，一點也不可愛。”
“唉，如果這個小家夥再可愛一點就好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小家夥已經長得夠可愛了，如果性格再討喜點的話恐怕小艾薇卡就更加的癡迷那個小家夥了，雖然現在就很癡迷就是了。”
臨死之際，老人的腦海中沒有恐懼，出現的最多的卻是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念頭。
“喂，老爺子，你可不要死啊！”
一聲輕佻稚嫩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響起。
這讓中年男子和老人都吃了一驚。
緊接著，在老人和巨大凶牙狀的劍氣之間，一個修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那裏、
長發向後揚起，右手握著一柄華美妖豔的紅色短刀，麵朝著那巨大的劍氣，卻毫無懼色。
“混賬小子，還不快滾開。”
不過直麵劍氣的身影毫不畏懼，但是那個原本麵向死亡也麵不改色的老人此時卻麵色大變，費力的大聲嘶吼著。
不過時間卻已經來不及。
轉瞬間，劍氣就已經淹沒了老人前方的身影。
隨即便傳來了一聲巨大響聲。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房子轟然倒塌。
一時間，煙塵彌漫了整個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