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氣魄
於此同時，時雨道場外，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道場門口，站立著個高大的身影，約莫兩米的身高，充滿了威懾力，再看正麵，大概有四十左右的年紀，滿臉的滄桑，花白的頭發述說著這位中年人有著艱難的過往。
如果從這幾點看，這也不過是一個被歲月給洗禮的滄桑大叔罷了。
可是，如果看到他的眼睛，又會有著另一種想法。
銳利、鋒芒、斬斷一切、不可阻擋，如刀似劍一般，這是屬於一名強大劍豪的眼神。
這是一個可怕的劍豪，鋒芒畢露。
不同於陸良的老師，如果說陸良的老師是一柄藏入刀鞘的名刀，鋒芒盡斂。
那麽道場前的高大中年劍豪，就是一柄不懂收斂為何物的凶刀，極盡鋒芒的同時也會招致破滅。
既傷人，也傷己，是為凶刀。
這樣的刀，其實陸良也有一把，縱使外表極盡華美、妖豔、美麗至極，但是卻無法掩飾其對鮮血的渴求。
這正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紅姬】。
“越來越破舊了啊！時雨蒼燕流，“最強之劍”哼，可笑。”
中年男子麵色複雜的看著大門邊的牌匾，過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發出了不屑的嗤笑。
原本複雜的目光也漸漸轉冷，恢複了原本的鋒芒。
同時，也不再停留，三步做兩步的走進道館內。
道館內
和往常一樣，老人早早的吃完由艾薇卡在早上出門時就留下的午飯後，便在庭院邊坐著。
身邊擺放著沏好的熱茶，還有一碟小點心。
感受著午後的悠閑生活。
庭院內，櫻花樹上綻放著美麗的櫻花，隨著微風的搖曳而脫離了枝頭。
在風中飄轉、盤旋，然後慢慢的落到地麵上。
“還真是好雅興！”
一聲宛若鐵片摩擦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庭院的和諧。
隻見一名身著黑色鬥篷，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從庭院的另一邊走來。
無視美麗的花景，向著老人走去。
或許對中年人來說，眼前的老人，要比這些無聊的風景要有趣的多了。
“是你啊！怎麽，什麽時候竟然想起來看望我這個糟老頭子。”
順著聲音，老人看見了中年男子，隨即語氣平淡的說道，仿佛是和一個許久不見的好友一般。
但是老人手中的茶杯卻暴露了老人心中並非和表麵一樣平靜。
茶杯內的茶水，表麵泛起陣陣的波紋，就好像老人的心湖一般。
“哼，我可不是來看你的。”
看著老人，中年男子也並不平靜，銳利的雙眸帶著恨意，但是瞬間又歸於平靜。
雖然那恨意不過是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落在了老人的眼中。
老人不禁露出了落寂的神色，整個人也感覺蒼老了許多。
喝上一口清茶，老人歎息了一聲。
“你還在恨我嗎？”
麵對老人的詢問，中年人不置可否，反而對望著老人，語氣平靜的詢問老人。
“恨與不恨又有什麽意義，你應該明白我回來幹什麽。”
說道這裏，中年人語氣突然狂熱了起來，
“把它交給我。”
同時中年男子將右手放在了左邊腰間的刀柄上。
顯然，如果老人不交的話，中年男子不介意都用非常手段。
麵對中年男子的咄咄逼人，老人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杯中的清茶，神色淡然。
同時用一種和藹的語氣說道，
“你應該明白的，它是不可能給你的。”
“憑你的氣魄，你是不可能駕馭它的。”
聽到老人的話，中年男子，冷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怒色。
“又是這句話，十年前是這句話，現在依舊是這句話。”
“告訴我，氣魄到底是什麽，我親愛的父親。”
最後一聲“父親”，中年男子幾乎是吼出來的！臉也變得猙獰無比。
看著眼前自己曾經無比敬愛的老人，此時的中年男子卻更多的是憤恨。
自小，便是在這個道館內長大，看著父親的背影長大。
溫柔、強大、自信。
這樣的父親讓自己心生憧憬，希望變得和父親一樣強大。
繼承父親的劍道，道館，守護著父親的夢想就是自己的夢想。
在父親口中，自己所修習的劍道是“最強之劍”。
所以自己一定會是最強的劍豪。
自己一直這麽堅信著，直到遇到那個男人。
在那個男人的劍麵前，自己引以為傲的劍道，是這麽的無力。
一劍，僅僅一劍而已，自己就輸給了他。
輸了這場決鬥，不，那應該不叫決鬥，不過是場單方麵淩虐罷了。
從此，我的世界崩塌了。
“嗬嗬，什麽最強之劍，都是騙人的。”
那個男人，從此成為了我的噩夢。
從這以後，自己更加拚命的訓練。
但是越是訓練，卻越能感覺到自己是多麽的無力。
好遙遠，自己距離那個男人好遙遠。
不過，一次意外，自己卻發現了一個秘密。
自己所修習的流派的“最強之密”。
原來，隻有擁有它的時雨蒼燕流，才是最強無敵的劍。
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追趕甚至超越那個男人的希望。
但是，當我向父親索要的時候，卻被拒絕了。
自己跪在這個櫻花的庭院中，向父親懇求著，但是他卻，冷漠的說了一句：“你沒有駕馭它的氣魄。”然後便揚長而去，留下的隻有滿身冰冷的自己。
自己跪在庭院裏三天，三天裏麵，自己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一麵。
三天後，自己離開了道館，也離開了羅格鎮，甚至東海。
現在，自己回來了，以更強的姿態回來了，回來收取自己十年前沒有收取的東西。
“將它交給我”中年人拔出腰間的刀，接近兩米長的大太刀，刀鋒閃爍著奇異的寒光，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不凡。
中年人將刀指向老人，雙眸閃爍著殺意，顯然，中年人已經起了殺心，如果老人再拒絕的話，即使這個人是自己曾經所憧憬的父親，依舊會揮動屠刀。
麵對自己兒子的威逼，老人神色越加的悲傷。
雙手卻放下茶杯，將身邊的拐杖拿到手中，然後站起身子，滿臉肅穆的看著中年男子說道。
“你的氣魄不夠”
瞬間，寒光閃爍，長刀向著老人迎麵而來，伴隨的還有長刀破風的呼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