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回到屋內,軒轅子宸將她放了下來。笑看著屋內的一切,覷了眼姝凝便杵到了那裏。
姝凝打了個哈欠,道:“我要睡個回籠覺,沒事你可以走了。”
軒轅子宸未動,眉頭皺了一下,對她的態度還是強忍了下來。
因被他放到了中間,姝凝試探的走了幾步摸索著路朝裏屋走去,掀開珠簾,姝凝一腳她了進去。
赫然間,感覺到腳下一片柔軟,她不知踩到了何物,想了想,唇邊揚起淡淡的笑,感情他還真的將她那日的話放在心上了呢。
姝凝脫了鞋,踩了進去,踏了踏腳下的柔軟,她心裏有些喜滋滋的。想了想,便將鞋子靠邊放下了。
她微微蹙眉,摸了摸左邊,果然摸到了一個鞋架,索性將自己的鞋放了上去。
外廳的軒轅子宸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蹙眉。
姝凝心情好了些。看著架勢,倒是沒想到他會按照自己的閨閣弄了這些東西來,姝凝習慣性的朝窗戶那邊走去,果然走了五步就摸到了桌子,姝凝下意識的抽開椅子,她又摸了摸,椅上放了個墊子摸了摸桌上的東西,在桌子的右上角摸到了幾本書,好摸在靠牆的地方摸到了一個碟子,一壺茶,碟子內放上了糕點,這倒和家裏的不同。姝凝拿起一塊兒塞向嘴裏,想了想,她深皺著眉,放下糕點覺得這放到屋內的東西還是不吃的好。她又摸了摸窗台,有一盆花,姝凝湊上去聞了聞,居然是茉莉!姝凝頓時喜了,嗅了嗅,道:“果然好聞!”
她臉上的笑容想微微綻放的水仙,清雅動人,白色的紗布還敷在眼上,帶著一種柔弱的美麗,她彎身,笑顏映在花邊,如此美景,使人挪不開眼神。
這裏大多不上窗簾,但是姝凝的閨閣內,是有窗台窗簾的,當初也是閑暇時看醫書看得累的時候命人弄得。
如今倒是被他弄成了家裏的那番模樣。
姝凝摸了摸窗簾,卻是那上好的織錦,於是淡淡地道,“浪費。”
姝凝坐了下來,軒轅子宸學著她的樣子,跨了進來坐到他對麵,姝凝不由得蹙眉。他倒是學的快!
“既然決定要合作了,我們總該商量一下細節吧。”姝凝道。
軒轅子宸唇微揚。
軒轅子宸問了些當朝的形式,自然是有意看姝凝如何回答。姝凝倒是一笑,大氣來從容有度,對現在的形式可為洞若觀火。自當初查倚月樓時她也在事後將各個官員的事查了不少,所以更是侃侃而談。
不但如此還將自己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涉及兵,財,權等等。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形式上無不一針見血。
當然他也知道姝凝知道的遠遠比這些多,隻是很多話藏著罷了。
姝凝權衡利弊,講的東西也有所保留。軒轅子宸看了眼姝凝,眼中泛著幾許異樣的光芒,的確這讓他很滿意,看來當初他的覺定是沒錯的。她是很張揚但是的確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眼中閃過一道暗芒,軒轅子宸嘴角掠開一抹清銳的笑,像春日破開河穀冰層的陽光似的,帶著幾分清靈魅惑。
兩個時辰過去了,二人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末了,姝凝道:“我要我的三個丫鬟。”
“你這麽放心她?”軒轅子宸瞥向她。
姝凝淡笑,“既然是危險,不放放到身邊,這才更刺激,不是嗎?”
軒轅子宸聽罷,赫然間,想起了她舔舐他嘴角的血跡時的妖嬈豔冶。唇角一揚,道:“她們很快就會被接過來。”
“忠王為何會受傷?”姝凝問道。
“內傷加中毒,幽冥宮幹的。”
姝凝心頭一跳,難道她是幽冥宮的人?幽冥宮處於黎國境內,為何會向忠王出手?姝凝不解。
忽然,自己離府,如今顧不上許多,想到上官鴻,她道:“我哥也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了,為何還未回來?”
軒轅子宸徑自到了杯茶,抿了一口,淡淡地道:“上官鴻遇刺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姝凝有些錯愕,她沒想到連上官鴻也受傷了。
秀眉驟蹙,心裏極冷,“和你有關係嗎?”
“你在懷疑本王?”他聲音也冷了下來。
姝凝冷笑,“你不說就罷了,王爺請回,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她起身向床上走去。軒轅子宸心頭的火氣蹭蹭噌地往上冒,一把將她抓了回來,冷硬的道:“你不是不在乎他們嗎,現在又裝成一副關心的模樣在,做給誰看?!”
姝凝一笑,帶著刺眼的嘲諷,甩開了他,“我做給誰看,你沒資格知道。”
“你!”
姝凝冷冷的道:“這是我的房間,王爺沒事最好不要進來,慢走不送!”
軒轅子宸火氣升騰,臉色變得黑如鍋底。
他猛地從後抱起姝凝,抱著她倒在了床上,“這裏的一切都是本王的,本王偏要進來。”
“是,這裏都是你的,我也本不想在你這裏住,我要回家!”她推著他就要起來。
軒轅子宸冷厲地道:“哼,你是本王的女人,你還想去哪裏?!”
姝凝笑的諷刺,“你的女人?真真好笑。”
軒轅子宸臉色再次變了,咬牙切齒的道:“難道你是軒轅子賢或者軒轅子墨的女人不成!”
“那也是我的事,與你何關!是誰的也不會是你的!”姝凝回嘴頂道。
“好,很好!”軒轅子宸一張臉氣的鐵青。看著眼前的那張唇,他恨恨的堵上,開始肆虐的起來。
姝凝掙紮了幾下開始左右搖頭,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軒轅子宸起頭火的委實厲害,一股火氣上頭,全然沒了平時的沉冷鎮靜。
在她唇上狠狠地啃了一口,撬開她的貝齒,大舌鑽入她的檀口,肆意挑逗她的丁香小舌,吮著她的舌頭不放,吸得她的舌發痛發麻,仍舊不罷休。
他的呼吸聲逐漸變得粗濁,眼眸裏外也染上了yu色,靈舌掃過她的齒齦,搖旗呐喊。
姝凝被他吻的暈頭轉向,呼吸也有些上不來,抵著他的胸口,推搡。
軒轅子宸猛地拉下她的右手,死死地壓在一邊,全身的力量毫不客氣的壓在她身上,束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直到他吃夠了,一頓火氣發的差不多了,這才送了她的唇,看到紅腫的唇瓣,軒轅子宸冷哼了一聲。
密密麻麻的的親吻又落在她的麵頰上,嫩白的頸部變得更加誘人,他埋在她的頸部,深深的吸了口氣,姝凝掙紮不過,冷笑道:“你還要qiang暴我是嗎?!”
軒轅子宸身子一僵,他緩緩從她頸間抬起頭凝著她的臉,看到她唇邊的諷笑,心頭竟升起一股子不舒服。
他終是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姝凝擦了擦唇瓣和被他吻過的地方,心裏著實厭惡惡心。
院內的風陣陣,樹枝已然翠綠。忙忙碌碌,一個月早已飛逝。玄豐京都出現了一個驚詫四座的賭神——無雙公子。如今京都的絕大多數賭坊已歸為她的名下。每日的所賺的銀子,超過一萬兩。而這些所賺的銀子大多數用來置辦新的酒樓茶肆。
另外,在這一個月內,她掌握了絲綢命脈,成為絲綢業的龍頭老大大,當然嘍,這是她自封的。皇帝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門獨大的,所以她化作各種不大不小的力量將整個玄豐的絲綢吞了下來,當然這需要強大的經濟實力所以她才會拿下那些賭坊,並且加了這個朝代未出現的玩法,自此使得不少紈絝紛紛沉迷其中,日進鬥金。加上宸王這個大富翁,她可不愁沒錢。
鹽鐵米業也已被她盡數握在手心,玄豐四大家族咒罵記恨卻不知該罵誰該恨誰,百年經商世家紛紛瀕臨破產,一些見不得如此凋蔽場景的甚至到了喝藥自殺的地步。當然,她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商人在於一個利字,所以隻要有利可圖,他們自會乖乖由她驅使,所以這些事情的解決自然手到擒來。至於官場上的那些個老油條們,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隻是,他們遇到的人是她。她所做的一切很隱秘,除了軒轅子宸,想必沒有人會懷疑,即使是軒轅子賢,想必他也是樂的見被四大家族掌控的鹽鐵被化為小股。
今日的陽光很強烈,天氣燥熱無比。
自那日後,軒轅子宸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至少,他沒有主動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這期間,時不時的有他的侍妾來訪,姝凝讓冰清三人用養傷之名趕走了。她可不希望屬於自己的領地被人弄髒。
忠王的傷好了,上官鴻也已無礙。而她進展的事情也盡在掌握之中。隻是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個月內,寧王的王妃去世了。原因是遇刺身亡,而寧王也中毒遲遲不醒。
被宸王打傷的巧玲好了,姝凝對她的關心依舊,隻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搞清楚不是。
“小姐,該用晚膳了。”巧玲打開珠簾道,姝凝身子微微一顫,回了神兒。
姝凝應了聲“嗯”。
匆匆用完桌上的飯菜,冰清扶著姝凝在姝落院內四處閑逛,她長長的出了口氣,自己籌謀的事終於總算是成功了大半。冰清三人不能用,所以她所計劃的事全部交由王府的藍宇。
這是個令人糾結的事情,不過糾結的是那個叫做藍宇的家夥。明明恨她恨得要死,但是卻不得不為她做事,另外還要承受她時不時的捉弄。這一個月,實在有點意思。姝凝想著想著,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夜半,萬籟俱寂。
王府的回廊內,燈籠高高掛起,幽暗的燈火,看不到遠處。燈影下的明亮處,隻是那麽一坨。
窗邊的身影很纖瘦,紗布下緊閉的雙眼不甘心的想要睜開,但是她知道,若是睜開必然要被上麵的藥汁給刺激的流淚了。
她所作的事情,是宸王知曉的,反正他們已經開始合作了,所以他出力是應該的。
屋內靜悄悄的,姝凝歎了口氣,想必望風樓周圍守株待兔的人也安排好了吧。
每每想到這裏有一個穿越而來的同胞,她的心情就無比的激動,真想去探個究竟。
深吸一口氣,姝凝平了一下激動的心,倒在床上,開始秘密籌劃。
寂靜的夜中,一道身影滑出王府,黑夜中如獵豹般的眼睛帶著嗜血的冷意,一閃身,他也消失在了夜空中。
“主子。”女子恭敬跪下。
背著身子,帶著鐵麵的人,身形僵硬,全身散發出的冷意使她顫驚。
“嗯。”半晌後,他才應了一句。
這時,她已經濕了後背。
“她最近的狀況。”他聲音冷的像臘月的寒風。
女子打了個顫,道:“她……還好。”
男子蹙眉,“看來穿腸散的懲罰還不夠。”
女子立刻道:“主子饒命……”她立刻如倒豆子般的將姝凝另一個身份——無雙公子抖了出來。並將她這一個月進賭場,將大多數賭場歸在自己名下,開酒樓的事情說了出來。
男子聽罷嘴角微微揚起,語氣變得平淡了幾分,“還有呢?”
女子一呆,又道:“奴婢暫無別的發現了。”
又是半晌,他嗯了一聲,“她的眼睛還沒好?”他很懷疑。
女子眸光一閃,立刻肯定地道:“是,太醫來診治時,說宸王妃的眼睛隻怕還需要一些時日才好,隻是裏麵的毒素可能消退不出來了。”
宸王妃?!男子衣袖掃過,女子翻倒在地,口內溢出鮮紅的血液,他冷冽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好事,為什麽要除掉她!”
女子氣若遊絲,道:“她企圖傷害宸王妃,奴婢才出手的。”
“是嗎?”男子低笑,這聲音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呼喚。
女子拭了拭唇邊的血跡,運著內力,強忍著內傷站了起來,他也對上官姝凝動心了他嗎,她承認她是為了私心才除掉蕭淑妃的,那個女人本就該死!更何況為了達到目的他從來不在乎手段,這也是她跟她學的。驀地,她笑了,清清淡淡的道:“靖,你要為了上官姝凝殺了我是嗎?為了一個破鞋?”她聲音悲涼,眸內的淚水瞬間逸了出來。
男子身子一顫,聽到她的那聲靖,他承認自己猶豫了,再聽到她說她是“破鞋”,他倏地緊握了雙拳,聲音卻依舊淡淡地,“她的眼睛若是好不了,你便賠上你的雙眼吧!”
“你對她動心了?哈哈哈……”她笑出了淚水,“你居然對她動心了,怎麽,你的大仇不報了?靖,你可別忘了,當初她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
他沒有說什麽。
“你別忘了,當初當初滴血驗親時我可是親眼見到侍琴將碗內的血送進忠王書房的。至於有沒有動心,嗬嗬,靖忘了嗎,我當初去忠王府是為了那塊虎符,可是你在百花宴後,讓我關注她的一舉一動,若是沒有動心,為何上次……”
“這與你無關。”他冷冷的道。
女子流下兩行清淚,諷笑道:“她會阻礙你的一切,你會後悔的!”
男子頓時變得冷煞嚇人,女子冷哼一聲,再無平日裏的尊敬,帶著怒氣飛身離開。
這時,男子胸內的怒火肆意啄食著他,他一掌揮去,近處的大樹紛紛折斷,倒地時發出的聲響預示著它們生命正是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