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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雨後初晴

  人,為什麽而活?而死去時又會帶走什麽?是應該在眾人簇擁中離世,還是該孤獨離開?

  傳古時因生活條件所迫,老年人會被背上山,在山頂的洞中孤獨離世。


  因為,那時的窮人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哪還有多餘食物給將死之人?

  安又聽,那愛斯基摩人因為氣寒冷,新陳代謝緩慢,所以平均壽命極長。


  那些年老行動力差的人,總會在出海和親人打魚時毫無征兆地直接投海自盡。


  這兩個例子,一個是被動赴死,一個是主動放棄,但總有些無奈的韻味在其鄭


  這一,安無事,取一個壺,一個茶盞,一餅普洱,一個爐,,開始煮水烹茶。


  安莫名地喜歡咖啡和茶,尤其喜歡一個人默默地煮茶吃茶。


  不過患病後,因為要不斷吃藥,她也很少能想起泡茶這件事。


  今突然對生命的意義有些想法,就索性拿出茶具,邊思考的邊喝茶。


  煮水,燙杯,洗茶,泡茶,煮茶,慢慢啜飲。


  那濃濃的茶湯,實在話,真的難喝。


  不過聽慶奶奶,普洱對身體有益,今也索性喝起來。


  坐在陽台的竹椅上,喝著茶,看著院子裏遛彎的大爺大媽,還有一位抱著寶寶的年輕女人。


  偶爾跑過來一隻狗,在樹下或轎車輪胎下撒尿,突然吠叫一聲,驚起旁邊啄食的麻雀,撲棱棱直飛到樓前的電線杆上。


  一聲聲鴿哨,又把安的目光吸引到了空,那忽然飛過的一隊鴿子,就是老北京人曾經的回憶。


  現在的年頭,養鴿人明顯少了,而鴿哨更是甚少聽到。


  安盯著空,才發現:早上還晴朗的空,現在已烏雲密布,馬上就要下雨了。


  安不自覺地起身,拉開紗窗,伸手試探,並沒有下雨,就轉身,坐會椅子上。

  外麵遛彎的大爺習慣走哪兒都拎著收音機,遠遠地走來,聽到了滿耳的新聞男主播渾厚的聲音。


  突然,空中響起一聲悶雷,轟隆隆的。


  安起初沒聽清,待第二道閃電突然劃過空,一道炸雷幾乎響在耳邊,她才意識到,要下雨了。


  但她並不進屋,繼續開著窗戶,喝著茶。


  隻是,這雨急風大,屋裏的門突然被風吹得突然咣地一聲關上。


  安平靜地走過去,開門,用椅子把門倚好,把廚房門也用醃酸材壓菜石頂好,再次坐回竹椅上。


  豆大的雨滴劈劈啪啪地砸向地麵,灰黑的路麵馬上變成漆黑。


  雷聲隆隆,那抱孩的女人腿腳最快的護住娃娃一溜煙地跑回家。


  那些散步的老頭老太,雖心中著急,怎奈腿腳太差,緊趕慢趕,卻還是被雨淋濕了頭和衣服。


  旁邊單元以撿垃圾為生計的大姐一向熱心。


  她看有人家早上晾的被子沒有人收,邊喊:“下雨啦!快收衣服啊!”邊把被子從晾衣繩上費力取下,往家抗。


  這雨來得凶,卻不知何時才能下完。


  安盯著窗外,很快,視線就模糊起來,那雨點變雨線,後來,又邊傾盆,撩到玻璃上,讓視線一下被遮住。


  看著眼前的雨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安熄了煮茶的蠟燭,到床上躺著看《金剛經》。


  不知何時,安睡著了,夢裏,她又回到了高中的教室,同學們都在為高考備戰。


  大家邊嚼MM豆,邊奮筆疾書。


  邊,大雨過後的地方,太陽露出頭來,那閃耀的一抹陽光,把水汽照亮,白雲下,七彩的彩虹劃過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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