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預測自己的死亡時間
腕表的針將自己放在了四點四十五分,劉玄德搖搖頭,覺得這真是一個令人不討喜的數字。自己一會開車肯定又要快一點了。冒著超速的危險他可不想去幹,如果可以他是想做一個合格的公民的,當然,前提是“如果可以”。
從衣櫃中挑出黑色的皮衣與黑色的工裝褲外帶著一雙黑色的鉚釘男士短靴。將一身行頭穿戴整齊後,他將一把似彎月般寒
冷的小刀藏進腰間,這把彎刀很是小巧,是他從日本搞來的玩意。放在手心裏真如將天邊一輪小小的月牙兒呈現在手心一般。
好像更像一個展覽用的展示品而不是殺人不見血的鋒利的武器。可正所謂“楚楚動人,奪命追魂”。倘若一件事物能用外表欺騙你,那這件事物便是贏了。
再將尖銳的匕首放在手臂處,之後是各類很多人都未見過的小玩意。例如可以同樣放出煙霧迷惑人但不同於*的小球。
最後將墨鏡帶上。好了,隻需要這麽多,劉玄德自認為自己是個簡約主義者,能不多帶的東西他絕對不多帶。因為他總是輕輕鬆鬆的。他也認為,一個人的東西是不可以太多的,太多那便是外物的累贅,那麽這個人很有可能被外物所累贅,自身性格扭捏的很。
不爽快的人是無法成為他的朋友的。
倘若一個人不能在三十秒內拋棄所有的東西,那麽他就可以去死了。這句話很莫名其妙,但劉玄德卻見識過,見識過曾經一起的同伴因為怕死不脫防彈衣,結果在穿越一個鐵欄網的時候,因為距離太多狹隘,防彈衣一下子掛在了鐵欄網上,就那麽幾秒種的停留直接被對方爆頭而死。
一個穿著防彈衣不想死的人,最終卻死在了防彈衣上,世事就是這樣的巧妙。
整理好一切之後,劉玄德拿出提前搞到的車鑰匙,然後出門。這件房屋還不需要他再看一眼,今晚仍舊會在這裏留宿,但明天的話,自己應該再也不會躺在一張床上了吧。
曾經他倒是看過一個話題,問,在你人生的最後幾個小時你會如何度過?
劉玄德也想過,那時候是不是要和自己的愛人再纏綿幾次,然後死去。但現在看來這樣的問題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很扯淡,不,是極其扯淡的一個問題。
你丫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會死?如果人類能準確的預測自己的死亡時間,那麽恐怕死亡都不複存在。
那麽今晚又要怎樣度過?睡覺他肯定是不肯了,畢竟自己馬上就要沉睡不醒了,又何必再花時間去睡覺?再說了,睡覺隻會讓夢境侵襲,讓人痛苦,既然活著要快樂,那麽何必再多加痛苦?
車輛穿過街道慢慢的朝著火車站行駛,劉玄德又計算了時間,大概一個小時才能到。這一個小時又會發生怎樣的變數?
無人可預測。
六點鍾的時候火車到達了站台。安婼素裹緊了衣服,揉著眼睛慢慢的隨著人流往車下走。
“出站後,穿過馬路,然後左拐。”小劉再度提醒。安婼素懶懶的點頭,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安婼素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倒背如流。
她捂著嘴,打著哈欠,不需要想象她目前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糟糕。昨天怎麽能化妝來?這一晚上過去了這個妝容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想來不僅是亂了,擦的粉也浮起來了。因為靠在高高的椅背上睡覺,估計現在眉毛也被蹭掉了,頭發也亂糟糟的,這樣的形象怎麽能出現在他麵前?
“我要先去女洗手間一趟。”安婼素側過頭小聲的對小劉說。
“啊?”後者呆愣了一下,“可以,我會在外麵等著你。”
安婼素撇撇嘴,要一個男子,不,是兩個男子在洗手間外麵等著自己,想來這便是自己的巔峰時刻吧。
車站裏的人流永遠很多,安婼素在一群人之中真像個沒頭蒼蠅一般亂轉,好不容易才找到女洗手間,但那裏麵簡直和菜市場有的一拚。在等了老長時間之後,安婼素才擠進去,將妝容全部卸掉,重新化妝。
小劉站在距離女洗手間不遠的位置不住的和常國發送著信息。
其實他也不用急,畢竟這“凶手”也是劉狂嘛。但在最後關頭了,還是要講究一下小心駛得萬年船,自己要提前通知到位。
從昨天晚上的安婼素上鉤起,小劉便一直跟進著整個案子。
常國告訴他一切都布置停當了,隻差安婼素前來了。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小劉便放心多了,他將手機放回口袋,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裏,安靜的等待著安婼素。
過了十分鍾後,安婼素從洗手間中出來了,兩個人就像是在上演《無間道》一樣,互相點頭致意,然後碰麵的時候小劉輕輕的說道:“在你斜後方五十米處,不要回頭看,那個棕色大衣,帶著帽子和口罩的老頭,注意。”
安婼素點點頭,做出一副極其聽話的樣子,隻背著包穿過人流走出車站。畢竟才六點鍾的光景,城市還帶著蒙蒙的霧氣。
寬闊的馬路上好像剛剛才有灑水車經過,留下還帶著濕漉漉的印記。
安婼素深吸一口氣,經過一個晚上的顛婆與幾乎可以稱作密閉車廂的各式各樣的氣味,鬼知道她有多麽想要呼吸這清晰的空氣。
背著包穿過人數不多的馬路之後,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果然,剛走了一段在她的左手旁邊便有這個小小的看起來破舊不堪的小巷子,像一個在灼熱陽光下被烤焦的蚯蚓,那條小巷歪歪曲曲的通向某個地方。那個地方安婼素用腳趾頭想基本都能搞清楚,車站的旁邊不差酒店與參觀,更有所謂的紅燈區秘密矗立。
“叮鈴鈴——”電話聲在此刻響起,安婼素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沒有命名但自己記得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立刻接通了電話。
“喂?”
“嗯。”是男子低沉的聲音。
“我現在往左拐了?”
“嗯,拐吧,不用怕,我就在你附近,我能看見你,那個綁架你的老頭在你斜後方,那個人你更不需要害怕,如果你高興你完全可以朝他笑笑。”男子說。
這在安婼素聽起來簡直莫名其妙。
“什麽?”
“配合他。”男子說:“他將你打暈的時候配合她,背著你就跑的時候也配合他。”
“啊?”安婼素皺皺眉,腳下的步伐慢了一點,這是一個陰謀嗎?但是綁架自己的那個人,不應該是警方的人嗎?警方的人也會聽他的?
“聽話。”男子說,然後掛斷了電話。劉玄德笑笑,坐在車裏,他將“聽話”這個詞再度念了一遍,不知為何他對於這兩個詞總是有這別樣的情愫。
也許是這兩個字發音的問題,讀起來就像團糯米一樣在自己的嘴中一個滑溜,然後完美的吐出來。亦或者是這兩個字的內涵,就像……就像哄一個寵物一樣。
他不該這樣想的,安婼素不是他的寵物。但問一下這世界上誰不想有一個寵物?一個每日裏都跟隨在你身邊,你高興時便逗著玩,不高興時便一腳踢開的寵物?隻有對著寵物你才會說“乖”吧。劉玄德忽地一笑,嘴巴勾起一抹弧度,那抹弧度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