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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三年了

  他暴躁,憤怒,又無助。


  除了這些,他還總記得那個小眼睛的陳鋒曾在他耳邊歎息一樣的講:“如果這世界上吃飯與睡覺都成了兩件痛苦至極的事情,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那時候他剛從自己身上下來,大汗淋漓的,聲音還有些興奮過後的餘味。


  劉玄德,他輕輕的念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他很久都沒有年過自己的名字了,也有很久都沒有聽過別人念他的名字了,最近一次念他名字的人恰巧的很,竟然還是常國,隻不過那時候他不是在叫他,而是在陳述一個案子,在那個案子裏常國把劉玄德定義為頭號嫌疑犯,亦或者說是凶手。


  想來自己也“死了”三年了,三年了,這個時間也足夠將自己從他人的記憶中消除不是嗎?更何況這世界上本來記著他的就沒有多少人。


  而且那個他曾經希望那個能記住他一輩子的人,自動的選擇將他遺忘。


  你看,活了那麽久,連一個想要記著自己的人都沒有,那活著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劉玄德將雙手放在腦袋後麵,繼續閉著眼睛吹著冷風。是的,死亡是不需要期盼的也不需要害怕的因為它是一個定數,它早晚會來,但活著可就不一樣了。


  活著是未知,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你的人生會出現什麽樣的變故。是飛來橫禍讓你一夕之間失去所有,還是一不小心中了六合彩讓你一夜暴富?

  都有可能,都會發生。活著本身是未知,而這未知中充滿了刺激,這種刺激帶著無限的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又包含著無數的挑戰性。這種挑戰性又讓你去拚搏,努力付出汗水與淚水,最後生活被各種各樣的水染得五顏六色,多姿多彩,這大概便是生活的最終的本質。


  隻可惜啊。劉玄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生活本身是那樣的多姿多彩富有挑戰。而我為什麽會這麽快的將自己的生活過成了一瓶墨水來?整日將自己放在仇恨之中浸泡?這樣很不對,劉玄德知道,但上了膛之後打出去的子彈是不能回頭的。


  所以劉玄德,想了想,這大概便是很多人想要自殺的原因吧。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將生活過得糟糕透頂,也知道應該將生活翻開一個新的篇章,但無奈何,那篇章來的他厚重,無法翻開,你唯一所能做的不過是從頭開始。


  可什麽叫重頭開始?回歸生命的本源?當然是死亡。


  如果人生真的是一段旅程,死亡是這段旅程的終點站的話,那是不是到達了終點站,結束了這段旅程後可以再度開始一個旅程?

  那樣便可以開始一個全新的自我?


  不知道,但是也許可以。所以抱著這一絲也許可以的機會,很多人選擇了提前到達終點站。


  劉玄德不做任何的否定,他將壓在頭腦下已經有些發酸的雙手取了出來。


  或許吧,反正自己挺想提前結束掉這樣的生活的。他想。


  或許吧,反正自己挺想提前結束掉這樣的生活的。他想。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窗台邊將留了一個縫隙的窗戶牢牢的關住。


  “好了。”他露出一抹很是清秀的笑容。是的,生活很艱苦,他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在死亡沒有來臨之前,還是要積極過好每一天啊!畢竟這是一種態度!

  做好了一切之後,劉玄德走進了浴室中,在裝潢華美的浴室中簡單的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裹著浴巾拉上被子躺在了床上。

  現在是淩晨四點鍾,距離安婼素的到達還有兩個小時,自己從這裏到車站需要一個小時。


  哦,fuck,劉玄德不悅的說了句髒話。如果還要考察敵情外加上自己裝備一下的話,那就隻剩下半個小時的睡眠了!

  算了,既然都要死亡了,那麽這半個小時便是自己所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時間了,還是好好的珍惜吧。


  想著他便閉上了眼睛,就像往常一樣,噩夢還是會照常侵襲。


  在睡夢中他再度看見自己,渾身不著衣服的被手銬拷在某個地方,一頭純白的綿羊手裏拿著鞭子狠狠的一鞭一鞭的抽在自己的身上。


  綻開的白皙的皮肉裏流露出顏色鮮紅的血液,皮鞭上沾染了血液,自己好像死了一般奄奄一息的隻留著一*氣,但就是這樣那隻小綿羊卻還是照常的揮動著鞭子,好像真的要將他生生打死。


  最後那隻小綿羊打累了,便忽地開始抱著他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開始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想要傷害你,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傷害你,你是不是很疼?”


  那隻小綿羊問的時候眼淚不住掉,真的是無辜極了。


  自己應該原諒他的,他都那樣傷心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傷害你,這可惡的世界,為什麽疼痛不能轉移?為什麽呢?”那隻小綿羊大聲的責問。


  他撐著僅剩的一口氣也跟著慢慢的問,“是啊,為什麽疼痛不能轉移?”


  他已經忘了兩個人的對話是怎樣結束的了,也忘了為什麽自己渾身鮮血還是沒有死掉,他隻是記得在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滿身鮮血的搖搖頭,慢慢的說道:“沒事,我原諒你。”他原諒了他,於是從第二天開始,這樣的事情便再度發生了。


  於是周而複始,於是……

  沉沉的夢境持續了半個小時,在半個小時後劉玄德還是醒了過來。雖然沒有像人家說的睡過覺之後神清氣爽,精神百振的感覺,但劉玄德還是心懷敬意,畢竟自己從這夢境之中醒了過來啊。


  人生變得不敢奢望,沒有一覺不醒便是一種上天的恩賜。


  他再度將窗戶拉開個小縫,外麵微涼的天氣已經帶著一絲晨曦的微光。其實他很想將死亡是幾天之後的事情,現在還不到死亡的時間,活著和死亡是不能攪渾的。


  他一直分的很清楚。


  在洗漱過後,他在房間中拉展肌肉,使渾身每一塊都經曆過訓練的肌肉充滿力量。然後在穿衣鏡前欣賞自己的肌肉,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以前比女生都要嬌弱的自己竟會成為一個半職業的殺手。


  在美國三年的訓練改變了他太多,但人生需要改變,他忽地記起道家那句:“變則通。”一想到這裏,他便深深的歎口氣,嘴巴抿成個筆直的一字,他本想著這次回來怎麽說也要往武當山去一次,畢竟那種風雪上武當的感覺他隻在書中讀過,現實生活中他也想試一次的。


  可是……

  他低頭望了望手腕上的那個黑色的腕表,那個腕表對於他相對纖細的手腕來說有一點大,因為他纖細的手腕戴的是一隻很女性化的粉色腕表,那隻粉色腕表是夢境中那隻飲血的綿羊送給他的,情侶款的,那隻綿羊有這藍色的腕表,但是他應該早就扔掉了吧。


  沒有情感的禮物是得不到別人重視的吧,會被隨意的用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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