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拒絕
“演員對作品的解讀絕對不該這麽簡單。”
黎若婼看著容耀：“好的作品永遠不應該隻是主角出彩，而是要所有角色都有閃光點，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如果隻是主角出彩，其他配角就是生搬硬套的臉譜，那麽這整個故事也就相對單薄，代入感會很少，讓人覺得就是戲，不是人生。”
容耀驚訝：“你好認真啊？”
黎若婼搖頭：“之前看你的頭頭是道又分析條理，還以為很有想法。看來你寫東西還是有很多不足，怪不得要借用真實明星的人設和身份，可能是為了彌補塑造角色上的欠缺。”
示意容耀：“既然已經被封號了，就別寫了。還是轉行趁年輕幹點別的吧。”
容耀平靜口咬著粽子，半響起身看著也是口吃著粽子看著電腦的黎若婼，上前將她粽子拿走。
黎若婼茫然看著他：“幹什麽？”
容耀開口：“你的有道理，我可能的確有欠缺，隻是太直白了我有點接受不了。粽子就不給你了。”
“拿回來！！！”
黎若婼探手槍回去，忍著笑看著容耀：“同誌，你太年輕，接受不了批評可不行……這是你的。”
黎若婼要還回去，突然疑惑：“為什麽你的是豆沙餡啊？”
拿回自己那個：“我的為什麽是鮮肉餡？”
容耀坐下看著她：“不是你不想吃甜食，要吃點鹹的嗎？”
黎若婼開口：“我是……佳興粽子一般都是鹹的。”
容耀皺眉：“我從吃粽子就是甜的，果脯或者豆沙的。習慣了。”
黎若婼失笑：“我也從吃甜的，但是入鄉就要隨俗啊，在這裏粽子還得是鹹……”
“你吃不吃？”
容耀麵無表情看著她。
“嗬。”
黎若婼笑，嘀咕開口：“哎呀，吃你口粽子真的是，這氣受的。”
容耀沒理會，吃掉手中的，撲撲手站起。
“哥哥。”
上樓聲都沒有叫聲大，容耀看過去，果然，湯寶來了。
“來了湯姐。”
容耀打招呼，湯寶皺眉：“你你，讓你叫名字你不叫，你撩我你就裝模作樣。是不是我顏值不夠，你看不上啊？”
容耀恩了一聲。
湯寶瞪眼：“你敢恩？！你敢承認？！”
容耀笑，他性格嘛，被動型的。以前年紀大沒本事還沒顏值，被動型就等於永遠不會有人注意你。
但這一世居然因為顏值……他自己看不見的顏值，總是有多人主動搭訕聊的話，他反而就有發揮餘地了。
也不是發揮，而是人家主動，他就覺得自己不該不給麵子。
你給多少熱情，我也還多少。
開玩笑嘛就是，湯寶也白他一眼坐下：“哎？吃粽子啊？”
黎若婼開口：“我還想讓你給我帶飯呢。”
湯寶示意：“那你就出去吃啊，或者這裏不是也賣點心甜品嗎？”
容耀搖頭：“快拍戲了，不吃甜的。”
“哦？”
湯寶看看容耀，又看看低頭吃東西的黎若婼：“一時間，你們聊得這麽深入了？”
容耀笑了笑：“喝什麽？”
湯寶要了甜品，不過比黎若婼多要了甜點。
容耀下去拿東西，黎若婼看著湯寶：“開完會了？”
湯寶呼出一口氣靠在一邊：“多餘就是。我去旁聽而已，你的行程幾乎沒有，就是等拍戲。其他的藝人一大堆行程。尤其張縈心，活動都排到一個月之後了，看她囂張的樣，好像除了媚姐就是她當家花旦一般。受不了。”
黎若婼開口：“別抱怨了。這一行真的，走到頭才看輸贏，中途不定誰就掉隊了。何況個人有個人的路，都不相同的。”
湯寶嘀咕：“就你看得開。”
正好容耀上來了，東西放下之後，站在不遠處繼續刷手機。
湯寶疑惑：“哥哥，你在二樓服務了？”
容耀抬頭：“總部要來檢查，她們在下麵開始練習排演服務標準，我是新人，還是唯一的男服務生，這次就不參與了。把二樓負責好就是給她們分擔壓力。”
湯寶笑：“那很好啊。”
看看周圍：“都沒人，過來聊啊。”
容耀一頓，走過去坐在對麵：“聊什麽？黎女士容易把聊死。”
湯寶在，黎若婼如同沒聽到似的，把粽子吃完擦擦嘴繼續看著屏幕。倒是湯寶好奇詢問容耀：“話，上次都沒問你，這幾我沒來也沒機會。你帥你不高興，若若你長得一般，你反而那麽開心？哥哥你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容耀語氣一滯，黎若婼也下意識抬頭看著容耀。
湯寶追問：“顏值高不好嗎？誰不對顏值高的有好感？整個社會都是這樣，你不慶幸反而排斥？是裝嗎？”
“嗬。”
容耀笑，隨即看著湯寶：“那你覺得我是裝嗎？”
湯寶搖頭：“不像，所以我才問。”
容耀皺眉：“我是覺得不公平。不了解的情況下，長得一般的，不管其實他多優秀，你都不會看一眼。然後帥的顏值高的，哪怕是渣男，是個土包子，隻因為帥你都想撩。顏值一般的多努力都未必獲得認可。顏值高的就各種特殊關照，哪怕犯錯哪怕任性都能容忍，憑什麽？”
湯寶驚訝：“你是既得利益者啊，你居然這麽？”
容耀開口：“鮮肉，顏值高。又怎麽樣？誰都有老的時候，還不都是一臉褶子。年輕時候被人家追捧慣壞了，早晚失去一切的時候，落差會很難承受。外貌永遠不能吃一輩子，還得有真材實料才行。不管任何行業，得拿本事話。顏值隻能算加成，甚至我覺得是負累，做出成績也容易被別人質疑。”
“……”
湯寶表情怪異不話了。
容耀也停住，看著低頭的黎若婼，又看著目光不停在他和黎若婼之間來回轉的湯寶：“我錯什麽了嗎？”
黎若婼抬頭：“沒有，你去忙吧。”
容耀起身：“好，你們一個叫我來一個趕我走，耍大牌是吧？”
黎若婼笑沒話，容耀離開。
湯寶看著容耀的背影，又看看黎若婼：“真的，要不是你大他四歲我都覺得你們好像造地設的一對。”
黎若婼皺眉：“你自己你大人家六歲都不算什麽，到我這你刻意強調四歲？”
撞撞她肩膀：“怕我和你搶啊？”
湯寶點頭：“是。我吃定他了。”
黎若婼嫌惡：“惡心。女孩當成你這樣真是……”
湯寶開口：“我認真的。”
黎若婼不解看著她：“怎麽個認真法？”
湯寶示意：“記得那咱倆錯認他是來公司的練習生……”
“是你錯認。”
黎若婼提醒。
湯寶開口：“對，是我錯認。不過我現在覺得，把他招進公司做練習生怎麽樣？”
黎若婼搖頭：“開玩笑，他和公司有官司呢。”
湯寶不耐：“要麽你真，就知道演戲。他如果這個條件加入公司，以後不管是發展什麽，都有極大的潛力。相比他和公司那點事，算得了什麽？一舉兩得。公司撤銷索賠，他官司解決，還有更好發展。”
示意黎若婼：“你不覺得，他的顏值那麽高。可是我們和他聊話，他一點都不像18歲的鮮肉。談吐舉止都很有想法很成熟。而且氣質中絕對不是18歲的那種陽光和嫩，有一些憂鬱神秘和複雜，但表麵上又侃侃而談的自然。尤其對顏值的態度，反而會給他增添更隨性灑脫的魅力。”
“哎呀~哎呀~”
黎若婼後退看著她：“你這不是認真，你這隻是把花癡上升到一種信仰了。”
湯寶皺眉：“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啊。對他來可以更好的找到發展方向，還輕易解決眼前的官司纏身。對公司，隻是決定放棄起訴一個本來就無所謂的人物，沒有任何損失還撿到一個寶。公司以德報怨的話，他或許還會更忠心……”
停頓一下，湯寶開口：“比你還忠心。”
黎若婼語氣一滯，湯寶詢問：“你還能找到什麽他不同意的理由嗎？”
黎若婼看著那邊的容耀，沉默許久，搖頭開口：“找不到，但我就是覺得，他不會同意。”
“嘁。”
湯寶開口：“打賭嗎？”
黎若婼笑了笑沒話。
湯寶直接把咖啡喝掉，示意容耀：“哥哥，續杯。”
容耀起身，去樓下，然後拿著咖啡壺過來。給她續杯。要走的時候，湯寶開口：“哥哥，坐下聊聊。”
容耀看著黎若婼：“不了，腰不好。坐下再被趕走，怕閃著。”
“嗬。”
黎若婼看著一邊笑，隨即抬頭：“心眼？”
容耀看著她：“你還？中午我給你帶粽子吃，你不但我寫書沒前途，還很隨意的趕我走。特別瀟灑卻是以我為背景布？”
湯寶拽著他：“你坐下，有正事。”
容耀疑惑：“我和你們……有什麽正事？都不是一個職業的。”
湯寶看著容耀，就這麽看著，半響開口：“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以為你是我們公司報名練習生。”
容耀點頭：“我記得。”
湯寶探身：“恩……那麽現在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真的來我們公司報名呢？”
容耀皺眉失笑：“打官司呢吧？怎麽可能？”
湯寶開口：“如果你同意，以你的條件，公司很大可能會撤訴，然後重點培養你。公司和你也沒有什麽私仇，現在的官司隻是公事。你的條件我很自信可以讓公司做出讓步，這樣一來你可以得到公司的培養，還能解決官司問題，不是一舉兩得？”
看著周圍：“喂你不是想一輩子在這打工吧？”
沒等容耀話，湯寶開口：“而且你要知道。如果你條件不好也沒關係，公司甚至可以提供食宿甚至補助，你的年紀還沒上大學的話，甚至公司可以替你安排高考然後補習，不比你在這裏打工自己攢錢好嗎？”
完之後就等待。
容耀也沒話好像在沉思。黎若婼偶爾看著他，直到容耀笑了笑，看著湯寶：“好主意。”
湯寶欣喜：“你同意了？”
容耀點頭：“我拒絕。”
湯寶表情凝固，瞪眼看著他：“你拒絕你點什麽頭？！”
容耀嗬嗬笑，黎若婼莫名也彎起嘴角，大眼睛看著她。
至於湯寶看著容耀的傻笑和黎若婼在她眼中“得意”的笑，很是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