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回去
“我不會原諒。”
紅珠的聲音再耳邊響起來。
簡拾聽後，並沒有說什麽，微微頷首：“嗯。”
“如果我是你，也不會原諒，恨，很正常。”
紅珠抬起頭看著她，“謝謝。”
簡拾搖搖頭：“我不是當事人，沒有經曆過你的痛楚，沒有資格勸你原諒。”
“不過，你恨你父親，那你母親呢？真的不去看看她？”
紅珠垂著眼簾，有些沉默，“我騙不了自己，我恨那個男人！但是你說的那個，女人…，我想去看看…”
“可是，我又害怕，怕自己會因為她學會原諒。”
簡拾隔著毛巾揉了揉她的頭：“人生在世，本就不長，聽聽你自己心裏的聲音吧。”
撿拾的話還是讓紅珠的心亂了。
人生起起落落，對於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紅珠來說，一切已經不報有希望。
可，這時候，一直憎恨的所謂親人卻找來，事實告知，自己的確是被賣的，可是，自己的母親不知道，她因自己蒼老了麵容，憔悴的和自己一般，更是沒有一天不在惦念著自己，並從未放棄過尋找，
破碎的心顫了顫，似乎有愈合的希望。
她閉上眼睛，最終眼神眺望遠方，輕顫出聲：“我想回去看看她。”
終究，她還是放不下。
簡拾把毛巾放在一邊，看著她半幹的頭發，輕輕揉著：“嗯。”
方中上來後，見到的就是個簡拾和自己女兒相處很和睦，似乎帶著一抹淡淡的暖色，在溫暖著安心。
他上來後，簡拾對他還是很客氣的，畢竟，再怎麽說，食物都占據很重要的位置。
所以，她轉頭道：“你是要和我們一起還是在這裏等著，”不等他回答，簡拾深深的看著他，“你要是一起的話，或許接下來場麵你會不適應。”
方中隻是愣了下，就明白簡拾的意思，是怕他爛同情吧。
他苦澀搖頭：“拾先生放心，我現在隻想親手剝了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喝他們身上的血！”
他們，也是有兒女的人啊，為什麽能對別人的女兒做出這種傷心病狂的事情，不怕遭到報應嗎！
帶著紅珠來到煙袋老頭的房間，剛進院子裏就聞到散發的血腥味道，紅珠推開門就看見癱在地上麵容猙獰不停哀嚎的血人，地上的血液浸入地麵，染紅了泥土。
紅珠心裏閃過一抹痛快，隻是，來到他們身邊，看著他們痛苦不堪的模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笑出聲來。
眾人察覺動靜，抬頭就看見紅珠的模樣，先是一愣，皺起眉頭，似乎在疑惑。
紅珠見此，知道他們忘了自己。
蹲下身，來到領頭的人前，“才一段時間沒見就忘了我？我是紅珠啊~”
紅珠？
那個被弄傻了賣給老光棍做媳婦的丫頭？！
怎麽可能是她？！
紅珠看著他不敢置信的表情，沒有理會，低著頭，手中冰涼的菜刀在對方身上來回移動。
對方感受到，想要求饒，隻是還沒發聲，“噗嗤”一聲，血肉就被利刃刺進去，攪動，最後再挖出來。
全過程也不過三秒中，紅珠看著取出還滴著血的大腿肉，放在他旁邊，一轉頭就能看見的位置，菜刀再肉上不停的剁著，最後塞進他的口中，堵滿，讓他說不出話後，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淩遲。
在他身上開始認真的剁起來，隻是因為骨頭有些難，不斷用力，伴隨著的就是陣陣被敲碎的骨骼聲。
清脆，卻又悅耳。
紅珠已經不知道自己再幹什麽，眼前血泊頭骨，模糊碎肉的畫麵，刺激著她的神經，她不覺得惡心，隻覺得隻有這樣，不停的動作，才能讓自己身上的惡臭減少一些。
這一刻，紅珠的世界隻剩下自己，和傷害她的那些人。
方中看見，淚止不住的滑落，他不覺得自己的孩子做錯什麽，隻是在想，這些年，她是怎麽過來的……
抬腳想要替紅珠做謝謝，卻被簡拾攔住：“她需要發泄。”
方中這才放下抬起的腳，站在原地，胸口被愧疚充斥。
許久，屋內已經沒有人會叫，也沒有一個人動，滿地的碎末，是骨頭還有血肉。
紅珠雙目無神的看著，久久，才起身來到簡拾身邊。
簡拾看著此時低著頭看不見申請的紅珠：“好了？”
紅珠僵硬的點頭，等到出了院子，有些局促的揉著小手：“對不起。”
簡拾不解：“為什麽道歉？”
“我把你給我的衣服弄髒了。”
簡拾看著陽光下，純色的白色連衣裙已經染上了紅珠，裙擺也變成了紅色。
紅珠低著頭，身體也彎成一個弧度，簡拾把手放在她的肩膀，擺正她的身體，“衣服髒了，隻要還在，可以再洗；人跌倒了，隻要活著，可以再爬起來。”
簡拾的話，在紅珠耳邊響起來，沒等她做出反應，簡拾就一把抱住她，踮起腳。
後鬆開，再她迷糊的目光中，她指了指自己身上：“呐，紅色，其實我很喜歡。”
紅珠動了動唇，眼尾濕潤，幾不可聞道：“謝謝。”
簡拾笑著：“其實我不喜歡‘謝謝’‘對不起’這類的詞匯。”
紅珠這次張開了嘴，卻不知道說什麽，簡拾揉了揉她的頭發，“沒必要這麽小心翼翼，你又不欠我的。”
“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方中心中喜悅，隻是：“那個，拾先生，這裏……”
簡拾明白他的顧慮，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小列子，別真的膽顫心驚的，並不是讓你請客，隻是讓你來收拾殘局，高義少，流水鎮，王家村，是知道販賣人口的窩點。至於人，都滅了，不過還是有遺漏的，是流水鎮一個天天擺攤賣早餐的一個老兩口，那個老頭還在……嗯……我等會回去，正好順路，到時候幫你們把他綁起來吧，你們動作快點，我是不會等人的。”
說完，不等他回答，就直接掛上。
另一邊的陳列，聽著手機：“嘟嘟嘟………”
心裏堵得慌，隻是還得拿起手機趕忙按下了一個號碼，報告了剛才的事情。
直到掛上電話，才鬆了一口氣，我親愛的錢包，你還可以再吃飽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