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歸途
“對了，光源！”
靠近洞壁，李維手腳並用，順著光束躍去。
但很快他便失望了。
原來洞壁裝著一枚拳頭大的鏡，鏡的一邊是一個洞。
光線經由洞折射到這洞府中。
李維挖開山石，卻見另一枚鏡安在那洞裏。
原來前輩利用折射原理，不知經過多少彎折，才將那光線引到此處。
可謂巧奪工。
李維放棄了從此處出去的想法。
回到洞府中，李維來回搜尋，卻找不到任何端倪。
無奈之下，他坐在石床上，稍置休息。
不知經過幾許時光，光線變暗。
洞裏漸漸變得漆黑無比。
潺潺流水衝擊著山石，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李維手執血氣石，又修煉了一番，此刻已是精氣十足。
雖在黑暗中，李維視物無虞。
月光透過鏡，重新灑在這幽暗洞府中。
與白日不同，那光線幽深陰涼，即便是李維體質，也覺難受。
他驀地起身，運功驅寒。
那鏡受月光一照，鏡麵發生偏移，幽光緩緩移至石床上。
霎時間，石床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一般。
李維見這奇異景象，疑竇叢生。
又過了一會，石床不再閃爍，而是發出幽幽光亮。
李維似乎想到了什麽，朗聲道：
“前輩，冒犯了。”
隨即側身躺下。
不知為何，還未困乏的李維隻覺石床異常舒服。
頃刻間便已熟睡。
長劍亦平靜地放在他身旁。
————
一夜過去。
清晨的一縷陽光灑在李維臉上。
李維翻起身，右手恰好摸到長劍。
“我這是在哪？”
陌生的景象，陌生的地方。
李維舉目眺望。
隻見遠處，緩緩行來一位老翁。
李維快步上前。
倆人見麵，皆是一驚。
“你怎麽會在這？”
“是你！”
原來那老翁便是昨日李維所遇的釣魚老者。
釣魚老人瞧見了那把劍。
“夥子，看來你收獲不嘛。”
老翁笑道。
李維疑惑道：“前輩，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老翁避而不談，隻道：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注）
“你往我來時走，便可去到想去的地方。”
李維伸手，正想抓住老者問個究竟。
但那老人如提前預知一般，側身閃過。
李維心中一急，又伸手去抓。
老者輕輕一躍，手指李維，口中喃喃道：
“定！”
李維隻覺一股強大的氣息束縛著自己，動彈不得。
魔核之中，血氣噴張，李維猛地一掙，刹時又恢複了行動能力。
“咦！”
老者驚呼，雙手齊發，輕喝：
“縛！”
一股比剛才更加強大的氣息緊緊將他包裹住。
血氣再次爆發，但還不足以令他掙脫。
就在此時，李維懷中的那枚血氣石散發出狂暴之力。
“嘭！”
包裹著李維的氣息發出如氣球炸裂一般的聲響。
李維再次行動自如。
這下老者是真的震驚到了。
他雙手不停，在空中虛點，大喝：
“定乾坤，縛龍索！”
李維這次不僅身體被定住，連血氣都停滯不動。
但老者還不放心，拔腿就跑。
那速度無與倫比，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未幾，李維懷中的血氣石再次散發出狂暴之力。
雖然老者招式威力巨大，但血氣石比他更強！
“嘭嘭嘭！”
李維周身又炸響三次，束縛之力蕩然無存。
“好邪門的老頭。”
李維暗罵，隨即欣喜的摸了摸懷中之石。
已經走遠的老者心中暗罵：
“好厲害的石頭。”
腳下速度再次加快，頃刻間消失在原地。
李維順著老翁來時之路走去。
“他應該沒惡意。”
李維自我安慰道。
走了約莫兩刻鍾，人煙可見。
尋人問了問路，才知此處乃是邊湖城外十餘裏地。
李維道謝後，發足狂奔。
————
“就這麽多了？”
月櫻狐疑的看著李維。
李維講得輕巧，她自是不信。
隨隨便便就能撿來一把寶劍？
怎麽我撿不到？
月櫻腹誹。
李維微微一笑，不予置評。
隨後兩人一同下樓。
藍袍人準備了三輛馬車，見兩人下樓，迎上前道：
“月姑娘，這邊請。”
月櫻拉著李維自然而然的上了第一輛馬車。
“駕……”
馬車緩緩行進，朝城西“易金閣”處駛去。
車上，李維疑惑到：
“怎麽憑空多了幾輛馬車？”
月櫻嫣然一笑：
“和你沒關係。”
“哦。”
李維沒了話的興致。
“劍我很喜歡。”
月櫻突然聲道。
“恩？”
“我，劍我很喜歡。”
月櫻柔聲道。
“那就好。”
李維閉目養神。
“哼。”
月櫻扭過頭，不再看李維。
馬車很穩，城西轉瞬即至。
“易金閣”領隊林倫正在集結著車隊。
見三輛標記著“七絕教”的馬車前來，他上前攔下，朗聲道：
“不知七絕教來我‘易金閣’有何貴幹？”
月櫻掀開簾子，縱身躍下。
見是月櫻，林倫詫異道：
“月姑娘，何時搭上了七絕教的尊駕？”
“生意而已。”
月櫻不好意思道。
“月姑娘好手段。”
“我訂的貨物都來了吧？”
“都裝備整齊了，請過眼。”
“好。”
林倫和月櫻前往收貨。
未幾，車隊如時出發。
來時二十五輛馬車，歸時卻有五十多輛，眾人收獲可謂頗豐。
但在這五十多輛車裏，有三輛與眾不同。
一路無話，出城已幾十裏地。
李維百無聊賴的打著瞌睡。
月櫻在心底盤算著此行收益。
驀地，車隊停下。
“這麽快到歇腳點了嗎？”
“怎麽回事？”
馬車裏的人紛紛打開門簾查看。
卻見三隊人馬，約摸五六十人，分截車隊首尾兩端。
這些人身著黑衣，背負武器，不似好相與之輩。
“林倫，上次你傷我弟兄，這筆賬怎麽算。”
為首的黑衣人麵相猙獰，獠牙外突，手執一柄明晃晃的大砍刀。
“破風子，還敢來截我車隊，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林倫抽出長劍，劍指為首黑衣人。
“嘿嘿，刀口舔血，哪一怕過！”
破風子縱身下馬，砍刀猛地砸落。
林倫持劍輕躍。
砍刀將林倫坐騎一刀兩斷，林倫趁勢出招。
“倫劍訣！”
破風子嗤笑一聲：
“嘿，雕蟲技！”
刀光劍影，一時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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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摘自陸遊《遊山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