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出馬仙
柳家南問道：“你怎麽在這？”
王盟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呢，我是為了查案子，順著線索尋到這裏。”
柳家南道：“所以，沈浪失蹤的消息你也知道了？”
王盟道：“何止是失蹤，人都涼透了。”
“涼了？”柳家南大吃一驚，“他居然死了？”
王盟見狀，反倒奇怪起來。“那不然你來這幹什麽。”
柳家南哼了一聲：“查案唄，天底下可不止你們刑門有眼線。”
“話說，這沈浪到底是何方人物。”
柳家南道：“我不清楚，聽你們師父說是什麽華東區的負責人。”
“華東區的負責人？!怪不得老子聽他名字這麽耳熟，如果是這樣，這次事情可真鬧大了。”王盟暗道。
“噓!”柳家南拉了拉王盟，指著前方。
王盟朝那邊望去，竟一下子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失了聲，張著嘴卻好似啞巴。
此時烏雲已散開，玉盤般的月亮照射著整個養雞場，皎潔的月光下，竟有一人在底下手舞足蹈。
說他是人已是抬舉，道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的身形佝僂，四肢彎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對著月亮雙手合十跪拜起來。
王盟顫抖道：“他。。。他這是在幹什麽？”
“拜月。”
“拜月？”
柳家南冷笑道：“老子蹲了他好久，終於今天月圓之夜等到他出現了。”
王盟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走，上前捉他。”
“怎麽捉，他可是殺了沈浪!負責人有哪個不是等閑之輩。我們打得了嗎？”
“不怕，我們這回有它。”柳家南大拇指指了指身後，臉上一股自豪之色。
不知何時，他倆身後的黑暗中竟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穿戴著一層薄薄的黑紗，看不清麵目。隻見露出兩條毛茸茸的手臂，活像一隻黑猩猩。
“這可是我的寶貝。”柳家南洋洋自得道。
王盟冷哼一聲，不屑道：“僵屍？有什麽用，上次還不是被我們三下五除二就幹沒了。”
柳家南急道：“我靠，那是活屍好嗎？要是那天我有它，你們四個一個都出不去，就算是那個光頭也不行。”
王盟難以置信道：“這玩意，真有這麽厲害？”
“當然，這可是毛僵，又稱作黑僵。我特意從家族裏問長輩借來的!”
王盟心裏有了底，道：“那就，動手吧!”
二人走出，來到月光下和那人對峙。柳家南開口道：“兄弟，我們懷疑你和一起殺人案有關，可以的話，不妨和我們到刑門走一趟。”
那人從地上爬起，轉過頭，歪著頭打量著王盟和柳家南。
“我去!”二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哪是人啊！如此近的距離，他們這才看清，血紅的眼睛，猙獰的臉上全是皺起的紋路，嘴角淌著口涎。皮膚上豎立著根根黃毛。
說是人，更像是獸。
“這他媽是個什麽玩意!”王盟驚呼道。
“不管是個啥，既然殺了人，就得帶回去。”柳家南道，毛僵則在柳家南身後發出低吼，躍躍欲試。
“人殺人你們可以管，畜生殺人你們也要管嗎？”一女人的聲音道。
“誰？給我出來!”
隻見四個人從陰影裏走出，為首的正是之前那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道：“人恐怕你們是帶不走了，他得跟我們回去。”
“憑什麽？”
“憑什麽？”四人中的年輕男子道，“憑俺們東北馬氏一族還不夠麽!”
“馬家？”柳家南皺眉道。
王盟見狀，不解道：“馬家？很厲害麽。”
柳家南道：“你知道保家仙兒麽，這世上不止人能煉炁，動物也能。一些動物開了靈竅後，修習速度比人還要快。那些以精靈狀態問世的動物，被人們稱作“仙兒”。而東北的馬家，便是世世代代修行，能夠請仙上身的出馬弟子。”
王盟道：“既然這樣，那人我們還能帶走麽。”
“不知道，試試再說。”
年輕男子不耐煩道：“三娘，咱就別跟他們廢話了，實在不行就動手。”
“動手？就憑你!”柳家南話音剛落，身後的毛僵高高躍起，就朝四人撲了過去。誰料，四人中的大漢突然也動身上前，朝毛僵衝去。
“碰”的一聲巨響，毛僵和大漢碰撞在一起，大漢那恐怖的蠻力竟將毛僵和自己分開。
“遭了，這家夥身上有仙骨。”柳家南皺眉道。
異人中，分為先天異人和後天異人。而有這麽一類人，先天身上帶有仙骨，身體強悍程度異於常人。仙骨與出馬仙不同，一個是請家仙兒上身，一個則是能夠請神上身。前者需要高深的道行，後者則需要強悍的肉身。往往有仙骨的人，均都天生神力。傳說戰國時期的西楚霸王項羽，便是擁有仙骨之人，力能扛鼎。
大漢舉起雙拳與毛僵對峙，全身上下竟冒著白煙，仔細看，會發現是高速流動的真炁將身上的汗水快速蒸發成白汽。大漢滿身橫肉，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刺青。
柳家南低聲道：“要是他真能請神上身，咱們今天全得折在這裏。”
王盟道：“你的毛僵也幹不過他？”
“我看懸。”
年輕男子道：“三娘，咱先把小四召回來吧。”
馬三娘點了點頭，口中念念有辭：“天荒荒，月光光。金花教主在此方，千邪萬鬼去他方。小女馬家第七代馬秀蓮，恭請昆侖山無雲洞黃小紅，上身呐!”
不知從哪裏刮來一陣大風，吹的眾人都睜不開眼睛。王盟揉了揉眼，睜眼卻看到馬三娘“變樣”了，她月亮下的影子變的巨大，樣子竟像是一隻黃鼠狼。
馬三娘尖細著嗓音道：“孽畜，還不過來。”月光下的人聽到聲音，身形一滯，轉而忙向三娘身邊躥去。乖乖的蹲伏在三娘身旁。此時不應該再稱她為三娘，應稱作黃小紅。黃小紅在那人身上摸索，竟掏出個灰色的小黃鼠狼。
黃小紅笑罵道：“你說你，修仙路上哪能急功近利，看這回走火入魔了吧。”
小黃鼠狼吱吱的叫，仿佛在回應黃小紅。
柳家南上前道：“黃奶奶，你的族人傷了我們刑門的人，這事該怎麽辦。”
黃小紅瞥了他一眼，道：“柳家的小輩？就算是你柳家老祖在這，都得對我敬上三分，何況是你。”
柳家南支吾道：“可。。。可總得有個交代吧。”
“交代？”黃小紅冷哼一聲，“喏，拿這具肉身去交代罷，隻是黃仙上身久了，這人也沒救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三人離去了。
王盟道：“怎麽辦，就這樣眼睜睜的放他們走？”
柳家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還能怎麽辦，一個仙骨還不夠，又來一個貨真價實的黃仙，要不你上？”
王盟忙擺手道：“不了不了，誒，她剛才說你們柳家老祖，你們家族應該也延續幾百年了吧，老祖怎麽可能還在世。”
“她說的不是人，是不化骨。我們柳家祖上所有的本事都靠這不化骨相傳，祖上也立下規矩，柳家後人要世代供奉他們，不得有誤。所以某些方麵他們的確是我們的老祖。”
王盟吃驚道：“不化骨？當真是神話裏的不化骨？那可是僵屍之王啊。”
“沒錯，我家有兩具。”
“我靠！”
二人暫作分別，柳家南帶那具人身回刑門，王盟則另有去處。
西湖旁的古董店，門簾一嘩啦，湊過來一個大胖笑臉，“王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這回小店進了批木盒，您且好好看看。還有，冥靈!快出來，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