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同穆將軍可熟？
一步步地走到那個入口處，此刻的蘇姀感到自己的心跳極快，她竟然有一種即將揭開什麽秘密一樣的感覺。
正當蘇姀即將轉過那個入口之時，從中突然傳來一道緩慢的腳步聲。
被腳步聲猛然驚醒，蘇姀迅速退回殿中央的位置。
就在她在殿中央處站好的同時，張先那道的佝僂身形從那入口處出現，看見蘇姀在此，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內殿的方向，再次看向蘇姀之時渾濁的雙眼之中閃過銳利的光芒，尖銳的嗓音中透著森冷，“蘇大人怎會在此？”
被張先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蘇姀強作鎮定，臉上露出招牌笑容，道：“剛剛從京衛指揮司回來，向陛下回話。”
聞言，張先道：“在此等候。”
然後轉身再次進入內殿。
見張先的身影消失，蘇姀這才放鬆下來，輕撫胸口喘著氣，心中暗道，她好歹還是一個正四品官員，竟然要在張先一個老太監麵前如此卑微，真是憋屈！
並沒有讓蘇姀等太長時間，不過一會的功夫，康平帝就從內殿之中出來了。
看見蘇姀已經回來還有些詫異，“這麽快就審出了結果？”
蘇姀看著康平帝的模樣，竟有一種他並不是很關心此事結果的感覺。
將心中的想法壓下，蘇姀正要開口回話，就聽外麵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竇子腳步匆匆進來，看了一眼已經退至一邊的蘇姀，然後對康平帝道：“陛下，壽德宮那邊又來人了。”
聞言，康平帝原本還算是好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說什麽了？”
小竇子不敢抬頭，躬身道：“說是太後剛剛醒來了，問起大皇子一事查的如何了。”
說完，小竇子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康平帝的臉色，繼續道：“來的是壽德宮中的小太監，奴才稱陛下已經歇下，讓他明日再來。”
聽到小竇子後麵這一句，康平帝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些，朝著他揮了揮手，道：“朕知道了，退下罷。”
待小竇子退下，康平帝這才再次看向退至一邊的蘇姀，沉聲道：“吳宗那邊審出了什麽？”
唉！
蘇姀在心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稟陛下，吳指揮使那邊隻審出了那行凶之人名為彭元，家住城西，平日裏靠砍柴為生。”
說完，蘇姀依然保持著躬身的姿勢，沒敢平身。
見蘇姀停下，康平帝驚訝道：“就這些？”
“就這些。”蘇姀道。
聞言，康平帝強壓心中的怒火，“審了一天你們就給朕審出了他的姓名住址？他為何無故行刺大皇子呢？可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蘇姀心中已經將那吳宗翻來覆去問候了幾百遍，“陛下，臣下午趕到京衛指揮司見到那彭元之時，他已經神誌不清了。”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據吳指揮使所說，此人是經受不住京衛指揮司的重刑，隻交代了名字就被嚇瘋了。”
此事的經過蘇姀定是要向康平帝說清的，不然追究起來她可背不起這個黑鍋。
莫說蘇姀尚摸不清康平帝是否真的在乎這個結果，就單單拿太後來說 ，此事就沒有這麽輕易過去。
若是太後將此事怪罪到她的身上，就算她是禦前的人，隻怕也不會好過。
“好！”康平帝氣極反笑，“這吳宗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張先，“你去給朕看一看，到底京衛指揮司有什麽重刑，能將人嚇瘋！”
“是，老奴這就去。”張先躬身應道。
路過蘇姀身邊之時，蘇姀感受到張先看了自己一眼，但也並沒有當回事。
待張先退下，康平帝的目光掃向依然躬身站在大殿中央的蘇姀，語氣不悅道：“平身吧！”
聞言，蘇姀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站直了身子，不得不說，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實在是太累了。
眼看著蘇姀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康平帝不悅道：“朕讓你去盯著吳宗審訊，你就是這樣辦事的？”
聽到康平帝突然的責問，蘇姀連忙再次解釋：“陛下，此事並非臣沒有盯著，而是臣感到京衛指揮司之時那彭元就已經神誌不清、滿口胡言了，臣見彭元身上滿是傷痕還曾問過吳指揮使是否用刑過重，隻是吳指揮使稱不用重刑無法令其老實交代。”
她這話說的極其委屈，看得康平帝不由得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
這吳宗的行事康平帝多少還是知道的，隻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這次才會將蘇姀派去盯著。
隻是沒想到這吳宗動作竟如此快，不過幾個時辰人就已經瘋了。
蘇姀偷偷看著康平帝的臉色，見他沒有要發怒的跡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陛下，容臣多嘴問上一句，此案陛下有何打算？”
聞言，康平帝瞥向蘇姀，沉聲道：“你覺得朕當如何？”
蘇姀可不敢教皇帝做事，但該說的還是要說，“陛下，臣以為此案於公於私都要徹查到底。”
“人已經瘋了，還如何徹查？”康平帝問。
沒錯，人已經瘋了，此人是唯一能查到的人。
但是，人瘋了，卻不是死了，隻要沒死，就還有辦法。
蘇姀突然抬頭，看向康平帝，眼中異常明亮，“陛下，這彭元雖瘋，卻還沒死，臣以為應當將其交由太醫醫治，待其好轉，再行審問。”
“嗬！”康平帝突然冷笑道：“你當這宮中的太醫是什麽？”
蘇姀也知道讓太醫為這彭元瞧病確實有些不妥，但此時人在京衛指揮司之中，隻有康平帝下旨讓太醫前去醫治才行。
想到這裏，蘇姀突然想起了什麽，道：“陛下不如將此案交由大理寺審理，讓民間的大夫對其醫治，而大理寺一向負責查案，要比京衛指揮司靠譜得多。”
聞言，康平帝看向蘇姀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沉聲道：“此事容後再議！”
大理寺？
此前穆翀也提起過此事，當時康平帝並不在意，但如今蘇姀竟然也這麽巧的同樣提及此事，康平帝心中難免多想。
不等蘇姀反應，康平帝似不經意狀問道：“你同穆翀穆將軍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