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太醫院現在是阿巴若太醫一枝獨秀了!”
昭妃看著芷薈搗著玉藥,有意問向太醫院。
“可不是嘛!佟無為被頂了出去,就隻剩下一個院正,便是董鄂煊燁在太醫院也是有本事的。”
芷薈如數回了,昭妃恬淡一笑。
“若不是你會點兒醫術,怕是春疫那回,我兒子就是被人害了,自是從那時起,還是覺著太醫院得有咱們自己的人才好。”
“阿巴若太醫是皇後娘娘親眷,都是鈕祜祿氏這一家子的,董鄂煊燁都沒有給提拔上來,何況別的太醫咱們都不大熟悉啊?”
芷薈苦惱,昭妃隔著燭火,清婉唇角。
“阿巴若在太醫院根基穩固,並非全都是鈕祜祿氏的功勞,也有一半是醫術高明,皇上器重,若是皇上不可用阿巴若,對皇後,也有不小的打擊。”
芷薈聽了,點了點頭,繼續搗藥。
“皇後娘娘,太醫院魏太醫來給娘娘請平安脈了!”
一大早,皇後身子百般不是,梅素通傳了太醫院,結果過來個平日沒什麽名號的魏太醫,魏自獻。
“怎麽不是阿巴若太醫?”
梅素瞪眼高泊,高泊也說不出話來。
“這,這奴才也不知道的。”
“得了,哪個太醫都好,本宮隻覺著胸悶氣短的,快叫人家太醫進來坐吧。”
“微臣請皇後娘娘安!”
“嗯。”
皇後閉著眼,一夜難過,身子骨兒實在吃不消,給了魏自獻搭脈。
“皇後娘娘,您這是憂思過餘加之寒涼體症所致,微臣特意聽了阿巴若太醫的吩咐,帶了對症的方子來。”
“裏裏外外的藥,用了不少,也就這樣啊!”
魏太醫又囑咐幾句醫家的話,皇後聽得也頭悶,隨應了一問。
“對了,阿巴若今兒是怎麽了,每日的早安都是她來請的。”
“無非三阿哥病了,阿巴若必須親自在安寧宮照顧。”
“不就是個風寒之症嗎?”
梅素疑惑,風寒小症原不用勞碌太多時間,請安的時候還是可以省下的。
魏太醫這是突然降低了聲調,神秘道。
“皇後娘娘不知道,可是三阿哥的飲食裏被人用食物相克治體寒氣虛,風寒也是大毛病的!”
說完了,魏自獻告退。
“三阿哥的食物裏有不妥?”
皇後心下一冷,隻覺著瞬間身子骨又像昨夜般寒了下來。
“這與您有什麽關係?左右咱們照顧好您的身子就是了。”
“怎能無關?皇上不會為一小小炭火盆的事兒降罪本宮,原是本宮未能照顧好三阿哥,引了皇上生氣。”
皇後隻覺著坐不住了,即刻令梅素芍韻梳妝,急匆匆往著安寧宮趕去。
且說安寧宮,玉斟陪了易琛用了早膳不大會兒,昭妃就領著剛會蹣跚學步的八阿哥過來,八阿哥十分聰明伶俐,不到五歲兒就知道怎麽從流芳宮到安寧宮了,惹得易琛不住喜歡。
“皇上,您瞧,八阿哥真是可愛極了。”
昭妃難得在易琛麵前露笑臉,易琛哄著兒子更是開心。
“看著八阿哥,奴婢隻覺著有些像當年的二阿哥呢。”
保姆嬤嬤無心說話,笑嗬嗬地不知避諱,卻見易琛格外特別地看著懷中嬰孩。
“二阿哥?臣妾還真沒見過二阿哥什麽樣子。”
昭妃眨巴了下眼皮,示意保姆嬤嬤退下,徑直也與易琛一同端詳這八阿哥。
“肅炴,哎。”
“人人都說,流芳宮裏二阿哥沒走,重新寄托在八阿哥上了,如今也是如此聰明伶俐。”
芷薈大膽開口,昭妃離得易琛近,不住偷偷瞟著易琛。
“確實有些像。”
“卻說八阿哥有福,能健健康康的,還能有臣妾這個額娘親自撫養,更是有阿瑪的疼愛,隻不過,臣妾為人母,看著三阿哥孤零零地從金玉宮出來,自己住在錦麟宮,無人問津的樣子,實在可憐。”
昭妃特別提及三阿哥,易琛緊緊抬了抬眼皮,沒有做聲。
見皇帝沒有什麽心思,昭妃很識趣兒地坐在一旁,也不在說別的事情,素來冷靜沉默地坐一邊。
易琛半天說出話,便是與昭妃又一同哄著孩子,更加和諧。
“皇上,外頭皇後娘娘求見。”
聽著外頭海慶稟報,易琛凝眉,昭妃舒眉。
“皇後,她來做什麽?”
“皇上,既然皇後娘娘請安,那臣妾先走了,臣妾告退!”
昭妃出了安寧殿門口,見皇後一臉焦急,應知魚兒上鉤。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給,給,皇額娘請安!”
八阿哥十分伶俐,皇後也是慈和一笑,便也急匆匆進去。
“皇後急成這樣,看來魏太醫做的好啊。”
昭妃領著兒子,一路回流芳宮去。
“皇後怎地不顧清晨寒冷,快坐。”
易琛讓皇後坐下,皇後也是平和了心緒,喝下盅雪梅寒滄春茶。
“皇上,是,臣妾特地來給皇上請罪。”
皇後這般結結巴巴,有些難為情,易琛則是更加不懂。
“皇後悉心後宮,勞苦功高,何談有罪?”
“三阿哥風寒,是臣妾思量不夠,定是罪責了!”
易琛一聽是炭盆之事,頓時和顏悅色,笑了笑罷。
“不是什麽大事兒,隻不過小病小災的,皇子們也能受得住就是了。”
皇後以為皇上諷刺自己,更加難過,直接起身跪下。
“臣妾不是,自阿勒出了金玉宮,五阿哥進了金玉宮,臣妾就是疏忽了三阿哥,沒有看顧三阿哥飲食,才闖出這樣的事兒,是臣妾的過錯!”
皇後跪拜,卻不見易琛臉頰狂風暴雨般陰暗。
“哦!”
易琛壓下火來,依舊平和平淡地同皇後道。
“皇後,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皇後搖了搖頭,捂著胸口,倒是真的不合適。
“是緩解了不少,可覺著身上還是不見暖和。”
“皇後勞累,卻是應靜心休養,後宮的事兒還是給睿妃主理,等你好了,在移交給你?可好?”
這般說了,易琛拉住皇後的手。
“皇後是朕的發妻,更是後宮裏誰都比不得的,人無完人,事無巨細,朕不會怪你的!”
皇後吃了顆定心丸,心裏頭也精神許多,不再七上八下的難受了,心病還須心藥醫,瞬間感受著初春的暖意融融,沐浴和風。
二人閑聊了會兒,皇後也告退了。
皇後一走,易琛的臉色頓時變了,一改剛才的寧靜與溫柔,凶狠可怖。
“湯他多倫!”
“奴才在!”
湯他多倫進來,見易琛麵色不善。
“你越來越會做差事了,竟然把朕交代的告訴滿宮皆是?”
“啊?奴才沒有啊!什麽事啊?”
湯他多倫一臉迷惑,易琛大嗬。
“還能有什麽事兒?可不就隻是昨天的事兒?”
“冤枉啊!皇上,奴才,奴才一個人都沒敢告訴,查的也是奴才偷偷吩咐下去的,崽子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兒的,皇上!”
湯他多倫有些惶恐,皇上突然發火,必定有什麽的不對。
“真的不是你?”
易琛死死瞪著湯他多倫,眼眸眼眶中漏出許多絕決,盯得湯他多倫身體汗淋淋又寒噤噤的。
“確不是奴才啊!皇上!”
易琛也知應不是湯他多倫,若不是內監,那就是阿巴若。
易琛暗暗想,有些發笑。
阿巴若迫不及待地稟告給皇後,是忘了他真正的主子,真正應該效忠的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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