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了,往後娘娘您應多多保養自身,宜婷公主也需要您的照顧,這段日子,宮裏的事兒便全都推給睿妃娘娘,昭妃娘娘去做就是了!”
海慶到金玉宮傳話,皇後難色一並擠入心中,頓踉蹌坐了下去,人如青尊,捂著抑鬱憂愁,難聽懂夫君深意,掉進軟座,恐大事不好。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海慶疑惑地看著皇後,好半天,皇後才忍下委屈,僵硬地笑著回了。
“本宮,本宮明白了,多謝皇上美意,勞煩海公公謝了皇上!”
“是,奴才告退!”
海慶離了金玉宮,皇後一下子六神無主,眼前漆黑,反反複複腦海回想,為什麽?是哪裏有錯?莫不是之前罪責難躲?皇後就這樣困進自己的胡思亂想中,聽不見梅素喚,受不著春風吹拂,一切都成了一股冰涼。
猛然咳嗽,足足咳嗽了茶水喝下幾盞,旁邊梅素忙扶住不停顫抖的皇後,這時候方回了神色,知道在哪裏,身畔還有人。
“娘娘,娘娘!”
“你可聽見了,皇上這是惱了本宮收回炭盆一事啊!”
皇後聲音都是顫巍巍弱不禁風地,梅素也是含著淚水,看著自家主子日夜折磨,不禁跟著難過悲痛。
“娘娘,皇上這也是為了您好啊,多了少了炭盆,受罪的也是您自己啊。”
未等梅素說完了話,又聽皇後禁不住再次猛然咳嗽起來,隨喚了芍韻端茶倒水,服下冰糖梨子煮,仍然無甚緩解。
“本宮,本宮怕了,實在怕了!”
皇後捂著嘴,憋紅了臉,咳出來的眼淚也有些是真的委屈難過。
“還是奇了,怎麽皇上就突然知道了炭盆的事兒,按應當說,皇上一直忙著前朝,無心理會這後頭的閑碎事兒,便是一個炭盆也值得皇上生氣?”
梅素疑惑,皇後沮喪滿臉,走回斜榻處。
“看來是今時不同往日,自睿妃出來,皇上待本宮都是變了,以前睿妃,昭妃再得寵,也從未讓她們主理宮裏的事兒,頂多是協理於我,現下本宮一個疏漏,竟是要斷送這十餘年恩愛情分了!”
從未得到過易琛真心的皇後,哪裏能不急躁焦慮,便是想有個賢良的名聲給外頭人看著帝後鶼鰈情深,竟也是個錯處。
“夏子河,夏子河!”
梅素從裏頭大聲喊了,夏子河才過去。
“皇後娘娘?”
“你去打探一下,安寧宮今日可是有人在皇上跟前說了什麽閑言閑語,汙蔑皇後娘娘的話,快去!”
“是是是,我這就去!”
一聽裏頭喊人,菀柔也覺著應該走了,便也沒打招呼,靜悄悄離去。
“皇後娘娘啊,太懦弱,這樣的皇後您扶不住的!”
飄桂直言菀柔心中之意,菀柔深吸一口氣,自然也存了飄桂的心思。
“那還能怎樣?我不得寵,出身鈕祜祿氏,卻又是那樣家庭,那樣的庶女,鈕祜祿氏全族大半仰仗皇後娘娘,我不也是嗎?為了她,鞍前馬後,殫精竭慮。總之,飄桂,我沒有旁的出路,這樣的日子,也就隻能這麽過下去吧!”
飄桂理解菀柔,也不在說別的了,二人一並離去金玉宮。
“哎,對了,卻說我也想知道,皇上怎麽突然間就對這一個炭盆之事兒這麽重視了?你有空也去查查。”
“是,奴婢記下了。”
易琛把玉斟叫來時,玉斟還在忙著布置驚蟄驅蟲蟻的事兒。
“怎麽了?”
玉斟坐在易琛身旁,糯糯的,惹得易琛喜歡。
“沒事兒,叫你過來,想你了唄!”
易琛逗著玉斟,玉斟哼了一聲,心裏頭也是美滋滋。
“哦!朕讓皇後這段時間歇著,你和昭妃有的忙了。”
“嗯?什麽意思?”
玉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疑惑地抬起腦袋盯著易琛。
“皇後身子大不如前,也應該好好休息些時日了,倒是你,朕有心想讓你學學管家的事兒,便是讓昭妃一旁幫襯著你,也算是你們倆的事兒了。”
玉斟詫異,從前一直都是皇後照管著後宮大小事務,便是自己與昭妃,也是從旁襄助,主心骨還是皇後,然而這一次,皇上有心卸下皇後身上大權,安給自己……
“這,這讓皇後娘娘怎麽想?”
“她呀,朕已經派了海慶告訴她了,也準許你們繼續炭火的使用,她近來身子骨實在不好,讓她好好休養,正好揉練揉練你,怎麽,你不樂意?”
易琛沒個正經樣子,倒是玉斟吃了心,想著定是皇後有什麽事兒做的給易琛不痛快了,再不濟,易琛發現了皇後有什麽?
“到底怎麽了?”
玉斟繼續追問,易琛才平和靜神道。
“三阿哥,下午時候來給朕請安,無緣無故暈了過去,竟然是給風寒傷了,朕一細問,才知曉這炭盆已經給人挪了去,便是我也擔心兒子,也擔心皇後這樣節儉,對自己身子無半點兒好處,這才讓她近些日子休息,順便讓你學學管家之道。”
玉斟心裏頭明白了,果然三阿哥受風寒給易琛不悅,自然平白給了皇後小懲戒。
隻是玉斟心裏頭笑,皇後的手腕兒,哪裏是在什麽勤儉持家裏的,這宮裏頭各種相爭陰謀,怕都有她插來一刀的事兒。
表麵上玉斟也答應了,易琛便留了玉斟侍寢。
另一頭,夏子河回到金玉宮,給皇後與梅素說了今天的事兒。
“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左不過三阿哥給皇上請安,暈了過去,誰知,誰知竟然中了風寒之症,皇上這才有些不悅,吩咐了重新供應炭盆,再來,讓,讓皇後娘娘也能好好休息!”
夏子河也隻是打聽到這些,諸如三阿哥食物裏的不妥,別說他不知道了,親自前來安寧宮侍寢的玉斟都是不得而知,是易琛有意瞞下此事兒,不想讓後宮人發覺,以免打草驚蛇。
“果然,果然皇上還是怪本宮無能。”
皇後聽了,半分緩解都沒有,委屈無奈凝滯成一顆大石頭,砸在五髒六腑。
梅素一氣,怒聲讓夏子河出去了,自己一人安慰皇後。
“娘娘,您別這樣,您得堅強些,一時的起伏能有什麽?左右您還是皇後,睿妃,昭妃都是越不過您,越是這會子,您越得心寬眼亮,安心聽了皇上的話,養好自己身子骨啊!”
梅素勸慰得盡心盡力,皇後也隻是麵子上聽了,說著可以就寢,也答應了梅素不再去胡思亂想,實則吹了等熄了火,伴著清寒的月光,隔著溫軟的帳幔,無聲無響地躲在黑影兒裏悠悠地哭泣,後悔當初一錯擾了心裏頭的幹淨,也停不住地想,易琛對自己的情感算了幾何?更惶恐之後,沒有兒子的皇後,能否走得平坦。還有鈕祜祿全族的指望,一環套著一環,竟是沒有一刻能安穩睡下的,不知不覺也就是夜走了過半,淚順著流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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