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小委屈
原本一臉愧疚,可聽見這話,言楠燼不高興,轉身背對著墨樺生,坐在床邊,雙手抱胸,不在理會他。
墨樺生輕笑,看著這個背影,腦海中卻是她扛大刀的模樣,真的是沒有想到,他的未婚妻,即能揮刀打架震懾一方,又能小鳥依人嬌媚無疆。
隻能說墨樺生真的太了解言楠燼了,即使她什麽都不說,就那些小動作也能知道她在想什麽。
翻身坐起,將她摟在懷裏,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這才柔聲道。
“這些不重要,你先告訴我,你臉上的這個是怎麽回事。”
原本決定不說話的言楠燼,聽到這個話,伸手摸了下還有些火燒火燎的臉,神色一沉沒有說話。
她能說什麽,難道要說一時大意被兩個老家夥打臉了麽,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可即使她不說,墨樺生已經將賬記在太後頭上了,見她不願說,也不勉強,開口轉移了話題。
“弦卿可是在宮中聽到了什麽消息?不管是什麽,那都不是全部,想知道具體情況,還得由我來告訴你啊,你說是不是?”
感受著後背熟悉的溫暖,心裏的不快一點點在消減,不過脫口而出似撒嬌的話語也是她自己都始料未及。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受的懲罰嘛?”
說著掙脫了墨樺生的懷抱,麵對他,睜著兩眼直勾勾的望著他,等著回複。
看著麵前微紅的臉,墨樺生沉吟片刻,就在言楠燼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緩緩道出理由。
“因為我抗旨拒婚,父皇不高興了,還有就是,我墨樺生想娶的人,一直都隻是你。”
就這一句話,讓一直堅強的言楠燼瞬間淚崩。
“就因為這個他們就要打你嘛,那我不嫁了,離你遠遠的成不成,實在不行,你現在就娶她…也…可以…”
一開始的的理直氣壯到現在的心虛,隻因某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所以你是說,本皇子這頓板子白打了?”
不僅是語氣不善,整個人的臉色也不好了。
就算他心裏清楚這女人是一時心急,可也不想聽什麽另娶他人這樣的渾話。
所以,語氣不自覺加重了些,就是為了告訴她,什麽話該說,什麽話萬萬不能說。
言楠燼也是被嚇到了,往日裏的壯誌淩雲在這一刻早就出竅了,她現在就像一個受了丈夫責難的小娘子。
低著頭,撇著嘴,很是委屈。
“不是……”
“不是什麽?”
看她的委屈的樣子,心裏不忍,可他算是發現了,這個女人不逼她一下,她是不會好好說話的。
言楠燼有些著急,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索性幹脆些,直接撲倒。
所以,毫無準備的墨樺生就這樣被某個女人推倒了在床上,一上一下,互看著幹瞪眼。
而本就有傷的後背結結實實撞在床上,即使有被褥墊著,也是疼的呲牙。
唯一一點就是,他很高興,某女終於主動了一回。
至少這個樣子說明這個女人嫁給他是無可厚非得了。
“言楠燼你是要謀殺親夫,好另嫁他人?”
良久,被壓的墨樺生才出聲提醒言楠燼,畢竟真的疼啊!
那一臉痛苦的樣子,另言楠燼一陣自責,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還,還好麽?”
甕聲甕氣的,眼睛四處張望,就是不敢看墨樺生。
“你說呢!”
“我不是故意的……”
“扶我起來。”
“哦!”
後來…
就沒有後來了,雖是同床共枕了一夜,卻是誰也沒能睡好。
大清早一睜眼就能看到彼此的感覺真好,若是一般的夫妻,可能這個時候該做點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比如一起研究一下如何造娃娃。
然而,他們兩個不是正常夫妻。
……
就這樣,一日三餐,在調戲墨樺生,給宮女說葷段子的日子中,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
言楠燼也安安穩穩的在皇宮裏住了一個月,宮裏人都是說她是為了伺候未來相公才留下的。
可隻有言楠燼自己知道,這一個月裏她不但什麽都沒有做,還指揮著有傷在身的墨樺生給她講故事。
墨樺生二十多年來的所見所聞,已經被掏空了,有時候半夜起來偷偷看書,白天繼續講。
自己也是樂在其中,兩個成年人硬生生成了兩個求賢若渴的少年。
…
直到這一天,許久未曾見過的路姍姍進宮了,且還是一臉病態的模樣,言楠燼被嚇一跳。
“姍姍,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這可要盡早看大夫,女孩子可是不能落下病根。”
如今三月多的天,已經開始熱了,出門可以褪去大氅,鬥篷以及毛茸茸的披風了。
而路姍姍今天的穿著也是比較單薄了,一身白色交領長裙,行走之間自帶仙氣。
尤其腰間係著一根掛著鈴鐺花的墨綠色飄帶,當風吹過時,隱隱約約都能聽見清脆的鈴鐺聲。
這一身襯的路姍姍嬌弱了許多,讓人忍不住生出想要保護她的感覺。
而且她自己聽墨樺生說過,路姍姍這次狩獵也是受了傷,因為她救了落入狼口的太子一命,自己反而被抓傷,整個後背也是血肉模糊。
想來經過一個月的休養,也是好多了。
言楠燼不知道的是,路姍姍一直在自責沒能親手為父親與二叔報仇,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個月,要不是聽說四皇子受傷了,她可能還在房中自責著。
對於言楠燼的關心,路姍姍的笑了笑,不想談這個話題。
“我已無大礙了,姐姐不必擔心,我現在擔心的是四殿下,姐姐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望一下殿下,畢竟我一個人不好直接去。”
直到現在言楠燼才想起來,那個朱煜禮也是個傷員啊!
此時,腦海中閃過他為了兄弟自傷一劍的畫麵,心生敬佩,對路姍姍的提議也沒有拒絕。
“是啊,四殿下也受傷了,那這樣吧,等我知會墨染一聲,我陪你走一趟。還有,這回可不能把我丟掉了!”
本來不抱希望的路姍姍聽到這話,立馬心花怒放,病態白的臉色也稍稍好轉了些。
狠狠點頭,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言楠燼也心情舒暢。
二人結伴,在與墨樺生說了一句後,就率先出門了。
人才走,墨樺生便覺得不對勁。
“不行,不能這樣讓她去找皇兄。”
原因就是,皇兄每每看她的眼神都是驚喜與歡愉,雖然他並不想讓皇兄傷心,可還有個但是,但是,現在言楠燼可是他的未婚妻,他怎麽能允許別的男人那樣盯著自己娘子看。
哪怕是皇兄也不行。
於是叫來宮女梳洗打扮一番,精精神神的,乘著步攆,晃晃悠悠的去了朱煜禮的單煜宮。
……
提前出發的二女,已經站在了單煜宮,沒進宮門就能看到院內的青竹隨風沙沙作響。
一進門,除了青竹還有了一些葉子花,比如蘭花,還有一大片花葉永不見的白色彼岸,正在在風中搖曳生姿。
第一次見這麽多的彼岸花,言楠燼一時間有些舍不得離開,盯著花看了許久。
直到這花的主人出來,這才想起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由於傷口在胸口,一時半刻也好不了,所以現在的朱煜禮一身青色長衫坐在帶著軲轆的木質椅子上,由朱卜河推著出來透風。
四人就在白色花海中撞了個正著,在僅一人能通過的小道上,三個正互不相讓的看著彼此,尤其是朱煜禮見到言楠燼的眼神,那閃閃發光的眼睛,以及嘴角總是帶著笑意。
足以說明一切。
而路姍姍的到來,仿佛並沒能引起他的注意,隻是一開始投過來一個眼神,與言楠燼比起來真的是天差地別。
至於朱卜河,自帶隱身功能,總能讓人忽視他,也算是一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