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心心相惜
當朱棣文等進來的時候,言楠燼與司徒秋風打的正是火熱,一人扯對方一個袖子。
起身正要繼續,卻是被來人製止了。
“你們幹什麽呢?還不快住手。”
朱棣文緊皺眉頭,看著一好好的願意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假山花叢都未能幸免。
尚未開口,曹公公具有特性的嗓音已經充斥著二女的耳朵。
打的正歡的兩人不得不停手,互瞪了一眼,跪地行禮。
“參見陛下。”
誰也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光顧,就是太後也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來訴苦。
“皇帝啊,你看到沒有,老七帶回的那個女孩子是何等的凶哦,你看看我這一屋子的侍衛,都被打成什麽樣了。”
這話說的,言楠燼一點也不服氣,可看著一群大老爺們個個手提著褲子,那場麵還是很有喜感的。
皇帝也看到了,他身後的小太監也看到了,還有幾個隨後進來的嬪妃也看到了,紛紛拿帕子捂著嘴,偷偷竊笑。
“都杵在這幹什麽,堂堂皇宮大內盡然敗給一個女子,你們不嫌丟人,朕還賺丟人呢,還不滾?”
說真的朱棣文也想笑一笑,可一想他的大內侍衛就這樣被打敗了,麵子上多少有些過不去。
這火氣當然是一眾侍衛承受了,難不成還要他反過來責罰勝利者不成。
雖然他很想,可一想到朝華殿上,老七那張不肯放棄的模樣,他就心痛。
現在情況就是言楠燼拆了他的皇宮,他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就是看不慣,還幹不掉的感覺。
鬧心。
惱火。
“還有你,一個姑娘家,進宮不到一天,不是帶著侍衛翻牆上房,就是在太後寢宮跟人打架。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真當這裏是外麵的市井大街麽,為所欲為。”
盯著跪在腳邊的言楠燼,一副嫌棄至極的樣子數落著她,讓司徒秋風以為這次言楠燼是真的完了。
可下一句,她就樂不起來了,因為不知為什麽,皇帝的怨氣又轉向她這邊了。
“還有你,堂堂太傅千金,二皇子妃,不學好,盡跟鄉野丫頭胡鬧,誰給你的膽子在太後這裏打架的?啊?”
說完,氣呼呼撩起胸前的頭發,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二女一眼。
“真是一個二個這麽讓人不省心。”
言楠燼偷偷捂嘴,看著司徒秋風的撅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差點笑出聲。
而皇帝身後的幾位嬪妃可是不給麵子的很,她們何時見過英勇無畏的皇帝陛下這樣囉嗦的教訓過誰。
頭一遭便是他的兩個兒媳婦,這讓她們怎麽忍的住。
“好笑嗎?還有你們兩個趕緊給朕滾蛋,以後不準來華陽宮搗亂,否則,朕見一次打你們一次。”
那怨念十足的眼神看的幾位嬪妃心中一暖,笑的更歡。
也就言楠燼與司徒秋風的正兒八經的稱是。
“是,兒媳遵旨。”
“是,民女遵旨。”
得到皇帝不耐煩的揮手後,言楠燼麻溜的跑出了華陽宮,唯有司徒秋風還不忘給太後說一聲告辭。
這素質與教養一目了然。
對於沒能將言楠燼收監的太後來說,皇帝來的真不是時候,又眼睜睜看著那鄉野丫頭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心裏豈能痛快。
“看來皇帝是不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裏了,任由一個小丫頭在這華陽宮胡鬧,你看看那丫頭都要我的華陽宮給拆了,哀家還還不能說她幾句了?”
語氣中怨氣,朱棣文豈能聽不出來,對著身後的幾位嬪妃使了使眼色,這個時候他她們的作用也就來了。
“母後,您大人大量,何必跟一個鄉野丫頭計較不是。改日,兒媳找幾位資曆深厚的老嬤嬤,去教教她什麽才是規矩。您就別在生氣了,氣著身子可是劃不來啊!”
說話是蕭貴妃,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保養的當,美的不可方物。
她才說了一句,身邊容妃提著食盒放在太後麵前。
“是啊母後,貴妃姐姐說的在理,您看,兒媳給您帶了什麽。”
說這打開食盒,端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碗,透過碗壁都能看到裏麵圓潤的蓮子。
“這個可是臣妾煲了許久的銀耳蓮子羹呢,您不嚐嚐?”
兩個媳婦一口一個母妃的叫著,又有這美味的蓮子了以享用,上官太後心裏那點怨氣也消了。
就著容妃遞過來玉勺子嚐了一口,甜甜糯糯的蓮子,爽脆可口的銀耳,這味道就是她愛的那口。
舒舒服服的喝了兩碗,心情大好,又恢複了慈祥的奶奶笑。
皇帝提著的心也放回去了。
心裏想著,還是不要讓那丫頭留在宮裏的好。
此時華陽宮裏一片祥和,不似剛才那般劍拔弩張。
皇帝更大費周章將華陽宮裏裏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這才平息了太後的怨氣。
……
而兩個始作俑者,現在正在去朝華殿的路上,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我去看墨樺生你跟著幹什麽?”
“本宮看望一下小叔,哪裏不對?”
……
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進了朝華殿的偏殿。
二人的形象也是不堪入目,因為之前的打鬥,都是下死手的,所以衣服破損嚴重,頭發雜亂的像個樹上的鳥窩,白淨的臉上都沾著灰,隻是二人半斤八兩誰也沒能笑話誰。
可當墨樺生與朱雲豐,朱刑莊三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們時,二女才想起自己一身的狼狽。
尖叫著衝出大門,一個回了二皇子的天香宮,一個在門口徘徊了一圈,也沒能走掉,又折返回來了。
“為什麽我要跑,應該是你們兩出去才是。”
叉著腰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是是是,弟妹好生休息,皇兄們告辭了。”
老三老五對視一眼,拱手行禮,不敢抬頭去看言楠燼,不是因為什麽男女有別。
而是因為言楠燼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好笑,他們怕忍不住。
現在嘲笑了弟妹,日後,還不得被老七陰死。
待二位外人走後,言楠燼才走到墨樺生跟前。
“他們笑什麽呢?有那麽好笑麽?”
言楠燼氣呼呼的坐在床榻上,也不顧著一身髒衣服是否會弄髒了被褥。
墨樺生隻笑不說話,叫來宮女,安排了沐浴與新衣服,可目光觸及她臉上手印,目光沉沉。
心裏默默的將太後記在小冊子上,日後慢慢討回來。
言楠燼撐著下巴看著他為自己細心的吩咐著,卻是兩眼打架,隻能看到他嘴在動,卻聽不見他說什麽。
腦袋一偏,已經入了夢了。
回過頭的墨樺生,起身下床,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披著外衣在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
當言楠燼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而且醒來時自己是躺在床上,衣服也換過了,臉上也抹了消腫藥膏,就是頭發還有些濕潤。
何時被人洗剝幹淨的都不知道,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坐起身發現自己還在偏殿,而且墨樺生也就在不遠處坐在,這才安心。
“豬啊,睡這麽久,坐的我腰都疼了。”
發現言楠燼醒了,扔下手中的書,伸著懶腰,卻是觸動身後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別動,受了傷了還不安分。”
對於叫自己豬,言楠燼隻是瞪了一眼。
上手卻扶著墨樺生走向床榻。
“還不是你占了我的床,害的我這個傷員無處休息。”
墨樺生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言楠燼身上,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走路。
對此,言楠燼無話可說,她確實是睡了他的床。
如今充當某人的拐杖,她也無言。
“行,您是傷員說啥都有理,殿下您上坐,奴家這就伺候你休息。”
扶著墨樺生趴在床上,雙手自覺的在腰間小心的揉捏著,確是不敢用力,生怕碰到傷口。
“墨染,我聽說,你是因為一個女人被皇帝責罰了,那個人是誰啊?”
好似不經意般,可她的手下加重的力度卻是出賣了她緊張的情緒,讓墨樺生忍不住想調戲一下她。
“你想知道?”
被這麽一問,言楠燼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一時嘴硬說道:“並不想。”
“哦,那就算了,反正不是因為你。”
話一說完,墨樺生就默默觀察著言楠燼的表情,雖然看不見正麵,可她的故意,手下的力度,足以說明她很在意。
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