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煙火迎新年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蛟龍國的新年將近，一首耳熟能詳的童謠，總能在耳邊回響，出個門的時間也有孩童穿著新衣裳圍著你轉著圈的唱。
所以多數人出門都會揣著一些糖果，以便分給這些孩子們。
新年說來就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已經空空蕩蕩，可家家戶戶卻是團團圓圓，已是敲鑼打鼓過起了新年。
皇宮的朝華殿今日也是一派熱鬧非凡，每年這一天這裏都會是整個皇城最繁華的煙火聖地。
就連低等的宮女太監都是喜氣洋洋，身上總有一處豔紅色，貴人看著喜慶，高興了或許還能賞點碎銀子。
朝華殿裏大擺宴席，各大宗室子弟穿著隆重的宮裝出席宴會，為的就是與皇室一起度過這個重要的日子。
皇子公主依次坐在皇帝左手邊，其他宗族都在右邊，還一些官一品的大臣，也攜帶部分家眷再此。
墨樺生作為第七子自然是要來的，所以言楠燼這個平民也算是沾了光。
今生有緣能麵見天子聖顏，位置自然不能太靠前，是坐在墨樺生後麵的位置。
對於她這個生麵孔，偶爾還會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
比如，四皇子，比如太子，比如，二皇子……
都是她惹不起的人，被看一眼都有心肝發顫的感覺。
悄悄扯了扯的墨樺生的衣袍，小聲問著。她可不敢大聲，總覺得這個地方太拘謹，不適合她。
“墨染，這宴會什麽時候結束啊？”
墨樺生聞言偏頭，“還沒開始，大概還要一個多時辰結束。”
“啊！還有這麽久？”
一聽還有一個時辰，言楠燼感覺眼前發黑。不知是人太多，還是穿的厚了，感覺這個大殿又悶又熱，腦袋發漲。
“別急，等父皇與太後來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先離開一會了。”
看她嗎苦瓜臉，墨樺生心裏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卻也知道她是個不受約束的人，突然規規矩矩坐著一個時辰，怎能受得了。
“好吧，我在等等吧！”
這年過的真是塞心啊，讓她選擇的話，肯定喜歡在家過年，誰願意在這擠著。
她不願意，可大有人願意擁擠在這壓抑的大殿中。
她對麵某處，病了許久的司徒秋風也來了，麵色蒼白，若不是塗抹了脂粉，隻怕嚇到旁人。
司徒秋風今日的打扮的高貴優雅，麵上的神情除了優雅的微笑，沒有一絲少女的情緒，與之前判若兩人。
那雙眼睛自一進來就追隨著墨樺生，看到他們二人親密的舉動，麵上的優雅差點維持不住。
又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太傅爹爹，這才勾起嘴角，逼著自己將剛才那一幕忘掉。
來之前她就與父親說好了，年會結束之時會請求賜婚她與墨樺生。
當著這麽多宗室族人麵前，他墨樺生還沒那麽大的魄力敢拒婚。
照她洛霏雪對墨樺生的了解，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是不可能違抗命令的，何況他現在不過一介凡人。
沒錯現在的司徒秋風就是洛霏雪。
至於原因……
洛霏雪想起當日隨手一個冰刺，沒想到人就死了，她確實忘記了，凡人真的很脆弱。
又看她年輕漂亮，同樣對墨樺生執著的份上，她分了一半的元神在此，讓“司徒秋風”又活了過來。
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一片血紅色的雪花印記。
就是這個比較麻煩呢！
當神仙的手染上凡人血時，都會出現一個印記，終身無法抹去的印記。
若是被發現了，等待她的又是什麽，不過她也不知道，因為這種案例真的很少很少。
想到此，拉下衣袖遮蓋住這抹豔紅色。
仙界驕子，未來的戰神，墨樺生不管你有幾重身份，我洛霏雪這輩子注定要跟你耗上了。
在“司徒秋風”思緒萬千的時候，大殿安靜了，上麵那個龍座的主人終於露麵了。
皇帝朱棣文攙扶著太後上官氏，身後跟著一眾嬪妃，款款而來。
當他們站在禦台上，轉身俯視著朝臣時，所有人起身跪拜。
“吾皇萬歲，千秋萬代，太後千歲，壽比南山。”
“眾卿平身！”
廣袖龍袍一揮，眾人紛紛起身。
“謝主隆恩。”
主人家來了，宴會自然開始了，歌舞表演一茬接一茬，太後看的哈哈大笑。
皇帝自然也樂開懷，後宮嬪妃許是很久不曾這麽熱鬧了，個個笑麵如花，風姿百態。
此宴會又稱之為年夜飯，大家吃吃喝喝，歌舞也欣賞的差不多了，便會有公公提醒皇帝，煙花已經準備好了。
“眾卿隨朕去一齊去看看煙火如何？”
“謝陛下。”
終於，可以出去了。
這是言楠燼今晚說的最真誠最虔誠的一句話了。
眾人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三兩結伴，隨著大軍出了朝華殿，來到露天的台上，在此觀看煙火表演是最佳視角。
一出朝華殿，被冷風下吹，言楠燼隻覺得一股冷風往脖子裏灌。
這皇城哪裏都好，就是這冬天實在冷的很。
感覺自己被人摟在住了肩膀偏頭看見墨樺生正對著她笑，感激的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放眼望去，足高牆大院裏的宮燈已經熄滅，就在等這一刻。
“咻”
隻聽一聲專屬煙火響聲，劃破夜空，在點點繁星的夜空炸裂，與星星並肩而行。
這一聲響就像打開大壩釋放了洪水一般，皇城四周同時也響起了煙花升天的聲響。
色彩斑斕的也玩過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人心最深處的一點童真。
“哇，好美啊！”
不止言楠燼一人覺得美，今日來的每一位女孩，都希望有一天也有屬於自己的煙火。
就連仙界帶久了的洛霏雪也是頭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欣賞人間盛世。
都是說人間煙火最是美麗，也不枉她來此一遭。
蒼白的麵上漏出來一抹童真的微笑，仿佛伸手就能觸摸到那星星點點一般。
難怪那些傳聞中神仙會與凡人生出那可笑的感情。
若不是她一顆心早已經掛在那個人身上，隻怕她也想來一出曠世絕戀。
想起某人，眼神不自覺的去人群中尋找，卻是看見那個人正牽著那個凡人女子，往人群外麵擠。
目光就這樣黏在那雙緊握的手上，咬著嘴唇，雙眼被霧氣籠罩。
明明你該牽的人是我啊，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父親母親同意的未婚妻。
緊閉雙眼，將失落與不甘壓了下去，至少現在她不能做什麽。
就等著宴會結束時……，嗬，你終究是不能丟下我的。
煙火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消停了。
太後與一眾嬪妃已經回了後宮，皇帝倒是留下來做了最後的總結。
而太傅司徒震，在女兒的催促下，不得不站出來。
所以當皇帝最後的話音一落，司徒震就已經站在朝華殿中央。
整理袍服，雙手作揖。
“陛下，請贖臣鬥膽請一個新年願望。”
司徒震雖有五十之齡，卻是黑須黑發，雖然為文官，可身體特好，說話也是中氣十足，正氣凜然。
所以他的話，皇帝聽見了，眾人也聽見了，都好奇的等著他的下文。
“太傅可是今年第一個討願的人啊，說來聽聽，朕也想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麽？”
龍椅上的朱棣文，撐著膝蓋，麵帶笑容，一雙老眼確實珠光流轉。
“老臣，想為小女秋風求一賜婚詔書，還望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