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灌酒
“你是專業的調酒師?師從何處?”我捧住了內熱外冷的酒杯,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也不猶豫不保留,很自然地說道:“東陽先生徐之翁。”
徐之翁徐先生!C城最有名的調酒師,據說他十二歲開始跟著師傅學調酒之技,一直到現在七十多歲的高齡依舊還在調酒上麵做研究。不過令人費解的是,他幾乎不收徒弟,唯一的一個徒弟便是唐裏,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這個唐裏?
“你,你是唐裏?”我驚訝得支支吾吾口齒不清。
“沒錯,我就是。怎麽,知道我就是唐裏你很驚訝嗎?覺得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高大帥氣?”他勾唇淺笑,語氣中滿是調侃的意味。
“沒有沒有,不是……”大哥,你這長相要是還不算高大帥氣的話你讓其他的男人怎麽活啊?
“那是什麽?”他偏著頭,一臉盈盈的笑。
我在那一刻想的是:C城真是山好水好養人,這裏的男人都長得那麽英俊養眼。
不過我很快清醒過來,我見過的極品帥哥不少,唐裏最多也隻能排個前十吧。
我直了直身子,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新來的,聽聞我們的主管也叫唐裏,不會就是你吧?”
他將唇角上揚的弧度加大幾分,反問道:“你說呢?”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思索著,我對這裏的人幾乎不了解,不過從他的氣質談吐以及有點兒睥睨整個夜色的態度來看,他就是夜色的主管。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好好工作,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來交流一下調酒的心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優雅地跟對麵走來的女人打招呼。
“唐主管。”“玫姐。”
聽到他們互相的稱呼,我的心驚了一下,原來那男人真是夜色的主管唐裏,而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夜色的第三個媽咪顧玫了吧。雖然唐裏叫她“玫姐”,可是她的年紀看上去好小,似乎比我還要小,想當年我在魅夜做媽咪的時候也是這麽個年紀而已。
年紀小,人脈不廣,長相也不是驚天動地的美,最多隻能跟桑姐平分秋色吧。
不過她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麽在乎這些,不然她的臉上也就不會洋溢著這樣真誠的笑容,我自知自己是做不到這樣坦然的。
我就知道夜色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不是那麽好混的,桑姐好說話沒讓我去包廂陪酒,可是那些客人就不一樣了。本來我在一樓調酒賣酒還是挺正經的一份工作,但是有些有個客人醉了酒一直來找茬。
那是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男人,據說是經常來這裏消費的客人,是VIP會員。
他一上來就不停地誇我長得漂亮,說我長得像他的初戀情人,說著說著還把他豬蹄手直接覆蓋在我的手背上。
為了工作我忍氣吞聲,微笑著恭敬地問道:“您好,請問你想喝點什麽酒?”
他的手掌在我的手背上摩挲了幾下,“喝什麽酒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女你得陪我喝,你要是陪我喝幾杯我就買下你們酒吧最貴的酒。”
都說買酒買的不是酒,而是燈紅酒綠的寂寞。有人的人任性,寂寞要用大筆的錢來消遣。
我拿下了酒裏最貴的酒,那是一瓶幾萬塊的拉菲紅葡萄酒,他馬上刷了卡把紅酒揣進包裏,然後又要了幾瓶幾百的烈酒,肥手一揮,大喊道:“陪我喝!我已經買下最貴的酒了,你今天必須陪老子喝!”
我無語得幹瞪眼,真不是個摳門的男人,他怎麽不開那瓶加菲讓我陪他喝呢?
不過想是這麽想,酒我還是得喝的,畢竟他真的說到做到買下了最貴的葡萄酒,想著今天又有一筆收入不小的酒水提成,我就忍不住竊喜,喝酒的痛苦在這一大筆錢麵前似乎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可是事情卻沒有我想的這麽簡單,我以為隻是在外麵喝,沒想到那男人說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兄弟們一會兒都會到包廂裏給他慶祝,要我進去陪著呆一會兒,喝酒助興。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可是又經不住誘惑,最後還是端著幾瓶酒跟著他去了包廂。
我們才進去不久,陸陸續續有人來,每來一個人我的眉頭就皺下來幾分,因為我發現來的人都是男人,一直到那男人把他所有的兄弟都安頓好了,我都沒有見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個女性。
頓時間我的心裏有些慌,可是我卻不得不佯裝鎮定。
“小妞,來快點喝!今天是本大爺的生日,你多喝點!”他說著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往我麵前推。
我不知道他是心情太好還是心情太差,猛地一直灌我的酒,還把他油膩膩的身體往我身上貼,貼得我身上一層油,在燈光下閃閃的發亮。
“兄弟們來,喝!”他舉起了就被吆喝著他的那些豬朋狗友,看著一個個有錢卻猥瑣的男人,我隻覺得一陣惡心。
“金哥你真是不錯嘛,又撩了一個火辣的妹子啦?你這次的陽光可真不錯,比上次那個清湯掛麵的女孩兒好多了,長發,大波,還浪,哈哈哈哈!”
他發聲大笑,其他幾個男人也跟著笑起來,淫蕩的笑聲充斥了整個包廂。我感到了莫大的羞辱,腦子飛速地轉著,在想著要怎麽樣脫身。
那個被稱為金哥的男人,看著我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一下子摟緊了我的腰,把一杯酒送到我的嘴邊,輕佻地說道:“妞,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別太掃興哦,來,把這杯酒給喝下,你喝一杯酒我就多買一千塊錢的酒水,怎麽樣?”
我想我一定是被錢逼瘋了才會任由著猛灌我酒,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我隻感覺胃中灼熱的痛感,看來今晚回去又要胃痛得睡不著了。
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今天早上還因為胃痙攣躺在醫院的我,現在居然又喝下了那麽多酒,以至於麵前的幾個酒瓶都見了底。
舊疾未愈又添新傷,我大概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