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滴血認親2
知縣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他倒是想收花拾音的錢,可得有命拿啊,這花拾音和拓跋垣不倒耙他一把都謝天謝地了,他還敢收錢?知縣假裝憤怒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嗬斥道:“公堂之上,不能大聲喧嘩!陳氏!休要胡說!飯可以亂吃,可這話你要是說了,可得對你說的話負責!你憑什麽說本官收了花拾音的錢?口說無憑,你拿出證據來!否則,本官便治你誣陷朝廷命官的罪!”
“是是是!民婦知道了,知道了。”婦人連忙應答。
“這位大娘,做人也得有個底線不是?你這不是汙蔑拾音姑娘嗎?!”連赫突然厲聲說道,“拾音姑娘也是剛剛才隨你們而來,怎麽有時間去賄賂?你這就是誹謗了!你若是不怕,倒也可以試試汙蔑朝廷命官的罪!還有就是,既然你這麽篤定這孩子是拾音姑娘的爹的,大家都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那在下倒是有個辦法,可以驗證這二人是不是拾音姑娘的親弟弟和親妹妹。”
花拾音也想到了,滴血認親!可是花拾音不抱多大希望,這在現代是不被承認的。因為血型有很多是一樣的,這根本沒有科學依據,但是花拾音也無法說服這些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人,還是作罷了反駁的想法。
“你說!”知縣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了連赫的話。
看看這花拾音帶來的爛攤子哦,一個比一個棘手,讓知縣也很是麵臨挑戰。這花拾音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自己的吧!知縣忍不住心裏腹誹。
“滴血認親!如果拾音姑娘的血能和這位公子的血融合,那就說明兩人有血緣關係,那就證明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如若不然,你就看著辦吧。”連赫看著婦人說,想要從婦人臉上看出破綻。
“好啊,那就請大老爺做個證,今日我就要個說法。”婦人一臉自信地應答。
沒讓連赫想到,這個婦人居然爽快的就答應了。這,到底怎麽回事?自己本來是想通過這個“滴血認親”來嚇嚇這個胡說八道的婦人,讓她自己心虛,自然就結束這場鬧劇了。可是這個婦人非但不怕還爽快的答應了。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麽東西他忽略了?連赫一陣狐疑,覺得事有不妥,但話已經說出去,再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知縣隻想盡快解決掉這個大麻煩,也不會去想適不適合了。他還想悠悠閑閑地出去風流快活,要不是拓拔垣看著,自己早就解決完了,應該說是敷衍完了,現在有了解決的辦法,他心情也不免好了起來。
“來人,準備工具!滴血認親!”知縣吩咐衙役。衙役很聽話也很有效率的很快就準備好了滴血認親的需要物品,一一的用一張桌子,擺在了公堂的正中央。
“你們商量商量,誰先來?”知縣問。
“我先吧!”花拾音說,反正早割晚割都是割,還不如痛快一點。
沒一會兒,工具上齊。衙役拿針,刺了花拾音的手指頭擠出了一滴血落在裝著水的碗裏,拓跋垣見了立即遞上一隻手帕,讓花拾音拾掇幹淨傷口,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針孔,但花拾音卻因為拓跋垣貼心的動作彎了彎眉。衙役見花拾音的血已經滴入了碗裏,然後又去刺了一下婦人兒子的手指,擠出了一滴血,也落在碗裏。
這下,在場的人都屏息靜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個盛著清水和兩滴血的竹碗,隻見兩滴血從剛開始的各自為營到後來就慢慢地慢慢的互相滲透,直到全部融合。
眾人心下頓時恍然大悟,知縣也大鬆一口氣,這件事終於可以解決了!
花拾音倒是有點兒意外,沒想到這清秀的男孩跟她當真是有血緣關係,她還以為是那陳氏騙去財產的伎倆。花拾音這是信了,但是拓拔垣心裏卻很疑惑,一直盯著婦人。
婦人看到是這個結果,很明顯的得意地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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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拾音,這下你不能抵賴了吧?你那爹就是個始亂終棄的人!”婦人對花拾音惡狠狠的說完,轉身對著知縣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然後,又是婦人的哭訴。
“花拾音的爹啊,就是覬覦我的美色,十幾年前,那時我可是村裏姿色不凡的人,許多人上我家來提親,我都一一拒絕了。可是花拾音她爹,當時對他隻是有些好感,可他已經有家室了啊!他卻用花言巧語欺騙我,說要明媒正娶我,給我個名分。可是呢?孩子也有了,他卻撒手不管了,丟下我們母子三人,讓我一個人獨自麵對這個殘破的家!這還有王法嗎?還有做主的人嗎?”
“我一個人,一個婦人,還要忍受同村人的冷言冷語,冷嘲熱諷。自己的孩子也遭人冷眼,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我多麽不容易!我現在帶著孩子來認祖歸宗,可是,這個花拾音,仗著有錢,就侮辱我們,看不起我們,不承認我們……”
“我想這樣嗎?我就是再不顧及我們母子三人的名聲,我也不會來求花拾音啊!可是我也實在沒辦法了,日子實在沒辦法過下去。我才會厚著臉皮來找花拾音,可是誰知道我倒成了一個冒假之人,我不計較壞了我名聲。可是,總得有人替我們母子三人做做主吧?我這要求不過分吧?為什麽?為什麽花拾音就是不肯?”
“她有能力她拿著她爹留給她的,她自然不想承認我們。這樣就有人跟她爭搶了。”
婦人得寸進尺,越說越大膽。
………
“她太狠心了,怎麽連自己的親弟弟親妹妹都不認。”吃瓜群眾又開始加入婦人的”吐槽大會”。
“你們忘了花拾音的爹怎麽死的嗎?活活氣死的,喏!罪魁禍首就花拾音。”
“心腸這麽歹毒!當然不會願意認一個窮酸的弟弟妹妹了。”
“就是就是!”
“唉……不孝之人!虧我還覺著她可憐呢!”
“就是就是,看走眼了,很正常。”
“主要是花拾音太會裝了,太貪心了。霸占著諾大的產業,當然舍不得!換作你,你舍得嗎?”
“這可不,當然是舍不得了!”
眾人一陣調笑。
…………
一切幹擾信息都打擾不到拓拔垣,沉下心來認真思考的拓拔垣越來越懷疑婦人身份是否屬實。那麽,如果造假,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這出現的太有時機和目的性了吧?任誰,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覺得蹊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東西被他們忽略了,才會讓這母子三人鑽了空子,但拓跋垣仔細想想,表麵上卻是看不出什麽破綻來,看來,還得等日後他們自己露出馬腳了。
相反的,花拾音卻是越聽越有眉目了。血也測了,話也聽了。花拾音努力搜索原主的記憶,發現原主的爹確實有一段時間在外麵不曾回家。
因為花拾音的爹做生意,經常東西南北的跑貨。身邊沒個女子,難免惹上桃花債。有段時間,花拾音的爹沾花惹草的。還引來村裏人的指指點點,不過那個時候原主小,也不懂什麽事兒,在原主的心裏眼裏,她爹就是她的全部,她就以為是誣陷,沒當回事兒。
現在想來,這還真是不省心的一家人,不省心原來還是可以遺傳的!這一家老少的都死了還要惹點麻煩折磨折磨自己。這是考驗能力是不?
花拾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看來,那婦人說得話不假,這就是原主的爹欠下的風流債。雖然陳氏叫叫嚷嚷的態度讓她很不爽,但得知了男孩女孩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拾音,這事我覺著有蹊蹺。”拓拔垣在花拾音耳邊低聲提醒。
“不能吧,我也記起來了,這事兒八九不離十。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有段時間我爹經常外出,村裏也傳過我爹在外麵有女人的風言風語,但那個時候沒有想那麽多,現在看來,這陳氏與我爹就是在那段時間有了苟且。況且,雖說這滴血認親我不大認同,但也正如陳氏所說,她不會那麽理直氣壯的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花拾音同樣小聲回複。
拓拔垣也迷糊了,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同樣迷糊掉的還有連赫。原本以為婦人從始至終都是毫無依據的胡說八道,可是,這滴血認親也做了,那就證實了婦人所說的是屬實。但不管是他還是拓跋垣內心都直覺這件事不簡單,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不知帶該說些什麽。這事情怎麽越變越複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