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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滴血認親1

  那陣仗就像是一個老大——也就是花拾音,帶著她的小嘍囉——也就是吃瓜群眾,一起要去火拚一樣。


  連赫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拓拔垣,這種時候花拾音也很需要拓拔垣的幫助。畢竟,花拾音和拓拔垣是夫妻。如果是他和花拾音一起去公堂的話,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指不定會怎麽編排,到時候又是一場什麽話本裏的劇情都有了的“精彩演出”。實在是受不了,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堵不了所有人的嘴巴,連赫自認沒這個本事。況且,到時候給拓跋垣造成更大的誤會,那就得不償失了。但連赫不知道拓跋垣和花拾音自從那一夜關係進一步變化了之後,拓跋垣對他也不像以前那般光是看著他就連殺了他得心都有了,不然,連赫孤身一人去找拓跋垣是肯定會被狠揍一頓的。


  連赫悄悄地走在花拾音身邊,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對花拾音說:“我去找拓拔垣,這件事你一個人很難應付得過來,不用擔心,你盡量拖著點時間,我們很快就會趕到的。”


  其實花拾音覺得是沒必要去通知拓拔垣的,就覺得她一個人也能搞定,但是連赫上前來說,自己又覺得如果不通知拓拔垣,但是連赫卻知道。這樣,對拓拔垣是一種傷害,也是對拓拔垣的不信任。但花拾音轉念一想,說不定這母子三人有備而來,就想殺她個措手不及呢,有拓跋垣在她身旁,她也安心些。


  花拾音想通透了,於是點了點頭,說:“好!”


  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都在激烈地討論著到底花拾音和那個婦人誰會是最後的贏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來來往往的人也不知搭了多少戲台子了。因此,沒人仔細會去看連赫的動作和走向。他們隻會特別在意討論的中心人物。


  所以,連赫也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大部隊”,去往拓跋垣所在的鏢局。


  幸好平時連赫沒有鬆懈,一直都有鍛煉身體,每天早上練武,所以,腳程一加快,很快地就到了拓拔垣所在的鏢局。


  因著,連赫很急,也沒顧上其他的什麽,直接就往鏢局裏走。結果被守門的人攔了下來,盤問道:“你是誰?托鏢的?還是其他的?”


  也不能怪他們盤問,做鏢局這一行,勢必會有一些仇人,或者有一些渾水摸魚的人,假借托鏢卻做些偷竊誣陷之事。


  “不是不是,我找人,找拓拔垣。”連赫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於急躁,行事沒有考慮清楚,沉穩下來說。


  “你等等,我去幫你問問,請問你貴姓?”其中一位長相清瘦的男子極為有禮貌的問道。


  “敝姓連,麻煩小哥了。”連赫拱手說道。


  拓拔垣正在和鏢局東家商量下次走鏢的時間和事宜。因為上次拓拔垣出了一次遠鏢,花拾音差點就出事。他不想再次出現這種情況,他不能承受也不敢想象會怎麽樣。所以他主動找到東家,想要把時間合理安排一下,避免長時間出門在外,也以防萬一。


  “報——”小廝在門外喊到。


  “什麽事?”東家有些惱,“你沒看到我和拓拔鏢師在商量事情嗎?”


  “是有人來找拓拔鏢師,他說他姓連。”小廝連忙說完就退下了。


  倒是拓拔垣驚了一下,是連赫吧,但是連赫來找自己幹嘛?莫不是與花拾音有關?帶著諸多疑惑,拓拔垣還是決定出去見見連赫。


  “抱歉,一點私事。可能需要我去確認一下。”


  “無礙,今天我們就先討論到這裏吧,下次有時間又繼續。”東家很是理解的說。


  拓拔垣實在想不到連赫有什麽需要找自己的。他對連赫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種敵意。他心裏有感覺連赫對自家娘子有意思,可是,自家娘子神經太大條,根本不知道。


  也好,單獨見麵,拓拔垣也可以就花拾音這件事好好警告一下連赫。


  出了大門,拓拔垣就看到連赫焦急地走來走去,心裏疑惑更重了。


  連赫心裏有點慌,他怕到時候去晚了,花拾音會被欺負。所以沒有注意到其實拓拔垣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說吧,你找我什麽事兒。”拓拔垣冷冷的。


  連赫被突如其來的拓拔垣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神色就恢複。那抹詫異就像是沒發生一樣,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拓拔垣捕捉到了。


  “拓拔兄,拾音姑娘現在正在去縣衙的路上,我現在能先不慌把情況說明嗎?我們先出發…………誒……等等我……”


  連赫還沒說完,但是拓拔垣一聽到花拾音正在去縣衙的路上,就身體反應比大腦還快,幾乎是連走帶跑的走。


  連赫本想說在路上再解釋的,可是拓拔垣比他想象中還要緊張花拾音。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悲涼。雖然他早就知道花拾音和拓拔垣心意相通,彼此在乎,但這說實話,知道和看到是兩回事,這讓連赫心裏有點難受。


  這邊拓拔垣和連赫加緊趕路,兩人一路幾乎是飛奔過去的。另一邊花拾音也是想盡辦法走的極慢,但又不能讓人察覺,這不僅是個腦力活,還是個體力活。


  隨著花拾音越來越刻意放慢的走路速度,也有人開始起疑心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位婦人了。


  “怎麽?你別告訴我你身體不舒服。剛才在花家門口你還不是活蹦亂跳,伶牙俐齒的嗎?我怎麽感覺你在拖延時間呢?”


  此語一出,人群中又是議論紛紛的聲音,讓花拾音聽得耳朵疼,心裏也很煩躁。


  “我怎麽會是在拖時間呢?說了去衙門解決,就去衙門解決。我可不像某人,心思深沉得我都自愧不如。”花拾音反唇相譏。


  這讓婦人心裏恨得牙癢癢,卻還要在表麵上裝可憐。也真是難為她了,這裝的,這演技,輕輕鬆鬆都可以得到奧斯卡小金人獎,讓花拾音一陣腹誹。


  “哼,你別得意,到時候在得意也不遲。”婦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花拾音的嘲諷。


  這下換花拾音無語了,這年頭什麽妖怪都真是會興風作浪啊。

  然後一群人又繼續浩浩湯湯的往縣衙走去。


  …………


  終於,花拾音一行人走到了衙門。而巧的是拓拔垣和連赫早一步到了衙門,一進公堂,花拾音就看到了拓拔垣,安心的衝他笑了笑,心裏也就更踏實了。


  縣衙老爺也是煩得很。偏偏又是花拾音有事兒來縣衙,還不能打發打發就完事兒。哎,真是麻煩。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縣衙懶洋洋得問,他實在是不想管花拾音的破事兒,但又無可奈何。


  縣衙一副敷衍的樣子,想草草了事,卻被拓拔垣突如其來的冰冷的眼神一刺,立馬收起敷衍的表情,正襟危坐。對於拓拔垣知縣也是怕的不行,聽說到現在孫秀才還在床上養病呢,再加上上次的教訓,讓他記憶猶新,他不禁想,這,可不能得罪了拓拔垣,否則哪天他的手腳怎麽斷的都不知道了,想到這兒,知縣渾身一顫。


  “青天大老爺啊!請你要為民婦做主啊!民婦陳氏,家在劉灣村!這個花拾音的爹始亂終棄,不管不顧,讓我們母子三人在外流浪,有家也不能回!”


  “可憐啊!造孽啊!我命苦我承認,可是我這雙兒女是無辜的啊。他們甚至都沒有吃過一次好的,穿過好的,一直跟著我這個做娘的受盡苦楚,受盡別人的冷眼。他們有什麽錯?錯的是花拾音那個不負責的老爹……”婦人大聲的哭喊著。


  知縣這算是明白了,敢情是家事,卻鬧到了衙門,這,這,成何體統。但是拓拔垣又在一旁,自己又不好敷衍了事。隻好靜靜地聽著那陳氏哭訴。覺得耳朵都快被說痛了。


  其實不僅僅是知縣耳朵都聽痛了,花拾音也是。這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字兒,幾個招式,煩不煩?這讓花拾音心裏煩躁,很沒有耐心了。


  “這位大娘,你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套說辭能不能直接點?”花拾音不耐煩地說。這讓知縣很為難嘛,怎麽次次碰著花拾音就有麻煩事,而且還不好解決。


  “可是,陳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是對的呢?”知縣疑惑地問。


  婦人啞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大老爺,我一個婦道人家,再怎麽不要臉也不會拿自己的清白和名聲來亂說吧?況且,我這一雙兒女平日裏遭人冷眼相待,如果不是花拾音他爹始亂終棄,我又何必讓自己的孩子受這種罪!大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我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啊……啊……我知道了,你說!你是不是被花拾音收買了!一定是的!花拾音有錢便收買了你!我一介婦人,再有錢也不能和花家偌大的家業相比啊!大老爺!求求你!還我一個清白,還我的一雙兒女一個公道啊,這輩子,不不不,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都給你做牛做馬,你千萬不要收了花拾音的黑心錢呐!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婦人突然大聲尖叫地說到,異常激動。說著說著,眼淚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讓花拾音一陣腹誹,這眼淚還沒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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