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吃醋
看著花拾音喝醉酒這麽可愛和依賴他的一麵,拓拔垣心裏暖暖的,柔軟得像水一般。
花拾音迷迷糊糊的,並不清醒,再加上是在拓跋垣的身後,所以沒看到拓拔垣其實臉是很猙獰的。因為花拾音蹭著拓拔垣的背,那裏被土匪劃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這時候,花拾音蹭上來,拓拔垣心裏很高興這些親昵的舉動,強忍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感,任由花拾音蹭著。
“你可回來啦~”花拾音說話都帶著軟萌的感覺,聽得拓拔垣心癢癢的,說不出是為什麽。
“嗯。我回來了。”拓拔垣知道花拾音此刻聽不真切,丹還是耐心地溫柔地回答了她。
“你不知道我可擔心你了,我怕你有什麽閃失,那……我……怎麽……辦?嘿嘿!”
花拾音說著說著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來!連赫!再來一杯!”
拓拔垣臉色剛剛緩過來,就聽花拾音這樣喊著別的男的的名字,心裏頓時覺得不爽得緊。
拓跋垣抓著花拾音的手,轉過身,麵朝著花拾音,看著醉醺醺的她,他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歎口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自己心裏煩躁或者不安,或者生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在看到花拾音的臉那一刻,心就軟下來了。
花拾音完全就是自己的軟肋,自己巴不得天天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所以舍不得她那麽辛苦出去拋頭露麵做生意,所以不想花拾音做重活。就想是自己,每天給花拾音做好飯,讓她無憂無慮的,沒有什麽煩惱最好。
但心裏對花拾音和任何人走太近,又有點不開心。強烈的占有欲,讓拓拔垣想著連赫這個名字都渾身不舒服。
花拾音又不安分的往拓拔垣身上蹭。這次花拾音靠在拓拔垣胸口上,還頗為滿足的砸了砸嘴巴。小嘴撅起,嘟囔了一句:“拓拔垣……”
看著懷裏的人兒,喚著自己的名字,拓拔垣止不住的高興了起來。嘴角的弧度揚得高高的,若是現在有麵鏡子在他眼前,怕是自己都要被驚到了。
“乖,我們休息了吧。”拓拔垣收緊雙手,抱著花拾音,緊緊地,感受著花拾音身上的味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自己這幾日走鏢,無時無刻都在擔心這個小丫頭,無時無刻沒有不在想她。可花拾音倒好,還去和別的男人喝酒。喝酒就算了,還喝的醉醺醺的;喝的醉醺醺的也就算了,還讓一個男的扶著走回來!想到這兒,這才是拓拔垣真正生氣的地方。他不想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碰到花拾音。哪怕就是碰到個手,自己也不願意。
花拾音沒有回答拓拔垣,還是蹭著拓拔垣,嘴裏也在重複嘟囔著拓拔垣這三個字兒。
拓跋垣忽然發現花拾音光著腳丫子,腳趾頭俏皮的翹著。想來是剛才下床時徑直就跑了下來。
拓跋垣皺了皺眉,隻好無奈的打橫抱起花拾音,往她的臥室走去,在晚上,這樣光著腳丫子是很容易感冒的。
到了臥室,拓拔垣將花拾音輕輕放回床上,再把棉被給她蓋好,就出去打熱水,想給花拾音洗洗臉,順帶著暖暖在地上涼了半天的腳。
阿二很貼心的端了熱水侯在門外,拓拔垣打開門便看見阿二端著熱水好,他快速的接過水,示意阿二退下。
阿二沒說話,點點頭,行了個禮,就走了。
擰幹帕子後,拓拔垣坐在床邊,輕柔地,仔仔細細地擦拭花拾音的臉蛋兒。然後是雙手。
這時候的花拾音還在說著胡話,但已經聽不清楚說的內容了。
擦拭完後,拓拔垣支著頭,看著花拾音滿眼都是快要溢出來的寵溺。
“嗯~我不嘛,我要聽兒歌,媽媽……裏,花拾音突然回到了小時候,想聽媽媽唱歌的時候。
這一句,是拓拔垣聽得最清楚的話了。
盡管拓拔垣記不起來有沒有誰唱歌哄他睡覺,但看到過王嫂哄她兒子睡覺的模樣,於是拓拔垣模仿著王嫂哄孩子的樣子,一隻手放在花拾音身上,輕輕地有節奏的拍著,嘴裏哼著王嫂哼的那首歌:“天黑黑,地黑黑,兒有娘啊不怕狼……”
花拾音隻手拉著拓跋垣,他的手臂上的傷口被拉扯得生疼,
漸漸地,花拾音的呼吸均勻了起來,甜甜的進入了夢中。
拓拔垣給花拾音掖好被角,輕輕的不斷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照顧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
第二天一大早,拓拔垣起床換了背上傷口的藥,感覺手臂好多了。拓拔垣想著,自己走了兩天,也不知道花拾音有沒有好好吃飯,所以今天想親自下廚,給花拾音做好吃的。
今天拓拔垣做的是皮蛋瘦肉粥。手起刀落,皮蛋被整整齊齊的切成小丁,裝盤放好;雙刀齊下,精瘦肉就剁成細細碎碎的肉沫。
依舊是手法熟練,沒一會兒,那股清粥香就飄了出來。拓拔垣弄熄了灶火,拿起小木桶,把粥一勺勺地裝入,然後蓋好。
拓拔垣做好後,端著去了堂廳放好。阿一上前來問:“公子,要不要去叫小姐起床?”
“不用,等她醒。”拓拔垣做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阿一說完就退了下去。
這時候花拾音才懶洋洋地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腦袋也覺得有些痛。慢慢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花拾音想起好像拓拔垣回來了。但又馬上自我否定,昨天晚上自己喝的醉醺醺地說不定做了夢,或者產生了幻覺,看錯了。
不過腦袋痛是真的。花拾音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感覺狀態不是太好,看來以後還是要少喝一點酒。這宿醉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因著頭疼的原因,花拾音做什麽都慢悠悠的。穿衣服慢悠悠地,梳頭慢悠悠地……
出門的一刹那,陽光燦爛得刺眼,恍惚中,花拾音看到了坐在桌邊的拓拔垣。
自己不會還在做夢吧?花拾音有點懷疑,於是掐了一下自己,嘶——好痛,看來不是做夢。漸漸的,花拾音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一點一點的填滿了。
“拓拔垣!你回來啦!”花拾音歡呼雀躍地喊著。
連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起來,急急地走到拓拔垣身邊坐下來,笑嘻嘻地看著拓拔垣說:“拓拔,你可回來啦!”
花拾音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擁有廣袤的星空似得,燦爛無比。說出口的話竟與昨晚的如出一轍。
“嗯。”拓拔垣依舊不鹹不淡地回答。
“嘻嘻,那我們又可以一起出去逛街了。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一起去逛街,可是都沒人陪我。還有啊,前天下暴雨,嚇得我整晚都睡不踏實……”
花拾音還想說的,但是她也感覺出來今天的拓拔垣怪怪的,不那麽回應,總是淡淡的表情。
花拾音也沒過多的想,也沒問拓拔垣為什麽,還是自顧自的說著這兩天拓拔垣不在家,發生的事。
“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孫秀才多麽無恥。我已經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了,他們還那樣做。把動物死屍放在院子裏。你是不知道,那個場麵多惡心,看得我吃不下去飯。不過呢,還好,我和連赫一起設了個圈套,讓他往裏鑽,把他收拾了!哈哈哈……”
花拾音滔滔不絕,但她不知道的是,拓拔垣不喜歡聽花拾音說她和連赫怎麽怎麽樣,這讓他心裏愈來愈鬱悶。
終於,在久久的時間裏,花拾音發現隻有自己在自言自語,拓跋垣的反應卻是平平,不鹹不淡的。發覺到拓拔垣麵色不對,花拾音停了下來,以為拓拔垣是不高興自己不聽他的話,出去不說,還差點遭遇不測。
“那個,拓拔,對不起……我……我……還是沒做到你走之前答應你的事……”說著,花拾音還偷偷的瞄了一眼拓拔垣,看他神色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裏更覺得愧疚了。
“嗯。”久久地,拓拔垣答了這麽一句,“吃飯吧,一會兒該涼了。”
“好!”花拾音也是心大,以為拓拔垣答應她的話就是沒問題了,笑得那叫一個傻樣兒。
“拓拔垣你呢?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啊?”花拾音喝了一口粥,好奇的望著拓跋垣問道。
拓拔垣眼神閃爍了一下,關於自己遇到土匪的事,自己其實還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花拾音。告訴了花拾音她肯定會諸多擔心,說不定還會不讓自己去走鏢了。拓拔垣覺得自己也需要這份工作,不然花拾音會更加累。
思索好久,拓拔垣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和花拾音說。
“沒…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拓拔垣極不自然地回答。
花拾音本來還想問些事的,阿一就來匯報說連赫來了。
“太巧了!快讓連公子進來吧!”花拾音說。
“好的。”
…………
自始至終拓拔垣都沒說過話,他心裏很不高興。這個連赫,依他看來,很刺眼。總是糾纏著花拾音,目的肯定不單純。可那傻乎乎的花拾音不以為然,還喜滋滋地和連赫交談甚歡。
“哈哈,我也覺得。不過我也回去改進了看著成效還不錯!”
“不錯是吧?嘿嘿,我就說嘛,還是可行的。”花拾音笑靨如花。
在一旁默默吃飯的拓拔垣心裏覺得很不舒服了,特別是看著花拾音對連赫也是那麽熱情,而自己剛剛走鏢回來,還不如這個沒認識多久的男人。越想越不舒服的拓拔垣吃不下去飯,“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拓跋垣冷著一張臉,便起身離開了。他看著他倆礙眼,需要去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拓拔垣走開,花拾音也覺得奇怪,但也隻是疑惑了一下,並沒有多想。花拾音心想,一直以來,拓拔垣性子都悶悶的,也不善與人交談,她覺著應該是有什麽事兒要去做才離開。至於不打一聲招呼及其之前的平淡的反應,卻是被花拾音給忽略掉了。
雖然花拾音這樣認為,但是你連赫看來卻不是那麽回事兒。按照男人的視角來看拓拔垣這種行為和表現,叫做——吃醋。
“拾音姑娘,你可否記得昨天晚上我送你回來的事?”連赫決定來做個和事佬。畢竟這件事說不定也是他引起的。
“記得啊!怎麽了?”
“昨晚上我送你回來時,拓拔垣看到我送你回家,感覺的出來他很不開心……”
神經大條的花拾音毫不在意的說:“那是他不高興我那麽晚出去,我答應他,他走的這段時間不出去的。大概因著這個給我堵著氣呢。”
連赫哈哈笑了兩聲,說:“我可不覺得,我覺得你家這位啊,多是吃醋了。”
“什麽!吃醋?不可能吧,怎麽可能呢……”對於連赫的說法,花拾音表示很震驚,和極度的不相信。說來,拓跋垣隻是性子比較悶,但要說起吃醋,花拾音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