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醉酒
小二見這二人也是豪氣的主,笑意盈盈的端茶倒水,連菜也上得極快。
這廂花拾音和連赫坐下還沒說幾句話,小二就陸陸續續的把菜端了上來。
一張不大不小的八仙桌,沒多久就被那些玉盤珍饈給鋪得滿滿當當的,看得花拾音那是垂涎欲滴。連赫心想,這麽多菜,他們兩個人鐵定是吃不完的,但是看著花拾音興致勃勃的模樣,也不忍心說些什麽掃興的話了。
小二看二人麵生,想必不是常來的顧客,欲想向花拾音和連赫介紹那些個招牌菜,便指了指最近的一道菜,“二位客官,這是蝦籽冬筍……”
花拾音笑著擺擺手,打斷了店小二接下來的話,“不用了,我大概識得這些食物,你先把酒抬上來吧!”花拾音心想,她畢竟也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況且,作為一個吃貨人設,吃過的東西,怕是數也數不清。
小二拍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光想著去端這些菜了,二位客官,實在抱歉,我這就把我們店裏麵最好的酒給二位客官抬上來!”
待小二把酒抬上來後,花拾音揭開蓋著酒的布,一陣濃鬱的幽香迎麵撲來,刺激著花拾音的嗅覺。花拾音細細的聞著,忍不住大讚了一聲,“好酒!”
連赫略微吃驚了一把,從酒蓋揭開的那一刻,酒的香味就迫不及待的鑽進了他的鼻子裏,他一聞就知道是好酒,畢竟也是在官場上混過幾年的,對酒的接觸,比起普通人來說,也是很了解的,隻是沒想到花拾音一介女子竟然也懂酒。
花拾音拿起杯子,率先給連赫斟了一杯酒,然後再斟滿了自己的酒杯。
花拾音舉起杯子,“連赫,這第一杯,我首先得敬你,感謝你上次幫我打跑孫皮那些無賴。來!幹了!”
連赫見花拾音如此爽快,也忸怩不起來,爽快的與花拾音碰杯,仰起頭,喝得見了底。
花拾音又斟上酒。
“這第二杯,我還是得敬你,感謝你幫我對付孫秀才!說真的,沒有你我還真不會這麽快解決這件事!幹了!”
花拾音一再感謝連赫,連赫都變得不好意思了起來。伸手拿過了花拾音手中的酒壇子,給兩人斟了酒。
“這一杯,該我敬你了,我要感謝你幫我建造大棚和解決農作物的事!”
花拾音哈哈大笑著,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酒。
不一會兒,兩人臉上都泛起了紅。連赫還很清醒,但花拾音就有些略微的暈乎乎的了。
稀裏糊塗的,花拾音想起那些古人都是在酒後詩興大發然後做出了流傳千古的詩歌,就突然冒出了想風雅一把的想法。
“連赫,不如.……我們來作詩吧,看看誰做得好!來,你先來!”
連赫想想便同意了。
略略的沉思了一陣,連赫就作好了一首詩。“月上遠山頭,窗關酒香留,最是好時候,把酒盡言歡。”
花拾音聽了連連稱好。
連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該你了。”
花拾音突然想起了李白的《客中行》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乘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他鄉是何處。”
連赫聽後不住的讚歎。花拾音吐吐舌頭,她怎麽好意思告訴連赫,自己這個是抄來的!
花拾音拍拍桌子,“再來!”她要把所有的讀書時代讀過的詩都給倒騰出來。
二人在酒樓裏吟詩作對,好不快活。
漸漸的,天色不知不覺的晚了下來。
連赫見吃得差不多了,花拾音也有些微醺了,再晚回去的話,也怕遇上什麽危險。
連赫剛想開口詢問花拾音,花拾音就好像知道了他的內心所想的一樣,對他說,天色晚了,該回家了。
連赫順勢點了點頭。
花拾音起身晃晃悠悠的走下樓,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掌櫃的麵前。
掌櫃將找零的碎銀子放在錢櫃子上,花拾音還沒拿就想走。連赫趕緊收攏了碎銀子放在了花拾音的錢袋裏麵。
連赫見花拾音走路有些不穩,便上前去攙扶著她。明明也不是很能喝,好跟他拚酒,也幸好跟她拚酒的是他,不然若是其他心思不軌的人,怕是那後果都不敢想象了。
一路上,花拾音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麽,連赫仔細的聽,也沒聽出個什麽名堂,但其實,她嘴裏碎碎念的正是:“我要吃土豆燒牛肉.……我要吃海鮮.……牛肉……海鮮……”
連赫一臉無奈的看著花拾音,但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裏,擱了些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
這廂,小花擰幹了帕子,忍著孫秀才渾身的臭味,給他擦了擦身上的汗,因為沒有錢去找大夫治病,楊小花隻能自己摘了些草藥煎好了給孫秀才服下,然後用水給他降溫。
小花這才剛剛給孫秀才擦好汗,給他掖好被子,孫秀才就手腳並用的把被子給踢開,額頭上又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的嘴裏不停的說著,“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宅子……還我的宅子.……那是我的……我的……”
小花忍不住擦了擦眼淚,如今孫秀才這樣胡言亂語的不斷,也沒有清醒的趨勢,若是孫秀才以後就這樣了那她跟孩子怎麽辦,想到這兒,小花固執己見的認定如今他們一家變成這樣都是花拾音害的,一點也沒有對以前做的壞事感到內疚和自責,反而心裏對花拾音的怨恨更甚了。
一旁的孩子,許是餓了,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小花心裏就更加的煩躁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
連赫攙扶著花拾音,腳步走得不免有些慢了,花了比往常多一半的時間,才走到了花拾音的家門口。
遠遠地,連赫就看見一個隱隱約約的黑影徘徊在花拾音的家門口。連赫心裏的警惕頓時提高了。
這麽晚了,還在別人家門口徘徊,定是不懷好意了。
連赫想走近些,再觀察一番,但離那個黑影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就見那黑影,向他們的方向極速的走過來。
連赫怔了怔。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待連赫和那個黑影離得再近一些的時候,借著清冷的月光,連赫發現眼前的黑影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原來是拓跋垣!聽花拾音說,他應該還得過兩日才回來,怎麽今日就.……
連赫想著與花拾音是朋友,那麽朋友的丈夫,也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連赫衝著拓跋垣笑了笑,“拓跋兄。”
拓跋垣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冷冷的看了連赫一眼,但又好像並沒有聽到連赫的話一樣,徑直走過去,從連赫的手上拉過花拾音,抱著她就走了。
連赫站在原地,一臉的尷尬,料想拓跋垣肯定是誤會了,吃了他的醋,但是任憑是誰,包括他自己,見著自己的妻子在晚上跟男子一起喝得醉醺醺的被送回來,也是不可能忍受得住的。連赫摸了摸鼻頭,想來這次跟花拾音喝得太高興了,才這般逾越了界限。若是這件事被人見著,指不定又會掀起一陣風浪。
連赫搖搖頭,轉身向自己家走去。
……
拓跋垣黑著一張臉,將花拾音抱進了屋裏。因為他們遭遇了劫匪,便快馬加鞭的將貨物安全的運送到了目的地,一刻都沒有停留就就走。拓跋垣心裏總有些不安,他十分擔心花拾音。
但沒想到,一回來就不見花拾音的人影,阿二說花拾音跟連赫出去吃飯了。拓跋垣有些不快的邊走邊問,找去了連赫的家,找了一圈兒,屋子裏也是空蕩蕩的,兩人都沒找到。他想去找花拾音,但他又怕走遠了會錯過花拾音回來,便回家一直等著。等啊、等啊、天色漸漸的晚了,還是沒有看見花拾音的身影出現,拓跋垣就有些慌張和焦急了,生怕花拾音出了什麽事。他左右徘徊著,腳下的步伐也在時時刻刻的透露著他的心情。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他看見了前方出現的人影,他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卻看見花拾音喝得醉醺醺的被連赫攙著走過來,拓跋垣心裏頓時就不是什麽滋味。幾乎是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將花拾音拉了過來。也壓根兒不想去跟連赫說什麽話。
拓跋垣氣歸氣,還是小心翼翼的將花拾音的外衫和鞋襪脫了,把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拓跋垣體貼的拿了毛巾給花拾音擦了臉和手腳。
許是涼水的原因,讓花拾音有些清醒了,這時,她慢慢的睜開了迷蒙的雙眼,一轉頭,就見著眼前好幾日沒有見的熟悉的身影,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心中難掩不住的欣喜。
她光著腳就跳下了床,“咚咚咚”的衝到了拓跋垣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拓跋,你回來了……”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聲音慵懶又帶著撒嬌的意味。花拾音眯著眼,像隻小貓兒似的,滿足的在拓跋垣的背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