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美甲火了
兩人的矛盾說開了之後,平日裏的相處倒是更為和諧了幾分。
花拾音這邊,也因為做的美甲豔麗漂亮,受到了鎮上大大小小諸多婦人的喜愛,無論是家中有點小錢的,還是鎮上富人家的太太,在無意中聽見自己相公亦或者別人提起這美甲的好看時都統統多了些心思。
因此,當花拾音被一身穿綠色一群的梳著丫環頭的姑娘攔住時,心中笑開了花,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這位姑娘可是有事?”她挑著眉頭,看著攔下自己去路的女孩,麵上端的是一片疑惑。
綠衣姑娘將花拾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卻是沒有發現她有何不同,想到今日自家夫人說的話,狐疑的看著花拾音好半響,才略顯高傲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那就是會做美甲的花姑娘吧,我家夫人有請。”
花拾音嘴角一抽,這丫鬟的高傲她倒不在意,畢竟做生意,難免會看些人的臉色。
隻是這姑娘能不能給她換個稱呼?
花姑娘什麽的,恕她接受無能。
“對,我便是,請問……你家夫人是何人許?”她挑著眉頭,麵上帶著疑惑,帶上一些恰到好處的笑容。
丫鬟吊著眼:“我家夫人……哼自然是鎮上金大老爺的大奶奶。”
花拾音在看見這丫鬟時就知道她家主子的身份定然不會低了去,卻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金家的人。
沿瓦鎮,如果非要問哪家最為富貴,怕隻有金家一人了吧。
金家老爺是舉人出身,在這小小的一方土地,是異常收人尊敬的,據說是考了舉人之後做了兩年的官,似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怕牽扯家人最後隻得回家做了些小生意,竟是沒想到不過幾年的時間就成了鎮上的首富。
平日又是經常做善事,所以在沿瓦鎮一帶,金家老爺的名聲還是異常好的。
“這金家大奶奶可是需要我為其做美甲?”
“不然你以為我家夫人找你作甚?一個鄉村婦人,如果不是這等手藝讓我加夫人看上了,你以為我會找到你?”丫鬟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讓花拾音有些好笑,卻是不甚在意。
微微沉思片刻後,點頭輕吟:“那便請這位姑娘與在下說個時間,待夫人有空了我便上門,不過……最好是晚上,白日的話,想來姑娘也知道我都是遊離與各個窯子中間的。”
聞言,那丫鬟輕蔑的看了花拾音一眼,點了點頭,沒說其他的,轉身就走。
那副樣子,仿佛是極不願意同花拾音待在一起,避之不及。
金家的大奶奶並沒有讓花拾音等太久,不過兩天後便讓人請了花拾音到金家府上。
自然,約得時間是酉時過後。
為此,花拾音特地同拓跋垣說了日後或許會晚歸的事情。
約莫一周的時間,花拾音為金家大奶奶做美甲的事情,幾乎是整個鎮上的夫人都知曉了此事。
再一次從怡紅院出來,被丫鬟攔住時,花拾音的態度顯得從容淡定了許多。
她嘴角噙著笑容,雙手微微擺動,最後置於胸前:“姑娘是哪家夫人派來的,請回去帶個消息,我花拾音做美甲的時間統統安排在晚上,若是各位夫人同意了,那邊請各自的丫鬟上門安排時間預約。”
她眼角餘光撇過旁邊站著的幾個丫鬟身上,見她們聽了話之後紛紛離去的身影,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沿瓦鎮,居然能冒出這麽多個有錢人來。
花拾音自這一天起,便接到了許多來自酉時過後的預約,這些夫人都有些共同點,每次做美甲時不是遮遮掩掩就是屏退眾人。就是瞞著自家相公……
對此,花拾音很是無語的翻個白眼。
身為現代人,她自然不明白這些古人為什麽做個美甲都遮遮掩掩……
但是,看在那些人錢給的那麽多的份上,她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時間在一天一天的過去,說來花拾音做美甲也有半個月之久了,之前還好,自從接了每晚為那些富人家的夫人小姐做美甲之後,幾乎日日都是晚上十點之後才到家。
為此,花拾音還特地去買了一匹馬每天晚上騎著馬回家。
每當她回到村子裏,馬的踢踏聲總能引得村子裏的狗吠。
晚上十點,在古代已經是半夜的時間,整個柳沿村的人,這個時候全部都已經入睡,包括拓跋垣。
看著床上閉著眼,呼吸輕緩的男人,花拾音難得的歎了口氣,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看著正屋中被碗蓋著的飯菜,又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天沒有同拓跋垣好好說過一句話了。
每天早上兩人起來一同吃了早飯後就各自忙活了去,拓跋垣下地去大棚,花拾音則是直接騎馬去了鎮上,兩人不過吃飯洗漱的時候能說上兩句話,便再也沒了相談之際。
有些疲憊的坐下,吃著已經冷掉的飯菜,花拾音不由得深思,自己是不是為了賺錢太過於……忽略生活了。
不可否認的,錢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之前她並不覺得自己出去賺錢有什麽不對。
然,現在每天回來看見的都是拓跋垣已經熟睡的俊彥……她抿唇咬著筷子。
伸手拿起桌上拓跋垣留下的紙條,上麵蒼勁有力的幾個字卻無一不透露著拓跋垣的溫柔。
“早些休息,飯菜熱好了再吃,莫要吃冷的。”不過是幾個字,花拾音卻看得眼角有些幹,鼻頭有些酸澀。
“怎麽的就有些想哭呢……”她嘟囔著,看著碗裏的飯菜,明明肚中還挺餓的卻是已經沒了想吃的欲望了。
輕聲一聲歎息,花拾音放下手中的碗筷,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回了房間。
拓跋垣挺拔的身姿睡在床外,依舊緊閉著雙眼輕柔的呼吸。
花拾音發出今天不知是第幾個的歎息聲,爬上床,輾轉難眠。
第二日一早,花拾音早早起來後,對拓跋垣說了聲不在家吃飯,便直接來到了隔壁王嫂家中。
她昨晚想了大半夜,心中著實的不好受,索性決定今天晚些去鎮上,先去找王嫂紓解紓解有些煩躁的心情。
王嫂顯然對花拾音的到來趕到奇怪。畢竟,花拾音這些天在鎮上做生意的事情,已經傳得整個沿瓦鎮都知曉了。
但凡是提起柳沿村的人,便會提上幾句,經常出入窯子的花拾音。
前兩天還有人拉著她詢問這丫頭的事跡,對此她心中也是有些不讚同的。
一個姑娘家,新婚丫頭,拋頭露麵做生意也就罷了,偏生做的還是窯子女子的生意……
王嫂搖搖頭,將花拾音迎了進來。
“王嫂!我是不是做錯了。”
花拾音直接開門見山道,俏麗的小臉上,滿是惆悵。
王嫂有些詫異,她將花拾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確定的問:“丫頭,你是不是又和拓跋小子吵架了?”
“唔,倒也沒有,隻是這些日子我為了做生意的事情,已經有許久沒有同拓跋說上話了,每天我回到家時拓跋都是早早睡了去,早上我們又都忙著做各自的事情……”她咬著嘴唇:“仔細算來,我們自從那日鬧過別扭後,已經有好幾日不曾好生說過話了。”
王嫂恍然大悟,看著花拾音對著手指有些忐忑的樣子,有些想笑,她抿著唇:“丫頭不是嫂子說你,養家的事向來都應當交給男人去做,但偏生到了你這兒就成了你來養家,拓跋小子來顧家的情況,你可知現如今村子裏都是怎麽說你們的?”她拉著花拾音坐在院子中的小凳子上。
“他們啊,都說拓跋是娶了個銀庫回來,隻需要在家中坐著就有銀錢流進來,不知多羨慕你家拓跋的生活。”
王嫂雖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的這話,花拾音卻也從中聽見了嘲諷的意味。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卻隻覺得喉中幹澀,話說不出口心中更是堵得慌。
“丫頭我說這話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覺著,拓跋小子每天都聽著外人的這些話卻沒有對你表露分毫,你就應當明白,拓跋小子對你已經是極為縱容的了。”
“嗯”她點頭。
“哎,其餘的我便不再多說,你好生想想吧,若是心中覺得愧疚了,同拓跋談談心,夫妻兩個有什麽說不開的呢。”
……
因為王嫂的話,花拾音一整天的興致都不怎麽高,心中裝著事情,就是麵對那些個有權勢的夫人時也是板著臉,絲毫提不起笑容。
也幸好那些夫人不在意,不然,僅僅是這一天,花拾音怕是已經得罪了不少的人了。
這樣的情況,花拾音是足足維持了三四天,直到最後怡紅院的窯姐兒們受不了花拾音天天的低氣壓,才提著膽子同花拾音談了一頓。
盡是說著花拾音若是有什麽需要,又何不滿都可以說出來,她們能幫則幫等等……
讓花拾音好生鬱悶,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一天板著臉讓她們忐忑的不行。
要知道,現如今花拾音可是他們這一條花街的恩人!
自從他們做了這美甲啊,來找她們一夜歡愉的恩客不知道多了多少。
哪個敢惹惱了花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