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難產
“說吧,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麽。”花拾音微微抬手露出手上的手帕,臉上帶著笑容,看在李思思的眼中異常的惱火。
她咬咬牙齒:“拾音姐……”
“別,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這聲姐姐我承受不起。”
雙眼微眯,李思思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心中詛咒了花拾音無數次,卻也隻能收斂了自己的神情,盡量不讓花拾音看清自己的意圖。
她的本意隻是偷走那個繡著名字的手帕,並不想多生事端。
“好吧,花拾音,我隻是來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拓跋大哥的你做好準備!”李思思麵帶厲色。
這番話卻是讓花拾音有種想要笑出聲的衝動,她微微低頭扯了扯嘴角斂去臉上的笑意。
“所以呢?”
“……”李思思以為自己說完這句話花拾音肯定會很生氣的上來就是一巴掌,為什麽還能如此淡定!
一口氣哽在喉中,也是不上不下的,捏了捏手心李思思深呼吸了下。
“你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和拓拔大哥眉來眼去的不然……”
然,李思思話還沒說完,就被花拾音“噗呲”一聲的笑聲給打斷。
“你確定你沒傻?”
即使知道李思思是在演戲隻為了偷自己的手帕,但這話,真的忍不住讓人上去就是一巴掌啊!
“花拾音!”
李思思惱怒的低吼出聲。
若不是正好看見花拾音帶著手帕出門,怕吳寡婦到時候沒有機會她用得著上趕著讓花拾音看笑話嗎!
李思思想想就覺得不痛快,惡狠狠的盯著花拾音,恨不得立馬就撕破臉皮撲上去將人給打一頓。
“得,別叫我還真懶得聽下去了,拓跋垣就在這兒你要是有把握拓跋垣會看上你,你盡管來便是了,不用知會我。”眉眼彎彎的說完這句話,臉上帶著讓人欠揍的笑容,花拾音轉身便離開。
隻是在轉身之際,微微撫了撫裙身,那翠藍色的手帕就在李思思憤怒的視線中飄然落地。
“!”
神一樣的轉折,本還以為今天這手帕是拿不到了,哪知會突然掉在地上。
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李思思看了看遠去的背影,再瞧了瞧地上的手帕,臉上的神情怎一個精彩了得。
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連忙將手帕撿起藏在了懷中匆匆忙忙的回到河邊端了還未洗完的衣服便離開。
她的這一番動作,都讓花拾音瞧在了眼中,微微眯眼,花拾音心中暗暗計算著時間。
李思思將手帕交給吳寡婦後兩人應當會盡快行動,要讓那手帕生效,看來還的去拖拖時間讓吳寡婦揣著手帕多待會兒。
這般想著,嘴角輕勾:“王嫂,我突然有點事先回去了,明天我去找你一起繡花。”
匆匆和王嫂打了招呼,花拾音提腳便向吳寡婦家中走去。
慢悠悠的晃蕩著,這番過去應當同李思思轉交手帕的時間相當。
兩人怕怎麽都不會想到,本應被算計的人此時正在算計他們。
“吳寡婦,快將這個藏起來!”
李思思從後門敲響了吳寡婦家中的別院門,一開門便將手帕塞進了吳寡婦的懷中,隨後又四處看了看,見四處無人心中才鬆了口氣。
“不是說好我去偷手帕的嗎。”吳寡婦一手扶著腰另一隻手將那手帕拿出來仔細看了看道。
“我今天正好碰上,順手帶回來了,晚上你去下藥就好了,記得做的自然些。”
李思思匆匆的叮囑了幾句又悄悄的溜走,期間沒有任何人看見。
花拾音慢慢晃蕩到孫秀才別院的門前,站在門前好一會兒,看著這雅致的院子,牙齒當真是咬了又咬。這前身也真是個傻的,這麽好院子怎麽就便宜了孫秀才那個賤人了呢。
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花拾音心中別提多可惜了。好歹還記掛著正經事,仔細算了算時間,抬手就敲響了院門。
“開門!”
她單手叉腰,看上去整一個潑婦的模樣。
很快的,門內就傳來腳步聲,吳寡婦還在想著怎麽說服孫秀才出去走一遭,聽見敲門聲,連忙開門。
哪知外麵站著的是花拾音,當即眼皮就直跳。
也許是心虛,才看了一眼外麵站著人,反射性的就想將門關上。
花拾音早就知道吳寡婦要做什麽,哪能讓她得逞了,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擋住了吳寡婦關門的動作。
“別介,這麽急著關門作甚我們來聊聊天。”
吳寡婦內心煩躁,隱隱抽動了眼角:鬼才想和你聊天!
“花拾音你來做什麽!
盡管心中緊張心虛,然還是要麵對她。深吸一口氣,吳寡婦理了理思緒問道。
“嘖,我不做什麽啊,隻是瞧著最近你在這房子裏麵住的挺舒服的所以我來瞧瞧,好歹這以前也是我家的不是。”
煞有其事的說著,花拾音還不忘探頭朝裏麵好好打量了一番。
可是將吳寡婦氣得夠嗆的。
“花拾音,這個房子現在是我們家的,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不走!這房子是怎麽從我家變成你家的我想孫秀才最清楚,今天我還就坐在這裏不走了,你能怎麽的?”
揚了揚眉,花拾音撇了一眼心虛的吳寡婦,嘴角帶笑。
“你!”
吳寡婦氣了個仰倒,倒是將手帕的事情放在一邊了,心中不斷的想著花拾音為何現在來說這別院的事情,難不成是想要通過什麽手段將這房子要回去?
雖說這房子吧不是吳寡婦的,但不否認她在這兒住都不錯,若是花拾音打這個房子的主意那定是她第一個反對的。
眯著眼,懷疑的將花拾音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拾音,房子的房契現在在我家當家的手上,房主的名字也是我家當家的,已經不屬於你你現在又何必來找我鬧!”
“別,我可沒鬧,我說了我隻是來看看,可沒說要將這房子收回來,怎麽你就這麽小氣?”
花拾音斜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諸多信息,看的吳寡婦胸脯氣的是上下起伏。
“行,你看,我就讓你在外麵看著!我看看你要待多久!”
吳寡婦站在門前,擋住花拾音的視線,也不著急了。
卻不知花拾音要的就是她不動!
坐在門檻上,撐著下巴,花拾音臉上的笑容簡直堪比天上的太陽。
麝香這東西,帶上半個時辰能讓人剛懷孕的人流產,然像吳寡婦這樣已經懷孕七個多月的婦人卻隻會早產。
時間不用待久,一刻鍾便足夠。
她花拾音雖然不是狠毒之人,卻也不是曆來順受的,隻希望這個教訓過後,李思思和吳寡婦在對付自己的時候能三思而後行。
她並不想在村子裏樹敵太多天天都是一大堆的事情找上自己。
兩人就這般對峙著,還好,這個時候大多數村民都在幹活,也沒有多少人經過這人,因此兩人對峙的畫麵也無人看見。
太陽毒辣,正好又是直照別院的大門,花拾音還堪堪能受住,吳寡婦卻因為懷孕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看了看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坐在門檻上動也不動的花拾音,吳寡婦簡直恨的牙癢癢。
“花拾音!你已經呆了這麽久可否離開了!”這句話就像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一樣一字一頓。
可見吳寡婦氣的不輕。
“嘿嘿。”她抬頭,笑了笑,搖頭。
“你!”
吳寡婦氣倒。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愛看就看恕我不奉陪了!”
為了肚中的孩子著想,吳寡婦怒斥了花拾音一句,便準備關門。
卻再一次被花拾音擋住。
她歪著頭:“別啊,你都說了現在這個房子是你們家的了,我要繼續在這裏呆著,你這個主人可不能離開。”
吳寡婦一噎,臉色變了又變。
她終於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樣的滋味了。
“花拾音?”
兩人正對峙間,前去看楊小花的孫秀才才走到別院門前就看見花拾音抵著門的一幕。
眉頭皺了皺,疑惑的出聲。
“嘿。”
花拾音轉頭過去,樂了。
說起來已經有許久沒有看見孫秀才了,這個人看來最近過的挺不錯的啊,皮膚白裏透紅的,整個人都生生的圓潤了許多。
“當家的!”
吳寡婦驚呼一聲。
“當家的,你來這兒守著吧,花拾音非說什麽要看看這房子我關門她還不讓!”
吳寡婦抓了機會立馬告狀,也不關門了,把門一敞,帶的花拾音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
仔細算了算時間,現在差不多有一刻鍾了,對著孫秀才揮了揮手,花拾音笑著離開了別院。
從頭到尾沒有對孫秀才說過一句話,看的孫秀才是一頭霧水。
就是已經走進院子的吳寡婦都是滿臉疑惑的出來看了看花拾音離去的背影摸不著頭腦。
拓跋垣看花拾音滿臉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妥,寵溺的笑了笑沒做多言,二人悄然的等著夜晚的降臨。
這廂,吳寡婦自從進了房間就老感覺肚子疼,心中有些慌,左眼更是一直跳個不停,一直不停的來回走走,就連晚飯都是孫秀才自己應付的一頓。
“當家的,你說要不要去請個大夫,我總感覺肚子疼的有些不對勁。”
不停的揪著手中的手帕,吳寡婦有些擔心。
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孩子,孫秀才雖然心疼錢,但聽了這話心中也止不住擔憂,咬咬牙狠了狠心:“行,你先呆著我這就去鎮上給你找郎中去!”
他回了房,拿了銀兩就要走,才走到門口,吳寡婦就驚叫了一聲。
“杏花你這是怎麽了!”
驚呼聲中,吳寡婦整個人都蹲到了地上,地上更是流了一灘的血。將孫秀才嚇得不輕。
“當家的,我,我要生,了,快去,請,請穩婆!”
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吳寡婦就仿佛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身子止不住的往下倒。
見狀,孫秀才連忙將吳寡婦抱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心中想著去找穩婆,慌忙的跑出門。
村裏唯一的穩婆住在村子的東麵靠近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