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謀殺親婦!

  謀殺親婦!

  溫蓉蓉對頭髮很在意, 畢竟她曾經有過因為化療導致禿頭的歷史,因此她平時非常地注重頭髮保養。

  睜開眼睛的時候南榮慎正在摸她頭髮, 她突然坐起, 南榮慎自然收手不及,把溫蓉蓉頭髮扯了下。

  於是溫蓉蓉第一反應,就是南榮慎半夜三更不睡覺, 專門來薅她頭髮。

  但是隨著意識清醒了, 她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南榮慎,不至於, 真的不至於。

  但她揪住南榮慎的衣袖不讓他走, 南榮慎的表情在她睜眼的那一瞬間慌張得毫不作偽。

  溫蓉蓉笑著打了個哈欠, 看著外面烏漆麻黑的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打完了哈欠淚汪汪的眼睛看向南榮慎, 恢復了神智和正常狀態。

  她鬆開了南榮慎袖子, 看了一眼他連外袍都沒有解開,明顯是一直都沒有睡,問道, 「睡不慣?

  還是找我有事情?」

  南榮慎第一時間沒能跑得了, 現在跑了更奇怪, 但是他又屁事兒沒有, 就是想要來找她而已。

  可這算什麼理由?

  這要怎麼說?

  於是他在溫蓉蓉詢問的視線下, 含糊「嗯」了一聲。

  「嗯什麼?」

  溫蓉蓉笑起來,「嗯的是睡不慣還是找我有事?」

  「……睡不慣。」

  南榮慎說。

  溫蓉蓉盤膝坐在床上, 側頭看著南榮慎, 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像是長了小毛邊一樣, 軟乎乎痒痒得舒服。

  「你睡不慣,所以半夜三更的薅我頭髮把我弄醒, 你不睡也不讓我睡是吧?」

  南榮慎動了動嘴唇,無法辯解,看了溫蓉蓉一眼,又很快挪開視線,憋了半晌又悶悶,「嗯」了一聲。

  溫蓉蓉嘖了一聲,「你還挺霸道。」

  她嘟囔著掀開被子下地,身上只穿著薄薄中衣,內里又沒有穿胸/衣,按理說這樣子是無法見人的,尤其是男人。

  但南榮慎現在在溫蓉蓉的眼裡,就不是個男人。

  畢竟南榮慎親口說的,他已經下肢無覺不能人道了,兩人之前一起泡澡都多少次,溫蓉蓉很難對他生出什麼戒備心理。

  她就這麼下了床,趿拉著鞋子,走到南榮慎對面,在他的輪椅前面蹲下,雙手扶在南榮慎的腿上,捏了捏,「我看看怎麼睡不著……是腿疼嗎?」

  南榮慎左腿大腿以下空蕩蕩,右腿倒是還完好,溫蓉蓉這一雙手,一隻按在左腿大腿上,一隻按在右腿膝蓋上,他整個人都跟著顫了下。

  分明沒有很多的感覺,可他看著溫蓉蓉的手輕輕地揉捏起他殘廢不全的雙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溫蓉蓉說著又打了個哈欠,眨了眼睛,眼中水霧迷濛,「紅靈石支撐適應得不太好是吧,我會讓祁懷夢再重新換成紅黃靈石混著的試試……」

  「多久沒有換支撐骨架了?」

  溫蓉蓉用一雙霧蒙蒙的眼睛仰頭看向南榮慎,手還在他的腿上力道合適地按揉。

  她蹲在地上,十分沒有形象,但是也正因為這樣,顯得非常親昵隨意。

  正常人被吵醒了,好吧也不算是南榮慎吵醒,是她自己做夢嚇醒的。

  反正不管怎麼醒了,都是要難受的,甚至很多人會有脾氣。

  溫蓉蓉性子一直都很好,她倒是沒有起床氣這東西,哪怕半夜真的被誰揪著小辮子弄起來聊天,她也不會生氣。

  尤其這薅她頭髮的人還是南榮慎,溫蓉蓉對於南榮慎,總是格外有耐心的。

  「來的時候換的。」

  南榮慎看著她眼中的困意,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他哪裡也不難受,不該騙人,他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這麼矯情的人?

  但他真的挪不開視線,也不想解釋,他這一輩子,活到了如今,沒有人這麼對他視若珍寶,事無巨細到如此地步。

  他哥哥愛他護他,可是哥哥倒不會溫柔至此,不會半夜三更地被弄醒之後,這麼輕易地就被他騙過,哥哥總能夠一眼看出他的意圖,他幼時的撒嬌都像是胡鬧。

  南榮慎抬起手,在溫蓉蓉迷惑的視線里,把手按在了她的頭頂。

  他的大掌能輕易地按住她整個頭頂,溫蓉蓉蹲在地上眨了眨眼,便感覺到了一股暖流從頭頂灌入。

  她幾乎是瞬間就軟了膝蓋,怕坐在地上臟,就撅著撲到南榮慎膝蓋上,舒服地哼出了聲。

  夢境裡面腥咸冰冷的海水帶來的感覺,瞬間離她遠去,溫蓉蓉眯著眼攀著南榮慎的腿,被暖流烘得微紅著臉,頭枕在他的腿上哼哼,像個肚皮被撓得爽了的小貓兒。

  溫蓉蓉覺得南榮慎八成心裡有什麼疾病,不然為什麼半夜三更的又是把她弄起來,又是給她來個靈光蓋頂?

  但是她覺得有點病也正常,畢竟好好一個威武無敵的大將軍,被摧殘成這樣子,說心裡不難受沒點陰暗想法這也不現實。

  這世界上沒有心理醫生這個職業,溫蓉蓉也輔導不了,只能靠他自己熬過去,至於自己睡不著也不讓別人睡……行吧,他只要不咬人就行。

  她不能理解南榮慎心裡的紛亂和迷惑,就像南榮慎不能理解她的很多想法一樣。

  兩個人從認識到如今,從來沒有對上信號過,但就是這種情況下,居然也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和諧。

  溫蓉蓉不知道南榮慎突然給她傳送靈力,是因為他現如今只剩這個她還比較喜歡,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嘴又笨,說謝字覺得太過輕浮。

  他只能用這種方式感謝她。

  溫蓉蓉舒舒服服毫無抵抗地被靈力灌體,哼哼唧唧得渾身都快蒸出汗了,這才睜開微眯的眼睛,透紅的眼尾自下而上地對著南榮慎眨了眨,說道,「好了,別弄了……」

  南榮慎手一抖,險些一收掌心把她腦袋給捏碎。

  她不知道自己那模樣可比蓮夢宮的迎春宮主還要媚色無邊,南榮慎哪受得了這個,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勁兒了,有些粗暴地捏著她的後頸把她從他的腿上拎起來。

  然後說,「你快睡覺吧,我也去睡了。」

  「不疼了?」

  溫蓉蓉被能夠輕而易舉捏碎鐵鱗虎鷲脊柱的大掌,扼住後頸這樣的命門,居然毫無危險意識。

  「你那屋子不是睡不慣嗎,不如就在我這裡睡?」

  溫蓉蓉這床大得很,鋪得也很厚,還是最好的黑羽鶴絨毛填充的被子,反正也足夠大,一起睡沒什麼。

  她心裏面上都坦蕩蕩,南榮慎卻聽得耳朵燒起來了。

  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覺得自己不能看溫蓉蓉,得趕緊離開這裡,他甚至連面上的表情都是冷的,但只要仔細看一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那冷淡之下,滿是無措慌張。

  南榮慎轉著輪椅跑了,溫蓉蓉撓了撓頭,心說這人還真是心理不正常了,她以後得多關愛他一點,可別想不開再走上什麼邪門歪道……

  溫蓉蓉撲回自己的床上卷著被子又睡了,這一次居然是這麼多天唯一一次沒有做夢,不知道是南榮慎的靈力作用,還是他這個人的出現本身就是能夠鎮住一切的殺神存在。

  反正溫蓉蓉一覺睡到大天亮,神清氣爽地起來,洗漱好在院子裡面發現了好多妖奴圍著遠處的演武場嘰嘰喳喳。

  溫蓉蓉清早上沒有找到南榮慎,以為他先去飯堂吃飯了,她有點餓,但是更好奇這些妖奴都在看什麼。

  湊近了一些聽到了一聲什麼動物的低吼,溫蓉蓉以為她手下妖奴又化為原形廝打呢。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反正她手下的妖奴,基本上只要不出去作惡,不把白馬山莊給拆了,溫蓉蓉從來不管他們怎麼瘋,怎麼釋放妖性。

  有時候她碰到了打得比較精彩的,還會在旁邊加加油吹吹口哨,反正大多都是切磋,不會出格。

  今次這麼多人圍觀,溫蓉蓉一靠近,妖奴就給她讓出了位置,溫蓉蓉還沒看向場中,就問道,「今天誰對誰啊?」

  「現在是姑爺對山陰。」

  溫蓉蓉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姑爺是哪個姑爺,就看到場中一人騎在一頭全身雪白的猛虎之上,手持長/槍,正在與場中另一個騎著黑羽鶴,同樣手持長/槍的人正在過招。

  溫蓉蓉眼睛一下就直了,這白虎漂亮威風得很,但是身著軟甲,戴著赤金色面具騎於白虎之上的人,更漂亮威風,修長挺拔,殺氣騰騰。

  溫蓉蓉眼看著他面前長/槍來襲,他卻並未抬手以手中長/槍去格擋,而是直接彎腰向後,幾乎躺在了白虎的後背,躲過了這一下,又迅速藉助槍尖點地直立。

  緊接著用手中長/槍,角度刁鑽地斜上方挑過去,直接將騎著黑羽鶴欲要再度對他掃過去的長/槍給輕飄飄地挑飛了。

  他完好的一條腿正對著溫蓉蓉這邊,赤金的面具在清晨的陽光下並不刺眼,卻帶著一股肅殺。

  溫蓉蓉這一瞬間,甚至覺得時間一下被拉回了兩年前,她在燭龍軍中,看著南榮慎對付鐵鱗虎鷲的那個時候。

  那時候他是軍中戰無不勝的將軍,是盛名在外的殺神,是能夠徒手捏碎鐵鱗虎鷲頸椎的悍將。

  風華正茂風光無限,還會烙餅,擠馬奶……

  溫蓉蓉一時間眼眶都有些不受控制地發酸,她才知道,原來她對那些事情,記憶那麼清晰。

  那時候是她和南榮慎為數不多的接觸之一,但她那時候看著他兇悍無比地把自己的腰擰成麻花勁兒的時候,也是從內心敬重他的。

  否則她不會送給他那麼多血靈器,只想保他一命,他其實無論在圖東都城,還是在海潮國的燭龍軍,亦或者在這些妖奴的面前,從來都是英雄。

  溫蓉蓉被清晨的陽光給晃得抽了抽鼻子,明白了為什麼南榮慎在養傷的期間還放不下燭龍軍中的一切,挑燈幾天繪製了魔獸領地地圖。

  為什麼這一次,他那麼想要去魔獸領地,他在戰場上,哪怕是這樣的對戰場,也是閃閃發光的,連初生的晨光都蓋不住他身上的耀眼。

  他是英雄,可以死得慘烈,但不能活得苟延殘喘毫無用處。

  他不像溫蓉蓉一樣擅長做縮頭烏龜,英雄可以戰敗,但不能在安逸中腐朽。

  溫蓉蓉看著南榮慎不斷引導著騎著黑羽鶴的對手對他發起攻擊,但是卻不會用自己過於強悍的體力去和她正面相對,反倒是給她喂招,就連挑開她的武器都是很輕的。

  「這已經是第十七個了,姑爺好厲害,山陰現在和黑羽鶴配合起來很厲害的,居然半點也近不到姑爺的身呢!」

  身邊一個小妖奴解說員一樣對著溫蓉蓉嘰嘰喳喳,溫蓉蓉看著場中上下翻飛試圖找南榮慎弱點的黑羽鶴和他背上的人,眯了眯眼。

  黑羽鶴也是妖奴,而且這麼多年進境不小戰鬥力不弱,還真是很少甘願被人騎著,騎著他的是山陰,現在已經要長成大姑娘了。

  她還是半妖,並沒能和山陽一樣覺醒狐族血脈,但是她沉迷習武,沉迷各種兵器,最開始兩年還穿花裙子。

  現在乾脆整日一身勁裝,不是在練武就是去練武的路上,個子沒怎麼長,八成是被心眼兒給壓住了。

  擅長的武器是一把和她差不多高的大刀,借力打力很有一套,大部分境界不高的妖奴都打不過她。

  和黑羽鶴這種會飛的妖奴配合起來,很是有點看頭。

  不過對上南榮慎,就真的是沒法比了,南榮慎騎著白虎,並不上躥下跳,只憑南榮慎舞得密不透風的長/槍,便能輕鬆接住山陰所有的招數。

  「你說姑爺已經打了十七個了?」

  溫蓉蓉摸了摸下巴,身邊妖奴點頭興奮道,「好厲害的,連閼逢長老的幻術都不管用呢!」

  溫蓉蓉驕傲地笑了,替南榮慎驕傲。

  但是很快又有點笑不出來。

  她還操心南榮慎呢,嘖嘖,人家怎麼也比她厲害,她這點能耐,進入魔獸領地才是去送菜的吧……

  那邊打完了,還有妖奴想要躍躍欲試,南榮慎額頭都舞出了汗,他甚至沒有用靈力,純粹用的是槍法和這些妖奴對戰。

  他看到了溫蓉蓉,眼見得發現溫蓉蓉神色不太好,就叫停了。

  「改日吧。」

  南榮慎說完,想要上前挑戰的妖奴便偃旗息鼓,不過眾人的興緻還沒散,很快便有其他人進場中化為原型鬥了起來。

  南榮慎見溫蓉蓉朝著飯堂的方向走,騎著白虎跟過去,白虎很聽話,和南榮慎締結了坐騎契約之後,簡直像是他生出的腿一般,心隨意動。

  因此他這雀躍地想要追上溫蓉蓉的心意,有些過激,白虎領會得非常好,一個低吼直接從演武場飛過眾人的頭頂,炫技一樣「咚」地落在了溫蓉蓉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不算,還把她嚇得坐地上了。

  溫蓉蓉:「……」謀殺親婦!

  南榮慎「哎」了一聲,十分不好意思,但是輪椅在飯堂裡面放著呢,他現在下去就得爬了,便只好帶著點歉意,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蓉蓉。

  但是在溫蓉蓉眼裡,他就是滿臉桀驁披著晨光,不羈猖狂到了骨子裡,活像是上學的時候後座揪她小辮子的男孩。

  「你幹什麼?」

  溫蓉蓉仰著頭看著南榮慎稜角分明的下巴,心裡覺得有點好看,畢竟他這幾個月吃得多又練武,基本上胖回來了大半個人了。

  但是她嘴上卻說,「昨晚上薅我頭髮不過癮,現在想用坐騎撞死我是吧?」

  南榮慎:「……我沒有。」

  「哼,」溫蓉蓉笑著,伸手摸了一把白虎的大腦袋,乖順得很。

  締結坐騎契約之後的坐騎,喜惡自然也隨主人,對溫蓉蓉很是親近,和南榮慎一樣憨憨的,用腦袋撞了下溫蓉蓉,又把她撞了一個趔趄。

  溫蓉蓉笑起來,手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方,笑眯眯地抬頭看著南榮慎,「我認輸了行吧,你想去魔獸領地,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今日一身淺綠色長裙,髮式很簡單,額前和鬢角的碎發都沒有整理,隨著晨風掃著她凝脂般的臉蛋,頭上墜著一些花朵形狀的靈器簪子,清爽又俏皮。

  自下而上,她對南榮慎笑的唇紅齒白,如山花搖曳,搖得南榮慎心跳如雷,連剛才打了十七個人都沒有這麼快。

  但是他一半臉面具,一半臉上被陽光籠著,看不清神情,只是聲音帶著些微不穩,「什麼……條件?」

  溫蓉蓉卻沒有馬上說,而是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

  「一起吧,吃完了再說,哎我仰著脖子和你說話太累了。」

  溫蓉蓉說著放下了撐在額頭上的手,拍了拍白虎的頭,「這大傢伙,鴻達至尊也捨得給你,真是下了血本啊。」

  白虎足有正常老虎的五倍大,且品相絕佳,性情溫順。

  溫蓉蓉接觸的妖奴太多了,現在也能算個「鑒獸師」,從方才這白虎從演武場飛出來那一下看,境界也不低,應該有些智力,保不齊是鴻達至尊從小養的。

  這世界上妖魔獸很多,大部分都是魔獸領地那些嗜血無智的東西,而能夠化為人形的妖奴,帶著人智坐騎契約根本牽制不住,因此這白虎,也算個稀罕物了。

  舍這麼個稀罕物給南榮慎,就為了要他們都進魔獸領地,溫蓉蓉倒要看看,她那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葯。

  她邊思索著,邊朝著飯堂的方向走,這白馬山莊也實在不小,比虛羅門也差不多了,因此飯堂的距離倒也不近。

  溫蓉蓉當然能夠在自己的院子里吃飯,妖奴們很樂意伺候她,恨不得喂她嘴裡。

  但是溫蓉蓉除非很累的時候,否則大多時候都是自己去飯堂吃飯,和妖奴們混在一起吃得沒有一點一宗之主的樣子。

  南榮慎自然也不是那種搞特殊的人,溫蓉蓉對他的「不特殊對待」是最讓他覺得舒服的地方,他不喜歡別人小心翼翼地照顧廢人一樣照顧他。

  於是兩個人一個走著,一個騎著白虎,朝著飯堂的方向而去。

  此次進入魔獸領地,提供的靈器都是南榮元奚那邊準備,不用溫蓉蓉操心,她相信南榮元奚一定能夠出最少的東西,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做生意這方面來說,溫蓉蓉向來奸不過他。

  但是她思考著把庫房裡面能用的東西都拿上,這一次鴻達至尊不擇手段地要他們進入魔獸領地,眼見著就不尋常。

  可是他們又真的不能不去,若是真的能夠這一行找到了魔獸異化的根由,將未來註定要來臨的災難扼殺在搖籃,再怎麼兇險,倒也值得一去。

  溫蓉蓉現在已經失去了先知劇情的優勢了,她只知道後面的世界會崩亂,卻不知道為什麼崩亂,但是她大哥沒有死,南榮慎這個必死人物也沒有死。

  她也沒有嫁給南榮元奚,南榮慎沒死,南榮元奚沒有泯滅人性,沒有急功近利地靠娶妻爭權奪利,到現在還是個光棍兒。

  看樣子還會一直光棍兒下去,不帶妻妾成群的樣子,說明這世界,是能夠改變的。

  不過溫蓉蓉不抱著一定要怎麼樣的決心,她的宗旨從來都是,做好能做的一切,剩下的……聽天由命。

  一切以安全為主,那自然是有備無……哎!

  她腰封突然被挑住,接著身形突然騰空而起,嚇得她在半空中手腳亂抓。

  「啊!」

  溫蓉蓉雙手亂揮,抓住了南榮慎的軟甲,騎在了白虎之上,和南榮慎面對面地坐著,她的心還在嗓子眼吊著呢。

  「你幹嘛啊!」

  溫蓉蓉鬆開一隻手按著自己的心口,「嚇死我了,動手之前給個提示啊,突然就把我用槍紮上來,我要是腰封半路斷了,不光走光,門牙都得磕掉!」

  南榮慎抿了下唇,沒抿住笑意。

  這一次他是故意嚇唬溫蓉蓉的,看她扶著白虎走路明顯神思不屬,知道她肯定在胡思亂想。

  「你還笑!」

  溫蓉蓉不知道自己也笑了,按著心口的手抬起來砸在南榮慎的胸前。

  南榮慎一座山似的,顫也沒顫下。

  白虎慢慢走著,溫蓉蓉又拍了拍南榮慎的身前軟甲,感嘆道,「養了這麼久了,總算是結實起來了,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那壯如牤牛的樣子。」

  南榮慎都沒有聽見什麼別的,只聽見了一個喜歡,頓時感覺有些暈頭轉向,要栽下白虎去一樣。

  他不敢看溫蓉蓉,又不打招呼,將雙尖鎖焰槍別在軟甲身側,一手扶著溫蓉蓉肩頭,一手抓著她手臂,甩軍旗一樣將她凌空甩了起來,在半空中翻了個個兒……

  溫蓉蓉「啊呀!」

  一聲,再落在白虎之上,便是背對著南榮慎。

  「你能不能打個招呼,大哥你那嘴用不上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溫蓉蓉扭著頭炸毛,南榮慎大手按在她的頭上不讓她回頭,任由她罵罵咧咧,心中催動白虎加快了一些速度。

  白虎跑起來很穩,溫蓉蓉很快被轉移注意力,雙手沒入它的毛髮,不是很軟,但是很舒服。

  她不罵南榮慎了,低著頭研究白虎,南榮慎則是把手虛虛搭在溫蓉蓉的肩頭,慢慢地悄悄地朝著她傾身,鼻子抵在她被風吹得繚亂動人的髮絲之上。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