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跟蹤
我們倆各懷鬼胎,但是嘴上卻又不能直說,所以就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這個時候,我指著他的後邊說,“德旺,陳燕來了”!
錢德旺下意識的回過頭,與此同時,我一不做二不休,迅速的從兜裏掏出符,準備貼在他的後背上。
但是接下來的事卻讓我始料未及,我想著,這個溫泉大廳裏的人挺多的,他回頭找,肯定會在人群裏尋找一會兒,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剛回頭,卻又突然把頭轉了回來,一隻手直接抓住了我放在褲兜裏的手。
濺起一陣水花,他力氣大得驚人,直接把我的手從兜裏拽了出來,另一隻手把我手裏用塑料布包著的符搶了過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問我:“這是什麽”?
我一看完了,徹底暴露了,軟的不行就直接來硬的吧!想到這,我也沒回答他的話,上去就搶。
可錢德旺的力氣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中,他將我的手板住,然後猛地站起身,一腳踹向我的胸口,直接把我踹到了池子中央。
剛才我和他一直靠著池子邊上坐著,那裏的水很淺,暗石池子中央的水雖然不深,但也能到我胸口了,這下不要緊,我的身體失控,在池子裏嗆了好幾口水,而且撲騰了好幾下也沒控製好重心。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旁邊喊聲,“有人被淹到了,有人被淹到了”!
緊接著,幾隻大手把我從池子中央撈了出來,將我拖拽回岸邊,有兩個人壓我肚子,吐出了好幾口水,鼻子眼裏、嘴裏到處往外噴水,給我難受得夠嗆。
等我緩過勁兒來,才能勉強坐起來,看到池子裏的人都把目光向我聚集過來,旁邊剛才救我的那倆人還在嘲笑我,“這小夥子真成,泡個溫泉都差點被淹死……”話音一落,旁邊發出了一陣陣的笑聲。
但此時我已經顧不得這些嘲笑聲了,四處尋找錢德旺,早就不見了蹤影,而水麵上飄著一片片已經被撕爛的黃紙。
我追了出去,來到更衣室,發現錢德旺的更衣櫃是打開的,裏麵的秋衣秋褲還在,淩亂地放著,他的外套羽絨服已經不在了,很顯然,他是倉皇而逃,隻穿了羽絨服和褲子就跑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追了出去,但是車來車往的大街上,根本就找不到錢德旺的人影。
完了完了,這次可真是打草驚蛇了,我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錢德旺家,把陳燕接上,又直接趕往酒店。
路上我把情況跟陳燕說了,陳燕嚇得渾身發抖,她說,“錢德旺會去哪裏?那麽冷的天,他隻穿了一件羽絨服,會不會凍死”?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心裏一直在想,這麽大的成都,到底該去哪才能找到錢德旺?
到了酒店,我帶著陳燕衝進了房間,兩位老頭一看我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搞砸了。
馬文生說,“連著兩次,這麽點的小事你們都搞不定,還能幹啥大事?尤其是你張陽,你身為一個男人,怎麽連這種事情都搞不定”?
沒等我說哈,陳長青接過話,“行了行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一個普通人和一個鬼鬥,怎麽可能鬥得過?現在得想辦法知道,錢德旺去哪了”。
馬文生說,“我離開四川這麽多年,現在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還能去哪找”?
正發愁間,突然陳燕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掏出手機,是看完了之後,她興奮地告訴我,“我知道他在哪了!快跟我走”!
一聽到這,我們也來不及問她原因了,陳長青和馬文生拿起家夥,我們四人就衝出了酒店,直接打了一輛車,陳燕對司機說,“師傅,商業街”!
上了車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陳燕剛才接到的是一條取款短信,上麵顯示著被取走了兩千元,地點是在商業街的銀行ATM機。
陳燕說,平時錢德旺的收入都由她來掌控,過春節回家這幾天,她怕錢德旺沒錢花,就把自己的銀行卡給他用了,這張銀行卡裏有五萬塊,每天取款限額是十萬塊錢,單次取款限額是兩千元,也就是說,錢德旺現在在用她的銀行卡取錢,目前為止已經收到了三條取款信息,被取走了六千元,看樣子,錢德旺準備把卡裏的錢全部取走,然後跑路,如果是這樣,距離他取完五萬元現金,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正好我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能追上他!
真沒想到,陳燕在關鍵時刻還真起到了作用,要不是我叫上她,恐怕今天就真讓錢德旺跑了,我不禁衝著陳燕豎了大拇指。
十分鍾後,出租車進了商業街,我們告訴司機,讓他停在ATM機附近,先觀察一下情況。
由於那家銀行沒有店麵,隻有一個機子而已,所以凡是取錢的人,都在這裏取,我們也就一眼看到了錢德旺。
他在取款機上麵焦急地操作著,後麵已經排了大長隊,隊伍至少排了得有十米,全在等著他一個人。
陳燕不停地盯著手機,觀察錢德旺的每一步動作。
陳長青說,“一會兒不要下車,跟著他,找機會下手”。
很快,最後一筆錢取完了,錢德旺把錢放好,匆匆忙忙的往出跑,他在經過我們車子的時候,沒有發現我們,隨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向著反方向跑去。我趕緊跟司機說,跟著前邊那輛車,回頭給您好處費。
司機應了一聲,急忙調轉車頭,跟上前麵的出租車。
前麵那輛出租車一直向被開,直到駛出了市區,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錢德旺這是要去哪啊?大半夜的他往郊區跑幹什麽?
我們這輛出租車司機有點不高興了,他說,“這都幾點了,來這麽偏的地方,一會兒我再回來都沒活兒了,不行的話你們得給我加點錢”。
我二話沒說,直接從身上抽出五百元放在儀表盤上,說,“這是您的好處費,車費一會兒單算”。
司機看到這,臉上都快樂開花了,腳上的油門也踩得更帶勁了,一直跟著前麵那輛車。
大概又走了十多公裏,前麵車子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但是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臥槽,這不是崔村鎮嗎?
我趕緊和後麵的三個人說,“如果我沒猜錯,錢德旺可能要去馬連窪”。
陳長青問我,“何以見得”?
我說,這裏是崔村鎮,再往北就是馬連窪,他現在沒有要停車的意思,到了馬連窪可就沒路了,這是其一,其二,我在史爺爺那裏打聽到,那對兒狗男女就是過去的史家村人。
聽到我的話,陳長青有點疑惑的說,“難道……”
在繼續跟了幾公裏之後,路邊已經完全沒有路燈了,黑燈瞎火的一片漆黑。為了不暴露目標,我讓司機將車燈關上。
車燈關了之後,路麵更是漆黑一片,隻能看見前麵那輛出租車的尾燈。
果然,出租車在馬連窪村子外的馬路上停下了,錢德旺下車,直接奔著那片荒地走去。
看到這,付了車錢之後,我們幾個急匆匆地下了車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