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險些喪命
窗子底下是桌子,而我剛才和老者就是坐在這張桌子前聊天,我和窗戶的距離,不超過半米,但當時並沒看到外麵有人。
確切的說,我看到的那個女人,並不是在窗戶外站著,而是映在窗戶裏的,這是我視覺上最直接的感受了。
換句話說,那個女人,就是這個屋子裏的。
記得小時候,看過一本國外著名懸疑,寫的就是窗子裏的臉,不過那些都是背後人為操作,但在這荒山野嶺中,怎麽可能有人為操作呢。
但我並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也許那個女人並沒有害我之心,那我完全沒必要告訴老者。
想到這,我迅速離開,按照之前來時的方向往回走,希望快些回去和喬老四他們匯合。
可偏偏我這個倒黴催子,終究還是沒有躲掉。
還沒走出多遠,突然感覺背後襲來一股陰冷的氣息,並同時聽見耳邊響起嘩啦嘩啦的水聲,忽遠忽近,讓人打心底就發顫。
我努力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回頭,隻要不回頭,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傷害到我。
於是我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可那個水聲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水裏遊,似乎並不想放過我,始終不快不慢地跟在我身後,時不時的還刮來一陣冷風。
我拍了拍肩頭、腦門和胸口,希望能讓自己身上的明火旺一些。
可做完這些動作,並沒什麽卵用,那聲音還是緊隨其後,陰冷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該用什麽方法對付後麵的東西,最後決定,跑!
我腳下一刻不敢停留,飛快地跑了起來。
但跑著跑著我就發現好像哪裏不對勁兒,我感覺自己身體異常的輕,就像一個沒有身體的靈魂在飛一樣。
這是啥情況?難道我靈魂出竅了?為什麽身體這麽輕?
就在這時,我前麵出現了一個影子,這個影子隻停留了一秒,然後迅速繞到了我身後!
不等我有所反應,突然我的右邊也出現了一個影子,和剛才一樣,停留一秒鍾就迅速變換了位置。
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影子,影子越來越多,它們之間不停地交換位置,在我身前各種晃動,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又出現,不知道多少影子已經把我團團包圍!
難道是紙人大爺爺出現了?
我同時見到那麽多影子,也隻有大爺爺身邊的那些影子陰人了!
我試著小聲喊,大爺爺?
然而,那些影子並沒有停止位置交錯,仍然在我眼前眼花繚亂地晃動著,也沒出現任何回應。
我想,應該不會是大爺爺,他要是找我,早就出現了,不至於先擺出那麽多影子戲弄我一番。
我也不管是誰了,繼續往前跑。
可是不知為啥,越跑前麵的路越窄,剛才我雖然還處在鬆林中,但四周很是寬敞,腳下的路也很好走,可之後,越走越窄,而且鬆林也越來越茂盛,以至於頭頂上的月亮完全被遮住了。
直到最後,我實在跑不動了,因為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攔在我麵前的,是一排排鬆樹,鬆樹的後麵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是什麽。
這時我感覺身前的影子全都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身後刮起一股勁風,這股風完全像是衝著我來的。
我心一橫,不管鬆樹後麵是什麽,直接向著黑暗中竄了進去!
就在我竄進去的前一秒,腦門處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不過我還是順利的躲開了,我想,可能再慢一秒鍾,就要被身後的東西抓住了。
突然,腳下一空,瞬間一股冰涼刺骨的感覺襲遍全身!
等我完全適應了黑暗之後,眼前的景象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月光下,我竟然站在水裏,而且河水已經淹沒到我脖子處了!
直到現在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麽我的身體變得輕飄飄,那是因為我在水裏遊啊!
為什麽許許多多影子在我麵前交錯著晃動,那是月亮灑在河麵上的星光點點,隨著河麵的波浪不停地上下起伏。
為什麽我一直覺得冷?因為我一直泡在水裏,水的溫度冰冷刺骨,不冷才怪!
我說為什麽一直能聽到身後有水聲呢!
記得剛才從鬆樹林竄出去的一刹那,腦門上好像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之後我就清醒了過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難道之前我一直在河裏跑,正是因為好心人打了我這一下,才讓我清醒過來?如果不是腦門挨了這一下,此時我是不是已經被淹死了?
但剛才那一下,是誰打的?
正疑惑間,身後劃過一隻船,不是別人,正是劃船爺爺。
他問我,還愣著幹哈,上來啊。
我如夢初醒,立刻縱身一躍上了船。
劃船爺爺問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作死來了?
我看見劃船爺爺手裏攥著煙袋鍋子,這才意識到,是他把我就救了。
我問他,剛才明明是在山上的鬆林裏,怎麽一下子跑到河裏了?
他搖搖頭說不清楚,正準備收工,看見你兩眼無神的往前遊。
看看這深不見底的河,心裏一陣後怕,要不是劃船爺爺及時出現,後果真不堪設想。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是處在村口的那條河裏,我趕忙問他,爺爺問您一下,山上的鬆林離這條河有點遠?
他說,相差十萬八千裏。
聽到這,我渾身一個激靈,這到底是咋回事?有人存心要害死我麽?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明白咋回事,幹脆就不想了,我一個勁兒的向劃船爺爺道謝。
他說你別謝我,我隻是順路拉你一把,要謝就謝你脖子上那玩意兒。
我低頭看了看,銀墜掛在脖子上,沒有任何反應。
啥?我要謝謝它?可是自從我戴上它之後,從沒見他對我有什麽幫助啊,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了,剛才腦門傳來一陣疼痛,就是銀墜打上去的,它這樣做是要我清醒過來。
照這麽說,的確是它救了我。
正想著,船已經靠岸了,走上去之後,劃船爺爺將船拴好,磕著煙袋鍋子,點了一袋煙,他問我,你剛才幹哈去了?
我剛要說去了那位老者家裏,但立刻明白過來,沒再提這事,所以我敷衍著他,說去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