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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碼屍三部曲

  他們說接下來要做一些讓逝者含笑九泉的事。


  他們的表情很嚴肅,我知道肯定有好戲看了,這讓我有點小小的激動。


  可再一想,總覺得哪不太對,自從我昨天被他們扔進河裏之後,今天他們的態度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一直在耐心地給我講解。


  還有,給死人辦喪,這並不是他們的長項,為什麽他們要親自做這些事?而且還非常細致認真?

  過了一會兒,進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到床前坐下,拿出一堆東西。


  喬老四說,想讓先人含笑九泉,最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碼屍”,意思是給先人擦身子。


  擦身上好說,隻要仔細的擦幹淨即可,重要的是“擦臉”,人要臉樹要皮,先人到了下麵精精神神的,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麵貌好,就可以含笑九泉了,所以這一點至關重要。


  那位老者拿出一把銼刀,喬老四解釋說,這位師傅是剃頭匠,專門給先人剃頭的。


  老者先用噴壺往老蔫兒頭發上噴了點水,然後貼近逝者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但聲音太小沒聽清,將他的頭發梳理整齊,喀喀幾刀下去,就整理好了。


  喬老四說,然後就是洗臉,這才是碼屍的關鍵,要用艾葉和高粱煮的水,因為這種水濕性較大,適合給陰人洗臉,剛才老者一聽老蔫兒走了,立刻就回家準備東西去了,這不,家夥事都齊了。


  喬老四說完後,我看見老者拿出一塊白布,這塊白布很像蒸包子用的屜布,記得奶奶去世的時候,三叔就拿屜布給奶奶蒙的眼睛。


  老者用屜布沾濕溫水,蓋在老蔫兒臉上,停了五分鍾,才開始做下一步。


  我問,這是什麽講究?

  喬老四說,屜布光滑手感好,毛巾太硬,陰人用不習慣,把白布沾濕溫水蓋在臉上停留十分鍾,習俗上是讓先人享受享受的意思,但實際上的作是是通過溫水敷臉,可以緩解臉部肌肉緊繃的狀態,能起到美容的作用,人剛剛去世,但神經和血液還未完全停止活動。


  五分鍾後,老者掀開白布之後,我看到老蔫兒的臉果然比之前好看了不少,我感覺剛才他的臉一直擰著,現在好像舒展開了不少。


  老者換了一塊白布,拿過另外一個盆,把白布沾濕,開始由上到下擦了起來。


  喬大夫在旁邊解釋說,除了敷臉之外,擦臉有“三部曲”,一擦,擦掉陽間塵埃,二擦,擦掉生前淚水,三擦,洗心革麵,意思就是你現在是個陰人了,要以新的麵貌麵對“新生”。


  喬大夫說,為先人碼屍時,不能帶有任何感情色彩,要保持平和的心態和神態。


  加上敷臉用的白布,老者前前後後一共換了四塊白布,這些我都記住了。


  全都擦完之後,老者又搬來一把小凳子放在老蔫兒的床邊,然後將一塊嶄新的白布在盆裏浸濕後,在凳子上鋪平,將梳子放了上去,這是第五塊白布。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都是跪著進行的。


  我聽見老者對著老蔫兒說,老哥,臉洗完了,你自己再倒持倒持。


  說完之後,老者一直輕輕念著老蔫兒的名字,大概五分鍾後,老者停止了念名字,他將這些家夥事收拾好。

  喬老四說,給先人洗臉,不光要三部曲,完了事還要讓先人自己再洗一洗,因為你洗的難免會有瑕疵的地方,如果哪不合適,讓先人自己再倒持一下,才算是完美。


  我問他,剛才你說要讓他含笑九泉,是不是隻有橫死的人才這麽做?

  喬老四說,也對,也不對,對的是,他確實是橫死的,不對的是,這是風俗,不管是橫死的也好還是喜喪也好,都有這個講究,一般情況下,即使是橫死的人,這麽細心的照料,他也能含笑九泉,不過也有那種怨氣極深的,不管你如何細心的伺候,他就是不肯閉眼,不過老蔫兒倒是很給麵子,他的歲數快和我家老爺子一邊大了,臨了臨了讓狗咬死了,你說怨氣大不大?剛才我還擔心他會睜眼,不過確實挺讓人省心的。


  我心想的確是,老爺爺生前肯定是個大好人,所以死後不給別人添麻煩,再大的怨氣也能化解,其實想想,陰人就應該這樣,人活一口氣,死後一捧土,人一死,一了百了,你說你還折騰啥?再怎麽折騰,你也活不過來了,老蔫兒不錯,希望能給其他陰人做做榜樣。


  做完這些之後,老者啥也沒說,拿起東西也不和人打招呼,就揚長而去,真是瀟灑。


  不過我覺得這位老者也不是一般人,單從他的這些一氣嗬成的手法就能看出,絕非等閑之輩。


  但我還是有很大的疑問,他們屯子高手雲集,為何以前還會有這麽多的陰人,而為什麽又要把陰人都練成冥狗?就憑他們的本事,對付陰人的辦法有一百種!這個問題的確讓人難以理解。


  喬老四說,最後一步就是穿鞋了,把鞋子穿好就沒事了,你去。


  越來越納悶,我問喬老四,這些事不是應該家裏人做嗎,怎麽換成咱們來弄了?家屬樂意不?


  喬老四說,哪這麽多廢話,不教你的時候你怪我們啥都不說,教了你又問東問西,你咋這難伺候捏?


  我嬉皮笑臉的撓了撓頭,接過別人送來的鞋子,走到他的腳下。


  我為了給他穿鞋,特意坐在地上,與老蔫兒保持平行的位置,這是對逝者的尊重。


  由於我坐在地上,視線與他是平行的,所以從我這個角度看,總感覺他眼睛是眯著的,可站起來一看,閉得好好的,根本沒有半點要睜開的樣子。


  可我再一坐下,又感覺他的眼睛睜開了,我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次都是這樣。


  喬老四有點不耐煩了,問我幹哈玩意兒呢?


  我說沒事,哆哆嗦嗦地費了半天勁,才給他穿上一隻鞋。


  就在這時,我感覺他的臉部有點變化。


  剛才洗臉前,他的臉發紫,洗完臉後,臉色紅潤,可現在,好像又有點變顏色了。


  我一想,這也很正常,麵部儀容也隻是暫時的,誰也不可能讓一具屍體長期保持這種紅潤的顏色。


  沒再多想,我又給他穿好了另一隻鞋。


  等我站起身的時候,發現確實不對了。


  要說剛才沒洗臉之前,他的臉整個都發紫,但現在卻不是,他的臉部迅速發白,而腦門卻越來越發青,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顏色越來越深。


  我草,青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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