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出亂子
林知書跑的特別快,跟個老狐狸似的,眨眼功夫不見人影。
我們隻好遠遠跟在出殯的隊伍後頭,等著看林知書什麽時候會出現。
隻是想不通林知書和喬安山這是要幹什麽。
喬安山為人正派,不太可能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
難道是林知書的主意?
基蘭搖搖頭。
我盯著她:“之前喬安山是出去幹什麽了?”
“說是去找林知書他們敘舊……”基蘭也頗為納悶。
原來之前就在我和基蘭去了山東之後,喬安山後腳就說要出去找林知書許久,之後就不見人影。
想了半天沒個結果。
雖然不知道林知書幹啥去了,但顯然的,他的目的是在喪禮上搗亂,出殯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講禮村出殯的時候,並不敲鑼打鼓。引禮提著一盞白燈籠走在前頭,邊走邊唱戲樣的唱。親屬則抱著遺像跟在他後麵,再往後才是抬棺的那幾個人。
抬上山之後,棺材放到早挖好的坑裏就成了。
我和基蘭遠遠跟著,可一直跟到了下葬,開始填土,林知書都沒有再出現。
“這……林知書跑哪去了?”我左右看了一眼,山裏頭黑漆漆的,除了墳那邊有一點亮光之外,就隻剩下了一點月光。
這地方要藏人太方便了。
基蘭皺著眉頭說:“先等等。”
填土的那幾個漢子運鏟如飛,可填著填著,忽然聽到了有聲音。
那棺材微微動了動……
老先生看到眉頭一皺:“繼續。”
那幾個漢子心裏頭有些發怵:“不會出事吧?”
話音剛落,棺材裏又傳來了砰的一聲!
他們嚇的把鏟子都給扔了,撒腿往外跑。
他們這一跑,因為羊群效應,前來送葬的,也嚇了一跳,不管想也不想,慘叫著往山下跑。
沒一會,在場的就隻剩下了長子、老先生和引禮等少數幾個人。
長子是個莊稼漢,頗為憨厚,哆哆嗦嗦,一咕嚕跪在了棺材麵前:“爹……你怎麽了?”
老先生扶他起來:“先別慌,我下去看看。”
他拄著拐杖下到坑裏,頗為有規律的在棺材上敲了敲,然後裏頭就沒了動靜。
“沒事了,先磕兩個頭。”他衝長子說。
長子連忙跪下,結果剛跪下,那棺材裏豁的又響了兩聲!
緊接著那棺材上的柳丁吱呀吱呀就一丁點一丁點擠了出來……
一行人見到,啊一聲叫出來,忙不迭轉身跑下山去……
瞬間,場間就隻剩下了驚慌失措的老先生,和地上那盞快燒起來的燈籠。
老先生也慌了,吃力從地下爬上來。
拄著拐杖,無助朝著四周大喊:“誰在搞鬼!”
在遠處,基蘭緊張抓著我的手,我則深吸兩口氣。
隻聽到那邊傳來叮當幾聲,那幾個柳丁已經完全從棺材裏崩了出來。
老先生這才慌了,死死把拐杖壓在棺材上,生怕棺材裏的東西出來。
可緊接著,有吱的一聲傳來,那棺材打開了一條縫隙,有個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從棺材裏竄了出來……
“黃仙!”我和基蘭差點驚呼出聲。
那黃仙出來之後,立即跑了個沒影。
但老先生看到黃仙,竟然愣在了原地兩秒,緊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慌張拄著拐杖朝山裏頭跑去……
我不由和基蘭麵麵相覷:“他要去哪?”
基蘭緊張說:“不知道……”
我拉了拉她,連忙抹黑跟上去。
老先生視力不算好,摸著黑,拄著拐杖,艱難在山間前行。
講禮村附近的山,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樣,基本上都是光禿禿的,沒啥東西。
我們也不敢跟近,遠遠跟了一陣,到了一個山坳。
老先生到了這邊之後停了下來,警惕四下張望,發現四周沒人,才鑽到一塊大石頭後麵。
基蘭準備說話,被我堵住嘴巴,指著那塊大石讓她看。
借著月光,看到老先生並沒有躲入巨石後,而是趴在巨石邊上,小心打量著四周。
好半晌見到沒人,才拄著拐杖顫顫巍巍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們一下子慌了,再不走,會被發現。
結果一站起來,差點滑倒。
幸好千鈞一發之計,背後被人拖了一下,緊接著被人拉著躲到了旁邊的一個山坡後。
我和基蘭詫異回頭一看,赫然是喬安山!
剛準備說話,他朝我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躲在一旁,看到老先生上山,賊兮兮在山上一處搬開幾塊石頭,費力用拐杖在地下挖了兩下,見到那地下的東西才舒了口氣。
老先生見東西沒丟,又小心把土給填上,費力把石塊壘上去,才安心走了。
一直等到他離開,我們才從山坡後出來。
我驚訝看著喬安山問:“您怎麽在這?!”
喬安山尷尬笑了笑,指了指上麵:“先過去再說。”
這時候,不遠處,林知書也冒出頭,嘿嘿怪笑看著我:“你挺機靈的,以前怎麽沒發現。”
我翻了個白眼,後來才知道他說的並不是我做事機靈,而是指我在這時候還下意識拉著基蘭的手挺機靈。
基蘭一下子把手甩開,冷著臉不說話。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也沒搞懂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喬安山咳嗽兩聲,示意我們跟上。
到了山上之後,搬開幾塊石頭,我們在地下挖到了一個盒子。
這盒子的款式看起來特別眼熟,這個應該是裝銀墜子的吧。
喬安山打開這木頭盒子,裏頭果然躺著一方銀墜子。隨後喬安山把那銀墜子取出來,把空盒子埋回去。
我看的直發愣:“要這個幹什麽?”
喬安山笑了笑:“你們先回去,明天白天再來找你。”
這時候我看到林知書衣領子裏有個毛茸茸的腦袋探出來,原來是一隻黃仙,它朝我們齜牙咧嘴好一陣。
林知書頗為不在意的說:“又養了一隻。”隨後揮手趕我們下山。
我和基蘭也知道刻不容緩,立即下山,繞過剛才的地方,趁著講禮村大亂回到了村裏。
一回去,就看到老先生四處找我們。
他一看到我們,舒了口氣的說:“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先回去吧。”
我們心虛點點頭,好似做了壞事被抓住一樣。
心不在焉回到立瑪村,基蘭坐在床上,盯著我:“有什麽頭緒沒?”
我哪有頭緒,心裏頭亂成麻。心說,好久都沒關注這銀墜子的事情了,但怎麽總覺得這銀墜子沒那麽簡單。
仔細想了想,第一次見到銀墜子的時候,還是東村果園那次。
第二次則是在學校附近幫人守夜,那老爺子陪葬帶著這種銀墜子。這塊銀墜子後來輾轉到了林知書手上,但這銀墜子最先是宋劉村的宋老太太從孝村弄出來的。
第三塊銀墜子則是喬安山從孝村的一個洞窟裏找到的。
第四塊則是基蘭在那個古代群葬坑裏給我的那一塊。
第五塊是溫老怪從一個退役警察那裏買到的一塊。
陳爾德也從蛇頭村弄到了第六塊銀墜子。
再之後很久都沒有這個銀墜子的消息,直到我們從山東回來,從喬老四口中得知,是為了養玉,也就是說,喬老四的父親手上可能也有還一塊銀墜子。
但後事實是,他們隻找到了一塊。
第二塊還是我陰錯陽差進去的時候摸到的。
不知道為啥,總覺得這銀墜子是從雲陽梯田裏扣出來的。
記得沒錯的話,那些壁畫的腰間都有一塊類似銀墜子的小口子……
但略一思索,雲陽梯田那裏,總共隻有八幅壁畫,哪兒來的九塊銀墜子?
怎麽都得不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