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退票

  管財畢竟是金主,不去不行。


  基蘭問樁子:“你沒啥要緊事吧?”


  樁子沉默了數秒,沒說話。


  我和基蘭太了解他了,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沒啥大事。


  我和基蘭幹脆拉著他一起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管財還躺在病床上掛點滴,精神恢複了不少,他一看到我們,就讓人拿出兩疊錢。


  基蘭接過,拿在手中一掂量,好家夥,這錢給的還真不少。按照之前上班的薪水來說,差不多能頂一年工資。


  管財說:“這次家母去世,麻煩兩位了,這是酬金,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警方吧。”


  我們把錢收起來,也不好說什麽。


  管財又問:“家裏頭事多,就不留你們了。如果你們想在山東待一陣的話,我讓人招呼你們吧。”


  我們都知道他這是在送客,所以並不多留。


  更何況錢家現在的情況的確不怎麽好,我們還真不一定能幫上忙。


  我們也沒說什麽,直接和管財告辭準備在這邊歇一晚休整休整再回家。


  晚上,我、基蘭、樁子在外麵吃了一頓,樁子不怎麽下筷子,基蘭一個勁的往他碗裏夾菜。


  我問他接下來要去哪裏辦事。


  樁子沉聲說:“貴州。”


  就是他外婆嫁去的地方。


  我和基蘭都挺好奇他小時候到底是跟著外婆的,還是跟著爹媽的。


  樁子沉默了,我和基蘭也意識到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基蘭舉杯敬他。


  樁子頗為不適應的舉起酒杯,我們灌了他了半宿,才發現樁子這貨千杯不醉。


  我暈的東倒西歪,最後還是被他和基蘭扛旅館的。


  在旅館裏,基蘭塞給他一疊錢,醉醺醺說:“拿著。”


  他想去貴州,但肯定沒什麽盤纏,我和基蘭都挺擔心他。


  塞完錢以後的事,就不怎麽記得了。


  喝太多,一頭栽在旅館床上睡著。


  第二天大早醒過來,發現床頭放著一疊錢,上頭還有張字條:“先走了,後會有期。”


  宿醉之後非常難受,望著那疊錢,心裏更加不舒服。


  我喊基蘭起來,來不及洗漱,直奔火車站。


  不過哪能找到樁子人啊。


  基蘭罵了一聲,也挺無奈。


  最後沒辦法,我們買了車票,準備回去。


  站在站台上,忽然想到了之前在下西村祠堂門前的時候,他說過發現了什麽。


  結果後來被寧濤的事情耽擱了。


  我問基蘭那時候想說什麽。


  基蘭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猛一拍大腿:“那時候我就想說了,我們來下西村是不是來的太巧了?”

  我問他這是個什麽說法。


  基蘭說:“你看啊,下西村的曆史和蟒村很像。”


  “喬老四又正好在這,而且是在我們之前到這邊的。”


  “這邊又正好是樁子他外婆的老家。”


  “而且之前樁子外祖父的墳墓出了點問題,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喬老四他們做的吧?”


  “這個雖然不足以說明樁子和喬老四他們的關係,但兩者可能會有聯係對吧?”


  “還有……”


  “打住。”我讓基蘭停下,他這麽一堆話說出來,我有點兒迷糊。


  理了理思路,我有些驚訝的問:“你是想說,我們來這一趟太巧合了,像是被人特意安排好的?”


  基蘭拍著大腿說:“對頭!”


  想到這裏,我背心有些發涼。


  這一趟山東之行,許多事情的確發生的太巧合了。


  我們是被爺爺生前安排過來鍛煉的……難道說爺爺一早就知道這邊的情況?

  爺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不管怎麽樣,應該給喬老四打個電話,當麵問清楚。


  出於安全考慮,我們不能去找喬老四問他到底想幹什麽,於是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電話提示已關機,我和基蘭麵麵相覷。


  後來又打電話到喬老四的家裏,是他的那個小孫子接的,在電話那頭也挺納悶:“那老頭子出去辦了幾天事啊,咋還不回?”


  我問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小孫子想了想:“哪天來著……有點不記得……這老家夥年紀大了,記性不咋的。你前腳剛去山東,喬老四就有事也去山東了。”


  我和基蘭不動聲色謝過之後就掛了電話。


  “喬老四到底要幹什麽?”我就納悶了,“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去。”


  基蘭也同意,其實說起來,山東還有一屁股事情沒有解決。


  退了票,在火車站吃了中飯,基蘭說要回下西村。


  我也同意。


  在山東這邊發生的種種事情,看上去都沒有什麽聯係,但總覺得其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穿著。


  想了許多,決定先從小吳家下手。


  我們馬不停蹄趕到小吳家,結果小吳剛剛下葬。陳水紅正招呼來幫忙的鄉親們吃飯。


  陳水紅的狀況比我們剛見到的時候好了許多,起碼不再哭哭啼啼。


  陳水紅見到我們,本來就陰沉的臉更加陰沉了兩分:“你們是管家的人吧?”


  我和基蘭尷尬笑著擺手:“不是不是,我們就是去幫他們辦喪的。”


  陳水紅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之前一直誤會我們和管財沾親帶故,所以才沒給好臉色看。

  基蘭往後院瞄了瞄,問:“那個紙車燒了?”


  陳水紅點點頭:“早燒了。”


  我和基蘭其實還有點愧疚,那時候屁事太多,結果忙的忘了這茬。這紙車要一直留在陳水紅家裏,遲早是個禍害。


  人一旦下葬之後,基本就很少能出來鬧事了。所以我和基蘭不怎麽擔心小吳家裏會出情況。


  陳水紅招呼我們坐下一起吃,說有話待會再說。


  基蘭盯著她忙碌的背影看了一陣,說:“真是個精幹的人。”


  的確是這樣,陳水紅精神恢複之後,整個人顯得精幹不少,把家裏一切打點得井井有條。


  我和基蘭都挺好奇,小吳怎麽娶到這麽好個媳婦。


  記得沒錯的話,小吳結婚的時候年紀已經不小了,陳水紅看上去卻三十不到。


  招呼客人吃完之後,陳水紅端來茶杯,坐在我們麵前,問:“有什麽事說吧。”


  基蘭張了張嘴,沒好意思開口。


  我硬著頭皮說:“為了您丈夫的事情來的。”


  陳水紅臉微微沉了下來,但還是耐著性子問我們想幹什麽。


  我說想了解小吳死時候的情況。


  陳水紅臉色有點不好看:“問這個幹什麽?”


  我想了會,還是說了之前的猜測:“你丈夫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陳水紅臉嘩的白了:“你們知道什麽?”


  我對她的反應有點震驚,難道其中有隱情?詢問了半天。


  陳水紅這才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經過。


  那天晚上,小吳對柱完之後,穿了衣服,拿了錢跟人回家。


  結果剛走兩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寧濤開車把人火速送到醫院,經過緊急搶救,人總算醒了過來。


  陳水紅在歐鵬的通知下,火急火燎趕到醫院。她過去的時候,小吳已經好了,隻是臉色有點蒼白。


  她擔心丈夫,就在醫院呆了一晚上。結果當天晚上,小吳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發病了,送去搶救之後,人就再也沒能醒過來……


  陳水紅說到這裏,麵有難色,似乎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在我和基蘭的再三追問之下,陳水紅才說出實情。


  原來小吳並不是醫療事故死的,也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小吳本身就有點病。


  “這……”我和基蘭倒吸一口涼氣。


  小吳心肺功能有些障礙,大冬天,又光膀子胸口碎大石,不出事才奇怪了……


  我和基蘭想說些什麽安慰一下,卻被陳水紅打斷。


  “都是我的錯……”


  原來其中還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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