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出事

  歐鵬急急忙忙跑過去看,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個漢子忽然口吐白沫倒了下來。


  一夥人都慌了,七八個人圍上去,檢查了半晌,大喊:“送醫院!”


  管財和寧濤在裏麵聽見,匆匆忙忙跑了出來,過來參加喪禮沒走的那些人也跑出來看熱鬧。


  自家老太太剛走,家門前就出事,管財哪能允許這種事發生,立馬讓寧濤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我和基蘭遠遠看到,不知道說啥好。


  那漢子會暈倒有一部分可能是因為衝撞了什麽。


  不過就目前的狀態來看,還是趁早送醫院比較妥當。


  等寧濤把那群人送走之後,一群人都聚在門口,我和基蘭連忙過去把他們趕回房。豆圍夾。


  隨後我倆搬著凳子在靈棚裏坐定。


  “估計掙的錢都得吐出來。”我說。


  我之前在賣神嬰的時候有過這種經曆,不‘義’之財不好拿,八字不夠硬的,拿多少得吐多少出去。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那人八字夠硬,自己作死上去挨打,再硬的八字也得出事兒。


  我自顧自說了半天,但是基蘭卻一直沒插嘴。


  好奇轉頭看他,卻看到她一張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碰了碰她,問他幹啥。


  基蘭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啥?”


  後來一了解才知道,原來就在對柱那幫人收攤子回家的時候,基蘭在邊上看到了有人賊頭賊腦的不知道幹啥。


  那些人鬼鬼祟祟,之後等台子收拾完,歐鵬他們準備走的時候,那漢子就倒下了。


  我吃了一驚。


  基蘭那時候還以為是誰在那邊撒尿,所以並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有點古怪。


  我第一反應那人難道是張叔?

  不過轉念一想,張叔要幹什麽,也應該是衝著我和基蘭來,沒事拿不相幹的人撒氣?不太符合邏輯。


  “去看看?”基蘭建議。


  張叔住在村頭,過去也不要多久。


  我想了想,還是沒必要去,畢竟咱們剛才得出的結論。說好聽點,叫推理。說不好聽點叫封建迷信。


  再說了,張叔也沒必要害別人。反正現在人已經送到了醫院,應該不會有事。


  基蘭也意識到這些,幹脆安定下來等寧濤那邊的消息,看醫生是怎麽診斷的。


  當夜,我們在這邊守了一夜之後,按照習俗,吃過蒸包,喝過湯才去躺下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邊上有人說話。


  “昨天耍猴戲那小子死了。”


  “不是吧……”


  “也沒下多重手啊,怎麽死了?”


  “誰知道。”


  “會不會出事?”


  天冷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一躲進被窩就不想出來,再加上昨天忙了一天一夜,腦子根本轉不過來。雖然吧他們的話聽得明明白白,眼睛都不願意睜開。


  “管他的,咱們得走了,老太太回來就不好了……”


  “你說的對。”


  “……”


  隨後就是一陣沉默,我迷迷糊糊閉著眼睛,好久才晃過神,“老太太回來了就不好了”這句話是啥意思?

  想著想著背心冷汗直冒……


  霍地從床上坐起來,緊張四下打望。


  基蘭也忽的從另外一張床上彈起來,擺出架勢盯著四周,看到是我鬧出的動靜,翻了個白眼說:“嚇死我了。


  即便過了這麽久,她還沒從神農架那邊的事情恢複過來。


  基蘭問我怎麽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也說不清剛才是怎麽回事。


  外麵天光大亮,已是正午,屋內一個人都沒。


  大門關著,說話的那兩個人應該出去了。


  抱著一絲僥幸,穿好衣服推門出去。


  我們住的屋子就在靈堂旁邊,一開門,就看到管財坐在那裏和別人聊天。


  一看到我們,管財和我們打招呼:“醒了?要不要吃點?”


  我搖搖頭,基蘭這時候也穿好衣服跟著出來。


  “早上有沒有人進我們房?”我問。


  寧濤已經從醫院那邊外麵回來了,愣了一下問:“是不是東西丟了?”


  我搖搖頭:“東西沒丟,就是剛才睡的好好的,被人吵醒了。”


  管財有些抱歉的說:“我們聲音有點大了。”


  難道剛才在屋裏說話的是他們?

  管財頗為吃驚的說:“兩位師傅進去休息之後,我特地讓人別進這間房打擾你們的,況且我們在外麵坐了一早上,沒人進去啊。”


  我聽完就炸毛了,沒人進去,那我剛才聽到的是誰在說話?

  基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非常疑惑的看著我。


  我沒敢當場把這事兒說出來,不動聲色問了下昨天對柱那兩班人的情況。


  寧濤笑著說:“昨天把他們送醫院之後,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要養兩天,現在人還在住院。”


  我聽完,舒了口氣。


  可是接下來,寧濤的bp機響了,隨後他跑去打了個電話。緊接著他臉色慘白跑過來,把我們拉出堂屋:“小吳死了!”


  我們倒吸一口涼氣。


  小吳就是昨天對柱的那人。


  管財也嚇了一大跳,但他是生意人,做事比較穩重,讓大家先回去坐好,然後讓寧濤帶點錢去醫院探望。


  這事兒沒聲張開去,隻有我們在場的幾個人知道。


  寧濤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又火急火燎的趕去醫院。

  “在我媽的喪禮上出現了這種情況,會不會出事?”管財有些緊張的問。


  外麵大雪飄著,我和基蘭裹緊衣裳,讓他放寬心,喪禮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


  隨後我們找了個借口,去村頭小賣部那裏買了包煙。


  基蘭搓暖和手,點燃一根:“這算不算壞了規矩?”


  我也點了一根,雙腳在地上踩了踩,直到兩腳暖和一些才說:“小吳的情況還不清楚,先等寧濤回來。”


  基蘭也知道事態嚴重,我倆抽完半包煙,冒雪跑回去。


  今天大早,昨天來拜訪的賓客已經有一大半回去了。不過管財人脈很廣,依然源源不斷有人過來。


  將小吳的事情拋在腦後,我和基蘭吃過午飯後開始準備今天的事兒。


  幫人辦喪時候,第一天是最難的,接下來就輕鬆許多。


  本地風俗不算複雜,所以也沒什麽特別要注意的東西。


  直到傍晚的時候,我們在屋後麵加了個棚子,安排賓客去那邊吃飯,管財bp機響起。他臉色頓時變了,立馬把錢家幾個親眷拉到一邊小聲說了些什麽事。


  隨後一個女人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泣起來。


  我和基蘭正在吃飯,厚臉皮端著碗上去詢問情況。


  管財語氣非常沉重的說:“外麵大雪……寧濤從醫院回來的路上車子打滑,撞上了!”


  基蘭碗都差點掉地上。


  正在哭的那女人是寧濤媳婦,他媳婦哭的死去活來。管財在一邊安慰了半天。


  寧濤是在鄉間小路撞樹上的,那邊路的確不好走,容易打滑。


  不過看情況,因為開車慢,撞得也不怎麽狠。管財告訴寧濤媳婦,寧濤隻是受了點傷,不過因為撞到了腦袋所以暈了過去。


  我和基蘭都看出來,管財還隱藏了一些事。


  隨後,管財安排人送寧濤他媳婦到醫院去。


  我和基蘭怕出事,就一直跟在管財身邊,斷斷續續才把整個事情的概況搞明白。


  原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寧濤的確是撞樹上了,人也沒收啥傷。不過寒冬臘月,來往沒幾個人。所以寧濤被人發現的也晚,車禍後一個多小時才有人報案,撥120。


  等救護車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


  再加上寧濤撞樹上的時候,窗戶被撞爛,大冬天的,就這麽毫無防備的在外麵被吹了許久……


  情況不容樂觀。


  家裏還有喪事要辦,管財分身不得。


  “他惹上事了。”基蘭斬釘截鐵說。


  我仔細想了會,但有件事想不通,管財到底得罪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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