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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草原風光

  此時,我才顧得上抬頭認真觀察自己腳下的這片草原。


  危險!這是我看過這片草原之後的第一感覺。一叢叢的綠色的樹,或稀或疏,遠遠近近地撒在草葉枯黃色的草原上。枯黃的草原上,遊蕩著三三兩兩的動物。


  我不知道究竟草原裏隱藏著多少未知的危險,也許現在草叢中隱藏著時速超過120公裏的獵豹正在窺視自己;也有可能是幾隻饑餓的獅子,正流著涎水準備把自己當成晚餐。


  我有點後悔,自己倉促出逃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轉念一想,開弓哪有回頭箭。後麵土著警察的追殺尤在眼前,除了眼前這片危險的草原,自己還有地方可去嗎?

  再說,手裏還有一隻威力不算小的槍,怎麽就走不出幾百裏的草原?頂多四天而已。眼下的事情是安排好今天晚上在哪露宿,免得被草原上隨時出現的動物當成晚餐。


  想到此,我開始小心地向最近的一片樹林走去。那裏有幾棵樹是我剛一下船時,大力告訴我的,這叫金合歡樹,也叫猴麵包樹。草原上到處都是這種樹,它的樹形粗壯,遠遠就可以分辨出來,那是因為它在雨季裏貯藏了太多水分的緣故,遠行的人隻要看見它就有水喝了,隻可惜現在季節不對,不然樹上的果子也是很不錯的。我跑了一個下午,實在是渴壞了。


  走近了,我反倒小心起來,常聽人說在草原上,離水源越近的地方越凶險,這幾棵樹下有沒有危險呢。忍住饑渴的感覺,邊走邊仔細觀察這十幾棵樹,看看表現沒什麽問題。但我汲取了剛才兩度甩開土著警察兩度被追近的教訓,圍著這十幾棵樹組成的樹從轉了一圈,再次確認沒有危險,才來到一株金合歡樹前。


  抽出刀子在樹皮上刺出一個小孔,隨著樹皮裂開,一股水流從小孔中緩緩地射出來,我趕忙把嘴貼上去,一陣猛吸,直吸了一分鍾左右,才覺得不那麽幹渴了。用手堵住樹上的小孔,一隻手從背包裏取出水壺,對在小孔上,讓小孔裏的水流把水壺灌滿。留著備用。


  等水灌滿,天色已漸漸陰沉了下來,我從地上捏起點土,塞在小孔上堵住了水流,這樣就可以避免樹內的水分無謂流失。


  收好水壺,提起背包一邊繼續觀察著周圍這片草原,一邊琢磨著今晚的宿營問題。在地麵上肯定是不安全的,即使包裏有打火機,但火可以嚇退動物,但也可以招來人。更何況現在是旱季,一個不慎會引燃整個草原,那可就麻煩了。


  走了沒多遠,我就選中了的今晚的宿營地——一棵碗口粗的樹。


  也不是很粗,很好攀爬。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人發難,就可以逃入樹從,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憑著手槍也可以抵擋一陣,或藏或跑都可以。


  我用手杖掃打著眼前的草叢,我來到這樹前。心中暗想,這棵樹挑得還真不錯,我爬了上去坐在樹頂上,整個人靠上去試了試,挺結實。

  做完這一切,太陽已經貼近地平線。


  解開綁腿,放鬆身體,借著最後的天光打開背包,裏邊有兩大包方便麵,盡管一直不適應輪船的飲食,但他一直存放未動,如今派上用場了。


  唉,對著緩緩沉下去的太陽,我還是歎了口氣,無奈,不甘,傷感……


  吃完方便麵,又喝了點水。收拾殘餘時看見方便麵的調料包,我忽然想起來,自己犯了一個小錯誤,前幾天在船上吃飯時,菜做的很淡,我特意從後廚裏拿了一瓶鹽放進了背包,後來別人看到用了一下,然後就忘記放進背包了。鹽,是人體必須的,在野外如果長期不吃鹽,會沒有體力的,嚴重時會脫水而死。


  應該沒事吧,調料包裏也有鹽的,再說,隻是一百多公裏就到尼泊爾了,幾天功夫而已。


  太陽在天邊隻留下一抹微紅,隨著太陽沉入地平線的一刹那,黑暗漫天湧了下來。


  黑暗中,我把背包在樹上固定牢,又用背包帶在自己腰上係了一圈,掛在另一根樹杈上,這樣就是背後兩根樹權同時斷掉,也不會掉下去了。把手杖放在應手的地方,確認安全了才放心地躺下來。盡力地放鬆身體,放鬆神經,希望能夠盡快地睡去。


  遠遠近近地,各種蟲鳴聲交織在一起,與草原深處動物們所發出的悉悉嗦嗦的聲音,形成一曲草原暗夜的奏鳴曲。遠處,各種動物低聲的嘶叫此起彼伏,對於很多動物而言,它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哦……哦……響起幾聲怪怪的叫聲,黑暗的草原上不時地閃過幾點暗淡的幽光,這是什麽叫?怎麽象街頭的小混混起哄似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長長短短,這是一群。


  月亮漸漸升起來了,但相比於草原上的昏暗,那一點月光了勝於無,入眼的,仍是滿眼黑暗。


  動物們的叫聲依然執著,似乎正在彼此交流,商量著今晚的行動方式。


  蒙塔亞,這個國家到底是什麽樣的?慢慢的,我進入了夢鄉。


  啊—啊—啊—喲—喲—嗯—嗬—


  哦——哦——


  高高低低的叫聲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把好不容易進入夢鄉的我驚醒。惱怒地噓出一口氣,側過頭,幾十個閃著幽光的亮點,在我白天取水的那幾棵樹下晃來晃去,慢慢地向自己所在的這片樹從靠近。


  各種雜亂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嘰嘰喳喳地在喧嘩,我再也睡不著了,翻了個身,側著臉靜靜地看著樹下。


  從黑暗中,我看清楚了那個東西,圓圓的耳朵,尖嘴,前腿比後腿長,我知道是什麽了,這是草原野狗,以前在動物世界裏經常看到的。野狗,並不是流浪狗的意思,而是一個品種,野生的品種,不是家狗,這種野狗和狼相似,成群結隊,專吃生肉。


  一隻、兩隻,從各個方向走來的野狗群漸漸聚攏到我所在的這棵樹下,群狗走動的沙沙聲越來越大。


  有的野狗空氣中嗅個沒完沒了,有的哼哼唧唧地圍著樹轉個不停,有的已經把前爪搭在樹上,仰頭看向樹上的我。


  聽著越來越嘈雜的聲音,我有點害怕了。


  不過,我頓時有辦法了,我連著調整了幾下呼吸,接著猛吸一口氣:


  我卯足了勁,連喊三聲:“啊——啊——啊——”


  野狗們正在研究我到底是什麽,猛然間頭上向起炸雷般的吼聲,整群狗突地一頓,接著向著黑暗中的草原四散奔逃,眨眼間就逃了個幹淨。


  我呐喊的聲波不但嚇跑了野狗,就連整個草原沉寂了下來,爬蟲、動物們都驚恐地傾聽著,到底來了什麽怪物?


  哈哈哈……完成惡作劇的我笑了起來,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我也帶著笑意睡去。


  等我醒了過來,天已經大亮,舒服地伸個懶腰,昨晚自從趕走了野狗,草原上安靜了很多,倒是讓我睡了個好覺。


  靠在樹上,放眼望去,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枯黃的草原上,空氣中略有一絲潮濕的氣息。


  欣賞著草原景色,一邊調整著頭腦恢複著體力,我吃了一小塊幹糧,沒敢吃得太多,不知到未來會有什麽情況,省著點吃總是好的。吃完後,收拾好隨身物品,重新打好綁腿,跳下樹來,樹下滿是野狗留下的雜踏痕跡,看來昨晚野狗不少。


  我從金合歡樹上補充了水,才撥打著草從向南走去。


  向南走了一個多小時後,草原顯得更為開闊,角馬、斑馬、羚羊星星點點散布在草原上,悠閑地吃著草。


  其實,這感覺還是挺不錯的,一邊欣賞熱帶草原風光,一邊看著動物園裏都沒有這麽全的動物,隻是肚子有點餓,得弄點東西吃了。


  剛想到這,忽地一聲,一個動作極其靈活的東西立在了我的眼前:一條眼鏡蛇!


  我被突如其來的異變嚇了一跳,右手已經摸在了槍套上,看清是條蛇,立刻放鬆下來,這純粹是送上門來的美食啊。我們村裏經常能看到蛇,逮這玩意兒是我們的看家本領!


  我左手的手杖剛想掃向眼鏡蛇的脖頸,忽見眼鏡蛇身體向後一縮,不好!本能的反應讓我抱著手杖直接翻滾了出去。


  “呲——”的一聲。


  我抱著頭剛從另一邊站起來,一股透明液體就灑在我剛剛站過的地方。


  好險。我暗歎了一聲,右手直接把背包向蛇扔了過去。接著提著手杖小心地靠過去,那條蛇剛從包下爬出來,我的這根拐棍已經猛地打在了蛇頭上。


  我顧不得撿起背包,揮舞著手杖在周圍又轉了一圈,又仔細檢查身上,看看確實沒什麽異常了,方才放下心撿起那條死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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