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遊行
來到樓上之後,我裝作什麽都沒聽見,開始打眼、裝鎖,弄好了之後試了試,一切沒問題了,我將櫃門鎖好。
這期間,我一句話也沒說,我還不會傻到去問她,你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在我眼裏,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他們知道的東西,我完全不懂,而他們之間又有怎樣複雜的聯係,他們又在背後密謀著什麽,我也完全不清楚,而最悲催的,這些事還都與我有關係。
我問她,接下來怎麽辦?她沒說什麽,也沒和我打招呼,一個人就走了。
隻剩下我自己,也不敢在這地方待著,隻好也默默地回去了。
回去之後,我把事情大概和凱莉說了一下,讓她不要再管了,況且這件事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至於工藤蘭和這個酒井惠到底是什麽人,和我又有怎樣的關係,尤其是這個酒井惠,她為什麽又會一些中國民間的東西,也都無從得知,我也不想再知道,因為生活總要繼續。
本來我一直想在巴羅達找個地方租房住的,不想總是寄人籬下,雖然二伯是我的親人,可他和嬸子畢竟有自己的生活,他們對我倒是沒什麽意見,而且房子也很大,最不缺的就是房屋了,但一向要強的我,還是不願意和他們住在一起,所以想租個房子。
凱莉順利的在我二伯家經曆了這個過渡期之後就搬走了,她在聖保羅商業街附近買了一套小戶型的房子,沒再買別墅,恐怕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也不習慣,之前那套凶宅以極低的價格賣了出去,大衛的東西她也托人找了地方寄存起來,如果今後大衛有幸還能出獄的話,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他去領取自己的東西,這也算是凱莉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接著說租房的事,可真是讓我頭疼死了,這個問題不光讓我頭疼,即使是開掛了的印度人聽到後也會菊花一緊,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著他們本國人。
在印度租房,實在是太難了!99%印度的年輕人都說:在孟買、新德裏和巴羅達這幾個大城市租到好房子簡直比考上印度理工學院都難(在印度,落榜印度理工學院的學生才去麻省理工學院讀書)。
由於印度等級分化特別嚴重,有錢人壓根不在乎當包租婆賺的那幾個錢,寧可把房子空著也不願意出租,所以可選擇的房源少之又少,而在中介門口登記,預約房東看房的租客不分晝夜的排著長隊。
如果你在印度街頭看到清一色的年輕姑娘們,拿著身份證麵帶微笑的站成一排,你可千萬不要走過去問她們:“howmuch?”否則當地人會給你贈送一個潑水節禮包。
印度的租房中介,也不同於國內的中介們常年穿著G2000半袖屌絲襯衫,他們都帶著墨鏡,穿著喇叭褲,騎著摩托車,沒有一點點中介的風塵氣,一個個看起來都是憨態可掬的愣頭青。
而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愣頭青,約他們看房10次裏麵9次會被放鴿子,其中8次是他們的朋友死了,1次是老婆要生孩子,好不容易守時了,一天最多隻能帶你看一套房。
當然,有些學藝中國的也會玩角色扮演,用他們拙劣的演技遊走於中介和房東的角色之間,在摩托車上浪費著租客們的時間。
如果你克服了中介終於見到了房東的話,那麽你租房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在印度條件稍微好點的房東對租客都有嚴格的篩選條件。
如果你25歲還是光棍的話,房東會覺得你心裏一定預謀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你就是下一個會炸了他家的本拉登,他怎麽能把房子租給一個潛在的犯罪分子,那一刻,在房東眼裏你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隻是一堆炸藥包。
並且受到宗教和聖雄甘地的影響,上流社會的房東們開始奉行素食主義,租房前租客需要簽一份素食合約,保證吃素才能入住他們的房子,所謂素食,就是咖喱土豆沒牛肉。
曾經有個小夥子因為肉欲難忍,偷偷的在出租屋裏煮了一塊雞胸肉,結果鄰居們的鼻子仿佛裝了GPS一樣,在滿小區的咖喱中嗅到了雞肉的味道,隨即小夥被小區保安驅趕出門。
此外,房東還會當麵質問,並且私下暗訪去了解租客的宗教信仰,如果你不是印度教,你就已經被默認為是會穿著短裙四處招搖的妖豔賤貨或者是不幹好事的屌絲男,這房子是不可能租給你的。
隨便上一個印度租房論壇,對苛刻房東的吐槽比比皆是,甚至房東會因為你的職業是媒體,策劃,廣告而拒絕把房子租給你,因為在他們眼裏你們都是上文提到的妖豔賤貨。
所以,即便是開了掛的印度人民,在印度租房時都需要點頭哈腰,戰戰兢兢,運氣好的話,可以租到這樣的一間破房子:
而房東還會和租客簽一堆非常犯二的條約,比如:不準帶朋友回家、不準喝酒、不能放沒過音樂、女性不能穿短裙等等,還有好多我就不再一一列舉。
而租客隻能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不停地說著“sayyes”,同時琢磨著最後退租時怎麽偷走房東的空調,對其進行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報複,除此之外,毫無解決辦法。
難怪身邊的印度朋友都說在中國租房實在是太容易了,的確是,相比較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我說了這麽多,完全沒有任何歧視或其他不滿的情緒,我隻是介紹一下這邊的風情而已,希望有心人不要對號入座。
忙忙碌碌的又過去了半年,這半年裏幾乎沒再發生什麽怪事,讓我舒舒服服的過了半年,雖然沒什麽壞事,但好事還是有的,這段期間有這麽幾件事,一、關於卡皮爾:警方最後還是查到了我們把他關進了小黑屋這個重要的環節,卻沒有發現任何謀殺的痕跡,最後對薩米特進行了罰款,這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件事,卡皮爾的死大快人心,擺脫了這塊狗皮膏藥,最終由我和醫院談判,最終達成了協議:今後由院方直接向我們提供符合要求的嬰屍。
在卡皮爾死後,巴羅達醫院曾麵臨過一次暴亂,並且差點在這場暴亂中關門大吉,這場暴亂可以說是轟動了整個印度,而且因為暴亂還死了幾個人,這件事已經上了新聞。
起因是這樣的,自從婦幼醫院得知卡皮爾死亡的消息之後,整個醫院上下全都處於人心惶惶之中,他們害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怕再次鬧出“嬰靈”事件,他們怕如果沒有卡皮爾家族的鎮守,醫院會再像幾十年前那樣,出大亂子。
經過院方高層領導會議決定後,暫時取消產科所有醫患業務,也就是說,從現在起,老百姓不能在這家醫院生孩子,不能打胎,並且把整個產科區都封了起來,之前做過生產預約的孕婦及準備打胎的婦女,以及已經住院準備生產的孕婦全都被醫院趕走了,不再接待任何產婦。
關閉產科之後,醫院能做的隻有掛號看病了。
這一下可把家屬都激怒了,其他人先不說,單說住院的產婦就有一百多人,說趕走就趕走了,要知道,她們都是麵臨馬上就要生孩子的這樣一個狀況。
其次,之前提到過,這家婦幼醫院是國家扶持,百姓看病不花錢。
但是現在,當地的婦女沒地方生孩子,隻能去別的城市,這給她們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不便,同時作為孕婦,到其他城市去生孩子,誰也不能保證路途中會遇到什麽危險。
因為這個原因,一傳十十傳百,巴羅達的窮苦百姓全都知道了,於是有人組織了小規模的遊行抗議,堵在醫院門口示威,但是院方對此置之不理,還協調當地警方對遊行人員進行疏解遣散。
在警方疏散人群的過程中,雙方難免會有一些摩擦,所以導致了老百姓更為激憤的情緒,遊行人群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