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紙船回魂
果不其然,這次“鬼打牆”真的消失了。
包子家也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不得不佩服林二爺的能力,剛才那一招就像變戲法似的。
林二爺說包子請回來的那東西太邪乎,他身上的“陰氣兒”也相當的重,所以死後不安生,還要來禍害我們。
眼睛是靈魂的“窗口”,活人是這樣,死人也是一個道理,剛才我們看到的景物其實都是包子眼睛所看到的,所以我們一直在他家門口打轉,封住他的眼睛,“鬼打牆”自然就消失了。
驚愕之餘,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不是說“秧榜”隻能給正常死亡的人寫麽?
但包子是橫死的,為什麽還能給他寫“秧榜”呢?
林二爺笑了笑,說那都是老一輩的規矩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規矩早變了。
想想也是,時代變遷,這很正常。
我心中不停地琢磨這個神秘的“秧榜”,今天算是開眼了。
沒走多遠,就來到了出事地點。
由於天黑看不清楚,但我們都能感覺到,眼前有東西。
當我打開手機電筒的一瞬間,嚇得我渾身汗毛豎起!
小濤跪在地上,低著頭就像在懺悔一樣,包文君說,他的這個姿勢和包子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大晚上的,在野地上出現這樣的場景,已經不能用詭異來形容了。
不光我和大建被嚇到,就連林二爺也是驚得目瞪口呆,身子微微顫抖!
我問包文君,這到底是咋回事?小濤好好的怎麽跑到這來了?
包文君哆哆嗦嗦地說,眼前這塊地方,是白天燒神嬰的地方……
緊接著,旁邊一個兄弟說,神嬰是他拿出去燒的,在這燒完之後就地埋了。
聽完他的話,我向前走近一步觀望,果然,小濤麵前的土地上有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包。
我心中的詫異不知該如何形容,難道神嬰回來報複了?可就算報複,它也應該報複包子才對,因為薩米特和我說過,正常情況下神嬰是不會害別人的,不管有任何福報,隻會降臨在主人的頭上。
可現在為什麽小濤跪在了這?這事和小濤又有什麽關係?
林二爺麵色沉重的走到小濤跟前,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脈,他說小濤沒事,脈象和心跳都很穩定,隻是讓人不明白的是,小濤是八仙之一,如此強硬的命格都能遇到這種怪事,可想而知這個神嬰有多邪乎。
林二爺轉過身問我,這個印度神嬰到底是啥子來頭?
我想了半天,可始終不知該如何開口,我又不敢說是包子貪心太重才害死了自己,我怕這樣一說又會激起我和包文君之間的矛盾,所以我隻能搖了搖頭說不清楚,我隻聽說這東西能轉運發財。
我和大建問他咋整?他想了想,讓我們把小濤放到在地上平躺著,他會想辦法。
於是我們趕緊忙乎,也顧不上害怕了,拉過小濤將他放倒在地。
可他的雙手始終放在胸口前,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怎麽掰都掰不開。
林二爺說不用管他的手了,就這樣吧。
說實話,我心裏挺內疚的,本來包子的死就與我有關,如果不是我給他牽橋搭線請來神嬰,他也不會有今天,而小濤不管是什麽原因,肯定也是和神嬰扯上關係了,這件事多多少少都和我有關係,如果小濤再出事,恐怕我這一輩子心裏都不安。
這一刻突然有一個想法,不想回印度了,也不想再給薩米特幫忙了。
林二爺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裏掏出一堆小玩意兒,看樣子似乎要“放大招了”。
我想著,會不會是掏出一把桃木寶劍,然後念各種咒語,最後一道閃電,林二爺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可事實證明,我想多了,林二爺隻是從破包袱裏拿出一堆黃紙,但這次並不是寫秧榜,這些黃紙撐開後,是兩隻“小紙船”。
我問他,這個有什麽用?林二爺不讓我多問,掏出三根針。不過這次不是銀針,而是普通的繡花針。
他吩咐包文君,給躺在地上的小濤放點血,沾到紙船上。
沒等包文君接過來,我竄上前對林二爺說,我來!
可能包文君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心裏一陣竊喜,看來包文君逐漸冷靜下來之後,慢慢的開始原諒我了。
雖然不知道林二爺要幹什麽,但我也不敢耽擱。
弄好之後,林二爺把這兩隻小船放進距離野地十米開外的水渠中。
這種黃紙吸水性很強,我本以為會被水浸濕,最後的結果就是沉船。
可奇怪的是,小紙船就像防水材料一樣,完全不被浸濕。
大建問他,要做到什麽程度才算可以?
林二爺說,等它飄走就行了。
但這兩隻小船一前一後,搖搖晃晃的就是不肯往前走。
不過很快,最前麵稍微大一些的紙船突然向前麵遊走了,向遠處飄去。緊接著,後麵的那隻小船也隨著打頭的船向遠處飄去。
林二爺說好了,等著小濤醒過來就可以了。
我心想,幾隻小船就能讓小濤醒過來?怎麽想怎麽都覺得不可能,完全就是不搭邊的兩件事啊。
不過,我的猜疑很快就被打破。
過了不到五分鍾,小濤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了!
我再次表現出詫異!甚至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
這幾天遇到的邪乎事太多了。
雖然沒見到鬼怪的存在,可這些邪乎事接二連三!
包括林二爺的“秧榜”和“疊紙船”這兩手絕活。
可小濤醒來之後好像無視我們存在,眼神愣愣的從我們身邊經過,那狀態像是在夢遊。
我剛要上去叫住小濤,卻被林二爺拉住了。
他說現在不能把他叫醒,他自己會回家的,不用擔心。
就這樣,我望著小濤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我問林二爺,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
他說他也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小濤被勾了魂,以現場的情況分析,很有可能是這個神嬰搞的鬼。
我問那位兄弟,你們把神嬰燒到什麽程度了?
那兄弟說,這玩意兒好像銅頭鐵臂似的,不管怎麽燒都燒不壞,最後直接埋了。
聽他這麽說,我突然有種衝動,想把它挖出來然後帶回印度物歸原主,如果這東西埋在這裏,日後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事。
但我想起薩米特的忠告,離開巴羅達之前他特意囑咐過我,不能追查神嬰的下落,有多遠躲多遠。
最後我還是決定放棄了,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親眼目睹了這具神嬰到底有多邪乎,我一旦觸犯了禁忌,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我心裏隻能默默祈禱,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今後他們村子不要再出事。
林二爺對我們說,他可不是什麽能人異士,不要對他寄予厚望,剛才的疊紙船,也隻是一些土辦法,無法根治的。
聽到他這話,我當時就慌了,我問他啥意思?
林二爺說,小濤被地下埋著的這東西勾了魂,恐怕往後每天晚上都得來,直到被神嬰完全把陽氣兒吸走,也就是小濤命硬,如果體質弱的,恐怕一晚上就得死,所以往後得讓小濤的家人費點心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把他捆起來,別讓他出門,以後的事就看他的造化了。
包文君問他,那接下來怎麽辦?
林二爺說,明天晚上先把你弟弟埋了,小濤的事走一步說一步。
完事了我們輾轉回到了包子家,那張“秧榜”還在臉上蓋著,沒任何變化。
讓我詫異的是,小濤並沒有回家,而是跑到了這裏,此刻他正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林二爺讓我們別慌,小濤隻記得之前發生的事,而他又是從這裏離開的,所以又回這裏了很正常。
二爺過去把秧榜拿開,放到一邊,對著屍體說了句,這回算輕的!看你還敢不敢禍害人!
林二爺舉手投足間都威武霸氣,讓我想起了已故去的大師“林正英”。
林正英所塑造的人物都是假的,但林二爺的本事卻是實實在在的!
之後大建和林二爺又將包子的屍體整理了一番,同時把那張“秧榜”放在了腦袋下麵壓著,準備找個好時辰把他埋了。
快天亮的時候,小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