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處理
喬冰夏冷冷的望著江宿,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此刻這樣覺得徹底沒語言。
不過是少年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糾紛,這個人居然會記得這麽久,甚至還動用這麽多的人力物力,就隻是為了一句少年時期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糾紛。
這真的讓她覺得這好像和她沒什麽任何一點點關係吧!
是,當時大家都是不知愁滋味的少男少女,而且這隻是一個口角之爭,也沒必要這樣記恨一輩子吧!
“江宿,”雖然和這個人沒什麽語言,但喬冰夏還是想和他說的清清楚楚:“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性格,如果說你一直認為當年的事情對你是一種傷害,那麽我再次向你說聲對不起。可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們都是孩子?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做錯了,你可以向我父親,母親,甚至我家族提出異議,沒必要弄得出這麽大的動靜吧,你應該很清楚,這就是因為那一次小小的糾紛,你和你的家族,我和我的所有親朋好友都將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你想過沒有?”
江宿冷冷一笑,似乎覺得喬冰夏的苦口婆心簡直是多餘:“說的比唱的好聽,想必你也應該很清楚,我雖然說是為此買上了我們整個江家人的性命,但我絕對不會後悔,想必你應該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我會如此執迷不悟。”
對於這一點,喬冰夏也表示很意外,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說當時他們好像還有這些印象,但也僅僅隻是許多年前的事情,而且是他們在京城中最肆意妄為的一種表現,好像還沒有人向江宿這樣記憶猶新吧!
當然,少年時的輕狂並不僅僅隻是有他這一個人,而是有很多的人都這樣,他們不過是表現的要熱烈一些。
江蘇深深的歎了口氣,頭像遠方的眼眸裏淡淡地流露出一抹悔意,但這悔意轉瞬即逝,根本沒有停留多久的時間,所以似乎沒有人看見。
“我其實找過你們,甚至當年我母親還為此而專門去你們府上找你們討個說法,可你們怎麽做的?你或許並不知道,當時本來我也算是一個非常有臉麵的人了,可你們那樣一頓猛抽,你覺得我在京城裏還能夠混的下去嗎?”
“或許你們並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嘲笑我,甚至很多朋友都不再和我說話,說我那麽大一個人,居然被一個女人抽,如果不是因為我當時找不到你,或許當時我就會找你拚命的,這些年你倒好,越來越聲明遠播,從那次的戰爭中,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和你硬碰硬,隻能吃一些陰狠的不見光的手段,還能夠保持一見之仇,要不然我真的沒辦法,無論是從家族上還是從名聲,我都無法讓你掃地。那麽就隻能從你的親人身上開始,可要動你的家族,你的親人,然而當時還太小,根本不可能有這樣能力,所以,我隻能等,等我有能力的時候,才會報此仇。”
喬冰夏已經徹底無語了,她實在是想不通,人的執念為何會如此太深。
明明隻是少年時犯過的一個錯,這個人居然記得這樣深,甚至,還不惜賠上整個家族,這到底說他是該的還不該呢?
又會隻說他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又有誰真的知道,又有誰真的能評判?
的確,當年他們作為一霸,尋常欺負別人根本沒有考慮過那些人的感受。不過是孩子之間的一種嬉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吧!
而江宿卻根本沒覺得自己有多過分,甚至還覺得自己這樣才算是理所應當。
他不會說什麽,但至少不會在喬冰夏麵前認半句錯,所以哪怕這真的很後悔,很後悔也不會向他泄露半句。
但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都何嚐不是一個結局。
他至於該怎麽走?沒有人知道,因為它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沒有人說什麽
但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哪怕沒有人說他也懂。
而你已經無法再和他說下去了,這件事情造成這麽大的動蕩,已經不是他可以私下解決,也可以憑著一絲絲善良而徹底諒解他的。
不說夏國動用的人?光是離國和南楚以及漢國都不會饒恕這個罪魁禍首,雖然說事情隻是因為他引起,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挑唆,那鐵血戰狼不會牽涉進來,而夏國南楚國的人隻是因為看在是喬冰夏的麵子上才來的。
但如果他部隊下手,那些人也不會千裏迢迢的往定州趕,而且還出了那麽大的意外?
尤其如今,了塵和樓長穀陷入昏迷狀態,那麽他的徒子徒孫們誰會饒過他?
更不要說景帝的怒火了。
他在這裏辦的好好的,可沒想到被這個瘋子給攪和的,現在都沒好那麽容易做成的事情,但現在又怎麽能夠說呢?。
但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可那又怎麽樣?如果說一旦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他們又該如何做呢?
李致遠喬冰夏夫妻倆押解著江宿前往離國的都城,這件事情還是要交給錦娣處理,畢竟他作為這個聯盟的總霸主,這件事情當然要給四國一個說法。
至於這個說法該怎麽做?是安撫也好,是懲罰也好,就要她來考慮了。
而事實的確如他想象的那樣,景帝已經第一時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忍不住扶額,他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簡單。
本來以為像這種攪和了風雨的,絕對是家醜國恨這種大事情。
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小事情,而且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或許在江蘇看來是非常非常大大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事情,可對於一國之王,這些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他每天所處理的事情都多如牛毛,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在乎,會覺得不好受?
抬眸看著在一旁的黑衣人,景帝深深地歎了口氣:“李家三夫人怎麽說?難道他就沒有什麽表示?”
喬冰夏是他來自異鄉的同袍,當然要盡全力保護好她,也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委屈。
如今這件事情因他而起,那麽很想知道他的態度如何?
如果不管做出什麽樣過激的行為,或者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他都絕對會答應,絕對絕對。
因為他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意。
不過一個小小之輩,更何況還是一個入了魔陣的喪心病狂的無名小卒,對於他來說,甚至連一隻螞蟻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喬冰夏的麵子上,或許這件事情他根本就從來從來不會在意過。
每天打那麽多事情,如果每件事情都要這樣勞心勞力,他可能早就已經累死了,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
所謂的關心則亂,他現在第一時間就想知道喬冰夏的選擇。
即使要把那個人五馬分屍,淩遲處死,他也覺得一點都不意外。
當然他覺得,喬冰夏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畢竟都是來自於現代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種荒唐而殘忍的事情,他絕對絕對不會提出來,這一點還是充分相信的。
或許在現代人眼裏大不了就是一槍斃命,來個徹底了結,算是最凶的懲罰。
可這樣在古代根本不算什麽,或者說古代的刑法為什麽如此鹽殘酷?也正是因為每個人心裏的仇恨值不同,他們所接受的教育方式不也不同,而所選擇的方式也不同,甚至是天壤之別。
對於這一點來說,還是很相信的。
暗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主人,三夫人沒有說什麽,她隻是說一切由陛下裁斷,她完全聽從陛下的吩咐,如果陛下真的要懲罰那麽就懲罰一個人,不用連累所有人。”
景帝微微點了點頭,喬冰夏果然還是那個善良的最值得信任的,毫無標心機的女孩子。
或許在他的心裏從來沒有想過什麽叫株連,更不要說九族了。
或許在他心裏就隻有江宿一個人,該得到應該的懲罰。
至於江家的所有人以及漢國的鐵血戰狼部隊,都沒有考慮過該不該向他們施壓?或者讓他們得到應該的懲罰。
但這對於景帝來說,實在是太輕太輕了,根本不足以威懾著其他人。
作為一個帝王,應該的手段都必須有,要必須狠,準,冷,才能在這個位置上做的更久,有時候威懾比收服更讓人忌憚,更不會出亂子。
而作為一個現代人,宣告了他的死亡,就已經算是非常嚴肅的事情。
所以這才是讓景帝覺得棘手的事。
作為一個帝王,她必須要做到公平公正,可作為一個旁觀者,他也覺得此事應該嚴懲,尤其是江家。
雖說江宿現在是家主,對江家所有都有發言權和指揮權,也沒有人敢說什麽。
但江家不是江宿的一言堂,那怕明明知道江宿做的不對,那些人卻為何沒有指出來?
甚至為了討好他,還特意跟著他做了那麽多的壞事情。
這件事情如果不追究責任,那麽以後誰都可以肆意妄為,我行我素,那整個大皇朝的法律何在,公正何在?
那些一直都老老實實本分急了的人,又在哪裏享受公平?
所以他必須要嚴懲此事,絕對不會讓此事成為一個別人可以犯錯的你有或者借口。
但是這件事情喬冰夏已經做了決定她又該怎麽辦呢?
如果說遵從她的決定,那麽這件事情勢必會讓所有人引起不滿。
可如果不遵從喬冰夏的決定,他那樣驕傲的一個女孩子,已經明明放下身段來和他求和,明明已經說了,難道還要一直都裝作沒聽見。
景帝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和喬冰夏說清楚,甚至要和她分析出事情的對和錯,利與弊。
讓她自己來考量,才能讓他做出正確的判斷,才不會讓自己失望,如此三方都得利的事情,當然要這樣做。
景帝已經把所有事情考慮清楚了:“他們還要多久才回來?”
黑衣人低頭沉默了一下:“屬下判斷,大概還要半個月左右。”
畢竟他們是坐馬車押解這江大公子,當然不像他,作為暗衛可以風裏來雨裏去,沒白天沒黑夜的跑。
而且他可以認定,日曆江山公子絕對不會讓三夫人過度勞累,所以他們這一路上都會遊山玩水,慢慢地走。
按照教程應該要半個月時間,還是是他覺得非常樂觀的猜測。
這一切要看那位你扇風人的心情如何?如果他覺得此事不宜拖得太久,或許就會多趕一點路,那如果他覺得此事沒那麽重要,那麽這回程的日子就沒法說。
景帝也知道暗衛說的沒錯,一切還要看自己那位女同袍心情如何?
其實他還是挺羨慕自己這位女同胞的。
不行,怎麽樣?她在前世今生的都活得肆意而飛揚。
據說在前十名,她也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到30多歲,這個工作輕鬆,生活幸福,再加上家裏的環境優越,不從來沒有體會到什麽叫做辛苦。
工作是一個白領,家庭中是個乖乖女兒,父母雙全,甚至還有一個哥哥,在一家人的寵愛下,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辛苦。
當然,唯一辛苦的,便是父母的逼婚。
一個30多歲的女孩子都沒有成結婚,別說在古代,就是現代,也許是非常少有的。
她的父母正是因為對她十分寵愛,從來沒有過多的要求過她,哪怕她一直都單著,隻希望他過得快快樂樂的。
可作為一個女人,如果不曾結婚生子,總覺得要少一些什麽,隨意才會吹,她也就是想讓他能夠把這份快樂延續下去。
而她或許就是因為沒受過什麽波折和苦難,才覺得父母的嘮叨簡直是一個折磨。
可如果說換你的位思考一下,她當然沒想過父母是怎麽想的?
又或者她從來沒有考慮過父母最偉大,底是為了什麽?
所以說這樣一個女孩子在前世裏過的其實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我是你的哥哥的疼愛,他也算是一個最圓滿的結局,哪怕最後死得不明不白,一直是表示遺憾,而沒有後悔,也沒有內疚。
而她穿越過來投生到喬家,就真的是一個福地。
上到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大伯等等上一輩的親人。
下到自己的哥哥,堂姐堂哥。
每一個人對他都是好的不得了,甚至還可以和她一起出去打架,所以在這個古代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尤其還是這樣一個非常封建的社會。
一個女孩子,沒有人把她禁足在家裏,已經是非常不錯的。
人家那個親哥哥簡直是真的親哥哥。
今晚會帶著他出去打架,甚至,父母和祖父都允許她女伴男裝出去招搖,這一陣整個曆史的長河中,好像還沒有多少人有這樣開明的一麵吧?
也正是如此,景帝其實挺羨慕喬冰夏的,不管怎麽樣?這小丫頭片子,無論前世今生都生活在那種親情洋溢的範圍中。
而且如今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男人,他也在這個意識,有了自己最疼愛的骨血。
雖然說如今這鼓起並不在她身邊,可有別人替他養著,這又是最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
明明是他的孩子,居然別人還要搶著替她來養,這算什麽回事啊?
景帝忍不住感歎著:穿越女就應該有這樣一個最圓滿的結局。
人家沒穿越前,活成一個涉世未深的純情少女。
人家穿越後,更是人生巔峰?
不僅僅有疼愛她的家庭,還有疼愛她的男人,以及疼愛她的兒子。
更何況那師兄師弟師傅一大片都包圍著她,關愛著她,生怕她受欺負了,又生怕她不高興,那種種優勢,為什麽他就沒有遇到?
今世景帝最覺得鬱悶的,人家隻是穿越成一個女孩子,作為一個女主,就有如今的福利,那麽他作為一個男配,是不是也應該有同樣的利益呢?
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