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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救援

  喬冰夏李致遠的雙雙來臨,讓現場的氣氛頓時逆轉。


  了塵已經被麵具男壓得死死地,如果不是麵具男已經被毒藥襲擊,了塵早就已經玩完了。


  而樓長穀雖然也在一旁幫忙,但他畢竟之前受過傷,武功不錯但使不起來,同樣心有餘力不足。


  李致遠快速飛向他們,右手執掌的劍撩開了麵具男壓過來的戈,隻聽見“棒棒棒”幾聲非常大又震耳欲聾的聲音。


  把一旁正打鬥得酣暢淋漓的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而麵具男也被李致遠的強行挑開而震得虎口疼,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讓麵具男都忍不住抬頭看著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何方高人?居然敢躺這趟渾水。


  ……


  而外麵的確如老落所猜測的那樣,戰鬥根本沒有用多久便結束了。


  隻有一兩個人還在苦苦掙紮,卻也沒有拖太多的時間就結束了戰鬥。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隻留下幾個人在打掃戰場,其餘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武器,一起圍了過來。


  老四站在馬車外麵畢恭畢敬地向裏麵的人舉手請罪:“公子,夫人,屬下辦事不利,讓公子夫人受驚嚇了,請公子責罰!”


  而馬車四周也跪滿了人,也紛紛向馬車裏的人表示著來自於心裏的敬意:“請公子夫人責罰!”


  聲音氣勢如虹,鏗鏘有力,顯示著他們的強悍和底氣。


  當然,這聲音似乎有些大,而且還大過了頭,連半裏之外都可能聽見。


  根本沒有一點點平日裏李家三公子三夫人的低調作風,完全是張狂至極之舉。


  而裏麵也傳出一聲清冽的聲音,似乎根本沒有被這意外而來的危險所打擾:“嗯,知道了,都沒傷亡吧?”


  老四回頭看了看不遠處躺著的幾個人,忙畢恭畢敬的回答:“啟稟公子,沒多大傷亡,大概……”


  “沒多大傷亡?”裏麵的人似乎有些生氣,語氣裏也充滿了濃濃的不滿,甚至還打斷了他的話:“老四,你現在越來越出息了,這種小事情居然還好意思說沒多大傷亡?難道你忘記了幫裏的規矩?”


  老四使勁掐著掌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公子責罰得對,是屬下的責任,回頭屬下自會去戒律堂領責,還請公子先由屬下保護,才能夠平平安安回去。”


  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憑著今天這絕佳的時候故意報仇。


  哪怕老四心有不甘,情也不願,可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這番話,沒聽見他咬牙切齒的味道嗎?


  而裏麵的男人似乎不明白什麽叫見好就收,居然還掀開了車簾子,神情非常嚴肅的望著他:“你似乎很不樂意我的處罰?說吧,難道你覺得不公平?”


  老四連忙半膝跪下,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語氣更顯得卑微:“屬下不敢,屬下是心甘情願,非常敢謝公子能夠饒恕,屬下絕對不敢有二話。”


  李致遠很滿意的點著頭,然後抬頭看了看周圍烏泱泱一大群人:“今天這事情你們做得很不錯,但本閣主不會表揚,甚至還會責罵你們,想必你們也應該清楚是什麽原因?”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抬手一輯,表示著歉意:“知道,不過是肖小之輩,卻讓公子受驚嚇了,而且還傷了人,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是丟了我們幫的臉麵,屬下絕對不會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不過一些無名之輩,也配他們打了這麽久,甚至還有兩個為此而受了傷,這對於往日戰功赫赫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恥大辱,按理說這些無名小卒,根本就是一種碾壓的狀態,他們不僅僅打了這麽久,甚至還傷了人?

  這所有的一切就隻有一個道理,他們的確是丟了夜闌閣的臉麵。


  以前的豐功偉績已經不重要了,隻剩下如今的恥辱之舉。


  所以麵對公子的責罰,都很清楚自己的差距在哪裏?

  李致遠非常滿意,冷冽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很好,你們能夠由此自知之明,也能夠在此次的事件中找到不足,足以說明大家都在成長,希望以此能夠讓大家快速成長起來,少一些傷亡才能多一些勝算。”


  “是,公子說得對。”


  大家齊耳怒吼的聲音顯示著他們的氣勢恢宏,無懼世間所有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雖然哪怕這裏是郊外,是人煙稀少的荒涼之地,可正是因為他們在聲音的洪亮,讓很遠的地方都能夠聽見。


  當然,也包括在不遠的山頭上,正在暗中偷窺的幾個人。


  這群人一直在試探,就是想知道這馬車裏是否是那位傳聞中的李家三公子?


  如今看來,應該所傳不虛。


  雖然這一次隻是一次小小的試探,他們此番也隻出了二十來個人,也死了這麽些人是有些惋惜。


  可對方卻如此強悍的勢頭,把所有人全軍覆沒,甚至還沒有用多少時間,就足以說明這些暗衛們對馬車中的男女是真真正正的在乎。


  生怕他們被驚擾,被傷害,甚至是泄露。


  所以,才會這樣快速而高效,甚至連一個活口都不留下,殘忍得讓人瞠目結舌。


  他們這樣做,不就是怕有人泄露消息嗎?


  可那又怎麽樣?

  他們一樣都知道了,那些人的殘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老三,你眼睛好,快點看看,馬車裏是不是那兩個人?”


  一個頭戴麵具,滿身陰鬱的男人用那種長長的望遠鏡仔細地調整著距離,想看清楚馬車裏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那位公子爺?


  隻可惜馬車隻是撈出了一個小角,而且他們距離又遠,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的人的臉具體是怎樣的,是不是那個人也隻能憑著周圍這些人的反應而猜測,至於是不是真的?也不能保證。


  所以把望遠鏡遞給了老三,讓他看看是不是,也多一個人確認總好過一個人的判定。


  那個叫老三的男人也沒多拒絕,拿著望遠鏡就仔細細的看著,雖然不能看仔細麵孔,但他還是沒有打算放過一絲絲意外,就隻是想仔細確認好,給麵具男一個準確的判定。


  雖然離得很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還是從身形和體貌特征上看出這個男人的確是他們一直在找的男人。


  當然,其實他們並不是要找那個男人,而是要找男人身邊的那個女人,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女人,那個男人,隻是多一重保證的概率。


  傳聞上不是說有那個女人在的一尺之內,必定會有那男人的影子嗎。


  所以隻要是找到那個男人,女人就必定在他身邊。


  如今看來果然傳聞不假。


  的確有一個女人半躺在裏麵的,雖然看不出真真假假,但很明顯那個女人還躺在男人的懷裏。


  兩個人有如此親昵的舉動,自然是夫妻才能這樣,要不然別人會說閑話的,更何況這些人都表現出來如此畢恭畢敬,連氣都不敢多喘,就說明這的確是他們的主子,無可非議。

  “嗯,老大。”老三把望遠鏡還給了麵具男人,而且還信誓旦旦的用非常自信的肯定語氣說著:“從目前來看,應該的確是他們,要不然這些人怎麽會這樣恪盡職守,不敢有一絲怨言,一絲絲毛躁。”


  雖然他也和所有人一樣,都根據那些人對馬車裏的人那種態度而推斷出此人是誰?但也僅僅隻是覺得有些似乎是他們,畢竟這麽遠的距離,想要真實的確認是不可能的。


  畢竟馬車裏那人的功夫高得離譜,而且這些暗衛們的功夫也是頂級,他們可不敢再靠近,一旦再靠近就會被發現。


  雖然並不懼怕這些人,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們或許還不一定輸,但打草驚蛇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費了這麽大的勁,才把人從夏國引到這裏,這其中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掏了多大的神,花了多大的功夫和心思,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如果說真的打草驚了蛇,到時候豈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所以即便裏麵真的不是他們想要的人也無所謂,隻要這些人還在手裏,就不愁那對夫妻不會袖手旁觀,絕對絕對會到這裏來聽從指揮。


  甚至哪怕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他們會來的,就這一點來說,大家都很清楚,那對夫妻倆的共同弱點是什麽麽?


  麵具男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領著他們絕塵而去,隻留下一陣滿天的塵土飄揚起來。


  而那一段塵土也被在不遠處的老四以及馬車裏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等到硝煙散盡,老四才向馬車裏麵的人說的:“還繼續嗎?”


  老落則微微搖了搖頭,餘光看了看在一旁很淡定,躺在他懷裏一聲不吭的女人:“走吧,也該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不知道接下來該是什麽樣的狀況在等著我們呢?”


  老四很讚同的點著頭,看向那一騎紅塵消失的地方:“是啊,這一次他們也算真的放心了,這一路上終於可以休息了。”


  這一次次的試探,終於是鐵了心要對付他們了。


  這一次連老落也不禁露出一抹擔憂的眼神,看了看身邊這女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他的這種悲嗆可能會直接影響著周圍的人,所以他不敢泄露出來。


  隻能放下車簾,把所有的情緒關了起來。


  哪怕明明緊張得要死,擔心得要命,更是一臉的煩躁,卻根本不能表現出來,從而會影響到兄弟們的士氣。


  其實不用他泄不泄露,周圍的人都非常清楚,這一次將麵臨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硬仗。


  那些人是一心一意要置他們於死地,絕對不容許有人能夠平安的離開,那麽接下來會是怎樣一種慘烈,根本不用想便已經心知肚明。


  他們中能夠活著的人,或許寥寥無幾,或許也會全軍覆沒,沒有人敢保證。


  但這是他們一開始接受這個任務時就已經料到的結局,也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隻要能夠拖住這些人,讓宗主和夫人平平安安,哪怕所有人都完了,也覺得是一種榮光。


  馬車繼續前行,雖然明明知道此時過去是送死,可都沒有說什麽,更不覺得悲嗆,反而覺得更輕鬆起來,至少這樣的話就不用再演戲了,隻需要養精蓄銳,休養生息。


  要知道這一路上為了讓那些人相信,他們是卯足了勁,抓破了腦袋在演戲,什麽法都想了,此刻才終於讓那些人放心下來,這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如今一旦放下這種煎熬,反而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起來。


  可老落卻沒有這份輕鬆,而是更覺得內疚和不安。


  “傻丫頭,對不起,我不知道讓你跟著我一起來是對還是錯?”他伸出手向著韻雪的臉頰輕輕摩挲著,眼眶裏都是掩飾不住的內疚:“你應該很清楚,此次行動到底有多危險,如果你沒有替夫人當替身,或許我還可以冷靜下來,可……”


  他其餘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未說出來的話是什麽意思,兩個人都很清楚。


  以前如果隻是一個女殺手,或許他們之間隻是一個合作關係。


  可如今而且就剛剛在馬車上,兩個人確定了情人的關係,這對於老落來說,既悲又喜,既驚又憂,悲喜交加中,又帶著一抹深深的擔憂。


  為什麽要在這麽重要又危險的時候,卻和這個女人建立關係?

  他不知道自己這次是否能夠功成身退,不,應該說,他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卻還要擔心這女人的安全。


  這種讓人歡喜又擔憂甜蜜又內疚的感覺不太好呀。


  讓他此刻的心忽上忽下,猶如坐過山車一樣讓人澎湃激動。


  如果時間能夠退回,他絕對不會答應讓這個女人跟著一起來。


  其實在之前,所有人都已經深深討論過此次事件的危險係數有多高,如今兩個人在一起都不知道能不能能夠活著。


  如果這個女人能夠留下,那麽總還有一個人能夠在這個世上思念著他,雖然並不是真正的刻骨銘心,但至少在回憶的過程中總會有一個人存在過的記憶,也可以向別的人證明,這個世上曾經留下過他的足跡,可如果兩個人都死了,這世上恐怕就沒有人能記得他們了。


  雖然有幫中的兄弟,有公子夫人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可這種思念,這種想象又怎麽和那種感情相提並論呢?


  尤其如今他終於體會到了老婆兒子熱炕頭的滋味,當然不,他還沒有兒子,而且,女人還隻是一個名字而已,還沒有這樣全麵的感受,但至少有了女人就有了希望。


  如今他真希望已經變成了奢望,一種讓人無法預知後果,根本不知道前途未卜的的奢望。


  “老落”韻雪伸出手,輕輕地摩挲著老落臉上露出的細細胡茬,連空氣中都感受著這個男人所帶來的那種溫馨更覺得癡迷不已:“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覺得我活在這個世上,比跟著你一起死更好,對不對?”


  老落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一切。


  雖然他並不懂什麽叫做: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但他卻知道有這個女人此生足矣。


  而韻雪卻沒有在這方麵過多糾纏,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生死同槨是一對夫妻最好的歸宿,難道你覺得讓我在這個世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就是對我的好?讓我一輩子都活在對你的思念中你就覺得滿意,你怎麽這麽殘忍,那樣的我活著有意思嗎?”


  老落無言以對,隻能緊緊的摟著她:“是,這樣的話

  這麽美好的世界,就是他都不願意離開,何況是這樣一個花季少女。


  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罪孽深重,不配擁有美好,如何能夠忍心讓她和他們一樣短命!

  所以,哪怕明明知道,這樣的結局會是她一輩子最無法承受的痛苦。


  老落也不願意讓她跟著他們一起走得這樣心不甘情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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