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莊衍是壓製了好久得以藏掖住了內心的狂喜，待其找到了自認為不錯的狀態後才凜然開腔:“你對死者背上的信息有高見？”
??雖說布古意圖否定莊衍之前的思路，但後者兀自期待新方向可以帶自己脫離愁城，至於邊上的陸采則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自傲姿態，而她上揚的嘴臉似乎表明自己已經做好了反唇相譏的準備。
??布古聞言並未急於普度莊衍，隻見他悠哉悠哉的將桌上的兩盤菜拉到了自己麵前，而後這家夥取下了其中一隻盤子上貼的菜名標簽，對方的這一舉動令莊衍如墮五裏雲霧中，盡管如此，他還是在小心翼翼的揣摩著布古的晦澀的心思。
??“信息不對稱！混謠視聽！”當莊衍看到布古將東坡肉的標簽貼在龍井蝦仁的盤子上時如飲醍醐。
??“什麽？什麽混謠視聽？”一邊不明就裏的陸采不恥下問道。
??“他製造的錯位是否在無中生有我沒資格下結論，但我認為你之前的臆測全錯了，當然我能說出此話必須要有自己的論據。”布古淡然說著：“若如你所言，凶手留在被害人身上的信息是份死亡名單，那為何你們至今沒有接到這些人被害的警情，或許有人會說凶手是想讓警方自己去找被害人遺體，但僅從前兩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就能看出這個凶手不善設局。”
??“所以你們現在認為凶手留下這些信息是為了擾亂警方偵查方向？”陸采驚愕的接過了話茬。
??“其實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讓狐狸露出尾巴，隻是不知莊隊長敢不敢嚐試一下。”說著，布古端起自己的酒杯小酌了一口。
??不知為何，布古的幾句話竟讓莊衍不安起來，但他還是決定先順著對方的意思來：“什麽辦法？你想說什麽？”
??“欲亡其政，先亂其軍，欲亂其軍，先惑其心！”好好的一個戰略配合布古乖戾的神態大有預謀戕害社會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反客為主？”莊衍似懂非懂的問道：“可是我們該如何拿到主動權？”
??“虛造一起案件，攪亂他的局！”
??“等等！我們先不說派誰來做誘餌，莊衍你提交權衡利弊關係後的備案了嗎？如此胡來不啻於豆腐撞牆，我告訴你們！魯莽的下場就是渣都不剩。”眼瞅布古煽惑莊衍捅天，陸采拍案起身擺出了玉帝老兒訓斥潑猴的架勢。
??此時此刻，莊衍哪兒想得了那麽多，他的腦容量已經被各種問題病毒塞滿：
??‘布古這家夥要幹嘛？他頻頻‘搞事情’究竟居心何在？’
??一番掂量後，莊衍自忖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最佳時機：“你先跟我們講講你所謂的‘妙計’。”
??“再逼真的表演都會露出破綻，所以這起案件除了二位知情外，其他人最好全被蒙在鼓裏，這樣才能達到預期效果。”
??“然後呢？誰去當被害人？”陸采冷言相向。
??“我！”
??“你？憑什麽！”此刻，莊衍的語氣裏已然流露出質疑之味：“或者說，我很想知道你為何要奮不顧身的冒險？還是你另有所圖？”
??一時間，包間裏的氣氛降至冰點，就連平時號稱‘暖場王’的陸采眼下都有些不知所措。
??“莊警官，你什麽意思？”麵對莊衍的質問，布古依舊處之泰然。
??“布古，是敵是友我隻要你一句話，你說什麽我都相信。”說話間，莊衍目光犀利的望著布古。
??‘如果你否認，我就會撇除所有猜疑和顧忌、對你百分之百的交出自己！’
??即使莊衍把話說的非常客氣，但他的眼神裏仍然射出了敵不可縱利刃。
??“莊衍，你覺得戾氣橫生的社會還存在那種心無所圖的聖人，至於你我非敵非友，我們各取所需，既來之則安之…”
??“陸采，給明哲和唐勇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商量接下來該如何裏應外合。”莊衍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布古言聽必從，而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布古可信。
??“但、事態稍有失控，鍋誰去背，不管是誰，肯定不會是他。”陸采為勸回莊衍做著最後的努力：“你會為此受到處罰的，保不準這個隊長之位你就拱手讓人了。”
??緊著陸采條分縷析的空擋，莊衍與布古四目相對，而陸采的話硬生生的擠進了莊衍腦子裏並且快速拚湊呈像，莊衍突然很想知道布古是否通過自己的心靈之窗看到那隻撲火飛蛾化為灰燼的一瞬。
??“菜，照我說的去辦，如果我為此丟了工作，全當我莊衍看走了眼、交友不慎。”
??陸采怎麽也沒有想到莊衍會為了一個僅有‘幾麵之緣，談不上熟’的家夥賭上大好前程，可忌於莊衍是頭倔驢，所以她也不好繼續‘從中阻撓’。
??天剛擦黑，辦完手頭工作的周明哲與唐勇終於趕到了布古的小店，來不及坐下身子，周明哲便試圖勸莊衍懸崖勒馬。
??“衍哥，你瘋了嗎？你是想丟了飯碗嗎？這事兒要是被外麵那些‘有心之人’知道了，還不給你吹個天花亂墜，碰上個沒有職業操守的記者，那你這輩子可就毀了，不止是你，難道你還想毀了莊副局長的名譽嗎？他可是烈士啊。”
??“夠了！今天在場的都是我莊衍信得過的人。”說話間，莊衍看向了布古：“無奈出此下策是因為我們的對手喪失人性，菜，如果被你的烏鴉嘴說中——我被撤了職，那保護人民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見莊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明哲憤然接話：“偽造人命案！虧你想的出來。”
??事已至此，莊衍命布古拉門閉店，待閑雜人等退出‘尋’後，這五人便開始計劃這場必定會轟動整個沐澤的謀殺案，而即將被人‘殺死’的布古在此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他的任人擺布在陸采等人看來就是一種叫囂。
??晚上十點，莊衍等人滿臉愁容的坐在各自的辦公桌前，街上，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有的開始了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有的則與愛人相擁共度良宵，還有的人甚至已經安然入睡，沒人知道，幾個心懷正義的家夥即將為了維護心中的正義而踏上‘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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